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心动的杜星暖,突然觉得悲观绝望,也正是如此从心而散发的无力感,让她差点从马背上滑下来。
辰亲王能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悲伤,在她滑下来的瞬间,顾不得礼仪。
从刚才由得她的若即若离变成了紧紧的贴在他怀里,稳护在怀里。
一种不容置疑的姿势,男人的霸道通过他温暖的双臂淋淳尽臻的表现出来。
杜星暖根本无法挣扎,也不敢挣扎扭捏,想着竟然辰王不介意,那么自己偷偷的感受着这温情,他应该也不知道。
于是乖乖的依靠在他宽厚的胸膛里。
辰亲王当然不介意她挨着自己,甚至满身沸腾。
暗暗抖了抖缰绳,让马跑得更快了些,甚至还故意偷偷走那有些坡度陡峭的地方。
身后的老道士和小和尚,不紧不慢,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
只看到了高大威猛的男子,男子怀里的公子,太过瘦压根看不到。
自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但是他们依旧感觉到了,前面的两人似乎被甜蜜所包绕。
“师傅,你是不是只会给施缘者看前程的吗?几时又学会了忽悠的新招,帮人看姻缘了?”
坐在前面的小和尚奇怪的问道:“而且师傅你竟然敢说让他们两个男子在一起,不怕被挨揍,刚刚徒儿看到那个老男人似乎都想要杀你,吓得徒儿出了一身冷汗!”
“若不是形势所逼,贫穷所迫,为师也不愿意学的一身才华,若是不铤而走险,我们师徒两就得饿死在这荒山里。
再者两个男子又如何,他们两本就差一层未捅破的油纸。
为师用三寸不烂之舌捅破,就能得了一个大金元宝,何乐而不为。”老道士熟练着驾着马车回道。
“师傅,您不觉得两个男子在一起很很奇怪吗?”小和尚摸着他光溜溜的头皮,疑惑道。
“有何奇怪,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他们应该也希望自己跟众人一般。
喜欢该喜欢的人,可有些事情他们控制不了,就如你从不吃大蒜,为师总不能逼得你生吞大蒜不成。
对于他们来说喜欢不能喜欢的人,本就是一件不幸的事情,我们何必因为别人与自己不一样,就为此去多番指点说道。
况且他们两人都是你情我愿,既没有碍着旁人,也没有强迫强求,那么为何要觉得奇怪。
通俗一点来讲,这管你屁事?更何况咱们还收了人家银子,定当祝福!”
老道士有条有理的说着,将那小和尚说的频繁点头,无人知道,骏马上的老者,看着前面的人,扬起一丝苦笑和艳羡。
辰亲王和杜星暖在日落之前,便来到了兴教寺。
两人骑在骏马之上,调转了马头,朝山下望去,草长莺飞,蝴蝶戏花,生气盎然。
辰亲王眉眼飞扬,明明从戎之后为了守城,也为了巡视防守,所以整个北梁几乎都走遍了。
但是从来没有试过,一种因为出行而欢喜的感觉来,那些都带着任务,而这次出行目的为何,所做何事,他均不知。
可是就是单纯的跟着她,护着她,便是他此次出行的目的和全部。
杜星暖看了一眼前方依旧巍峨严肃的寺庙。
此时竟然毫无香火味道,好生奇怪,环顾了一圈也不见人影。
明明外面百花盛开,寺庙里面却如入冬一般,萧瑟寒凉毫无人气。
夜幕降临,竟然有一种恐怖的气息。
“有人吗?”杜星暖用男子的声音呼喊着。
吴月和小和尚骑马岁尾而至。
“星公子不用喊了,这寺庙大部分和尚早就离开了。
估计诺大的寺庙只有两三个人老弱病残走不了的人还在,那些人估计耳背,得靠近方丈住所才可能听得到。”
“不是吧,这寺庙不是香火仅次于大慈恩寺庙的吗?这如今怎么回事?”杜星暖疑惑的问着那冒牌的道士。
“老身也不知道,老身下山之时的确如此,可是这一路步行登山,遇到许多师弟们往山下走,问他们,他们也不说”吴月赶忙继续胡说八道。
其实他被其他寺庙的和尚道士赶过好几次,看到道士就慌忙躲避,害怕被认出来。
但是他的确藏着躲着看到山上的和尚都往山下跑了。
杜星暖一边听,一边按着之前的记忆寻着方丈去。
一个静谧的小院里,杜星暖一行人走了进去。
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瘦了一圈的老方丈。
此时的他完全没了当夜那端肃气度,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旁边还有一个小和尚,在一口一口的喂着看着就苦涩的汤药。
杜星暖有些不确切的喊了句:“老方丈?”
而那老道士看着床上的老者,也满是疑惑,这他不是向来高傲,如今怎么这般了。
不过他倒不慌,二十年前年轻时都认不出自己,更何况二十年后。
“有施主来供香了,无念快,快扶我起来。”老方丈一看便是气度不凡的前面两个公子说道。
“不用了方丈您躺着就好了,这兴教寺是发生什么事情吗?”
杜星暖疑惑的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老身从为师手中接过衣钵,一直以来用心打理,诚心上香者结可入我兴教寺礼佛。
这兴教寺也逐渐香火鼎盛,来者络绎不绝。成为仅次于大慈恩寺的民间寺庙。
可自从那执鞭的凶狠女子,和那对苟合男女之后,污了圣地,便再也没有人敢来了。
之前的弟子都因为断了香火钱,吃空了斋饭米粮,都下去化缘的化缘,另入他佛了。”
杜星暖不由的脸一红,得了这还是自己害的。
“老方丈,在下有一计,能让兴教寺恢复昔日香火!”
杜星暖与老方丈协商到整整半夜。
越说老方丈越激动,敲定一切的时候,弱弱的问了句:“这会不会不好?”
“不会的,佛祖就算要怪罪也不会怪罪您,这一切本公子担着,你就负责将那些化缘的高僧们召回来即可”杜星暖目光弩定。
“好好好,只是公子为何要突然相助本寺庙?”老方丈总觉得这公子似曾相识。
“这寺庙曾为在下种下了善因,在下今日前来,恰遇寺庙有难,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这或许就是缘分吧!”杜星暖学着那老道士的模样,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明明就是自己无意之中害了一家寺庙,如今在顺道赎罪呢,却说的大气禀然。
“公子仁善,实属难得,空留,快将贵人领往北苑最好的厢房里去,给他们做好斋饭再回来”
杜星暖连忙摆了摆手,“方丈您如今离不开人,我们可以自己来,将那钥匙给我们自会处理啊,您好好休息,过两日还得您主持呢”
说完拉着辰亲王便离开了。再呆下午杜星暖都快没脸了。
杜星暖按照着空留小和尚的指引,没多久便来到了最北的庭院处。
开门而入,里面陈设简单,但是原色原木,让人不由得放松,院子里还栽种了一棵参天红豆树。
杜星暖抬头仰望这红豆树,侧枝粗壮,树冠庞大,长成一庞大伞状。
疏疏落落的挂着一小朵一小朵圆钟形花,紫绿色花梗,淡紫色的花冠,轻吸一口便能闻到它的清香。
由于老道士自愿选择留在老方丈附近帮忙。
诺大的北苑只有她和辰亲王。
杜星暖指着这红豆树,对着辰王露齿一笑道:“辰王殿下,你猜这棵树,树龄有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