钟煦被大宝安置到了榻上,小玉又给他号了个脉,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估计钟煦也习惯了这种身体状况,所以才能舞剑这么久。
就是个和她一样的健康人,运动这么久,也是会虚脱的。
倒是可以补充点……生理盐水?
“小石头,给驸马去调一杯淡盐水,淡淡的!”小玉扁扁嘴,也没法说0.9%是个什么比例啊。
小玉拄着头,看着眼前这个眉头紧锁的男人,自言自语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啊?值得一个人疯癫成这样?”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喜欢谁多一点呢?
小玉回想起“二皇子”看钟煦时那炙热的眼神,又看看这个因为吃醋而暴走的钟煦,不禁感叹,果然,神仙一样的男人啊,就该属于另一个神仙一样的男人!
小玉低头看着自己浑身的肥肉,不禁叹气,瞎操心,还是赶快减肥回家才是正经事!
天已经黑了,热浪逐渐退去,小玉决定出去夜跑,她因为钟煦的病,已经好久没有运动了,这样下去,要多久才能回家呢!
夜色的笼罩下,小玉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上方,刚刚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匆匆向钟煦的房间而去。
此时的钟煦仍然昏睡着,但门轻轻的吱呀声明显触动了他的神经,钟煦猛地睁眼,便看见一个黑色身影闪进了屋内。
“谁!”钟煦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去摸自己的枕头,却突然记起,自己是在公主府,枕头下的匕首,早已经收了起来。
只这一瞬,便让钟煦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原本是怕八公主疑心,方才将匕首收了起来,如今……到底是安逸了几日,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殿下,我是秉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却让钟煦心安,柜中的秉肃也猛地推开门,一把抱住眼前这个身着夜行衣的男人,连声哭泣道:“师兄,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钟煦长出一口气,才问道:“可有收获么?”
“秉慎办事不力,没有寻到淳于先生。”秉肃单膝跪地,“秉慎去了淳于先生的老家,却并未见到他老人家,周边几个镇子也都问过了,都说淳于先生不曾归来。后日便是一月之约,秉慎不敢逗留,只好无功而返。”
“咳咳!”钟煦咳得厉害,找不到淳于先生,只怕……难道他当真活不过这个二十岁?
看来,那个小丫头瘦下来的样子,他也要等不到了!
“只是……”秉慎思虑了许久,才低沉的开口,“秉慎听说了一则传言,说这南夏王穆弗是九天玄女下凡,血肉可解百毒,据当地的百姓说,她曾用此法,给那萧战续命近二十年。只是……不知这八公主,有没有此功效。”
“啪!”钟煦猛地扇了秉慎一个嘴巴,秉慎一惊,慌忙跪地,一边认错,又连着自己掌嘴十数下。秉慎其实有些懵,他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会使得二皇子如此生气。
一旁秉肃更是看呆了,他跟着二皇子十几年了,从没看见过二皇子亲手打过这几个暗卫,更别提打这个作为暗卫队长的秉慎了。
“此事,烂到你的肚子里!”钟煦深吸了一口气,才吩咐道。
难怪今天那些人会以这个事为由来公主府找麻烦,钟煦有些心惊,若这事当真被传开,只怕会对八公主不利。
夜色下,小玉跑了一身大汗,气喘吁吁地盯着花园里改装成体重秤的秋千架,她好像有好几天没量体重了吧?
“公主,”大宝追了过来,“不好了,淮安郡王和世子进京来了!淮安郡王那个脾气……”
淮安郡王?小玉在记忆库中搜索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凡尔赛文学十级的老女人?
那个跟母亲一同打天下,结了金兰却斗嘴都斗了三十年,凡事都爱跟母亲比一比的老女人?!
完了,要是让她知道,八公主没有嫁给二皇子,而是嫁给了一个戏子,连带母亲,都会被她嘲笑死的。
还有她那个傻乎乎的非要给她当竜的世子,萧毓不止一次地回绝过他,可他非死缠烂打不肯罢休,是萧毓信誓旦旦地表示此生只嫁李修瑾,才算糊弄过去的。
如果他发现现在的驸马不是李修瑾,他会第一时间搬进公主府的!
“快去接二……”小玉的吩咐还没说完,便听见门口的小厮通传道:“国主驾到!淮安郡王及世子到!”
小玉一拍额头,这下可惨了!
会客厅内,如今已经满是淮安郡王的碎碎念,什么新买的镯子被摔了啊,刚纳的竜太年轻争宠啊,大鱼大肉吃的人不精神啊……
小玉才迈进院子,脑仁已经快要炸了。
“毓儿,快来让阿姨瞧瞧,啧,怎么瘦了呢!”淮安郡王拽过小玉,就是一通摸索,“可不能瘦了啊!胖点多好看,别像你阿姨我这样,瘦得跟竹竿一样,咋想吃胖都吃不胖,可太惨了!”
小玉抬头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母亲,显然,她已经回复的累了,一句话也不想接了。
小玉叹气,所以啊,年轻的时候交友一定要谨慎啊!
小玉咬牙切齿地挤出一抹笑意,假惺惺地说道:“阿姨舟车劳顿,还这么惦记毓儿啊?”
“惦记你啊,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女儿,我有八个儿子也没有女儿,你啊,是我们姐俩唯一的女儿啊!”淮安郡王在“八”字上加了重音,让人想听不见都难。
“谢谢阿姨挂念啊!”
“毓儿不是大婚了?”淮安郡王突然想起来,“结个婚也太急了,我从驻地一路赶,累坏了七八匹汗血宝马,还是来的迟了!这个天朝二皇子可是毓儿从小念到大的心尖尖,如今得了手,还不快让阿姨见见?阿姨也想瞧瞧,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能让我们毓儿惦念这么些年!”
“他……”小玉有些为难,“他身体不好,已经睡了!”
“少睡一会又不会怎么样,哪有见了长辈还睡觉的呢!若是今儿我看不着这个二皇子,我可是睡不着觉的啊!”
“可是……”
“哎!不宣他来,我可就自己去敲门啦?”
穆弗微微牵了牵嘴角,挥手吩咐道:“去请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