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也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她善良吧
“于小将军,”舒晚说道,“并非因为他是他丈夫我才会救他,你懂吗?”救就是救,哪有那么多理由的。
“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于建宁沉默了半晌,然后开口。
“你说!”风声猎猎作响,下山的路这么无聊,这么说说话也好,不至于这么难走。
“你真的像传闻中那样,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我兄弟容辰的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或许是刚好想到了,又或是有点其他的意思,他不知道。
“嗯。”舒晚点点头,何止不是心甘情愿,为此原主还丢了一条命呢。
“那若是把他找回来,你还会和他成亲吗?”于建宁觉得自己问了一个非常弱智的问题。
“不会!”舒晚摇着头回答,她好容易和离,为什么要想不开跑回去重新成亲?
她是嫌这次和离太轻松了吗?
把容辰找回来,她就算完成了任务,从今以后,天高海阔凭鱼跃,他容辰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于建宁非常着急的反驳,“他其实是个特别好的人,你可看他平日里瘫着一张脸,就跟谁都欠他银子似的,但是其实他人挺好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着急什么。
“哦,那你跟我说说,他都有哪些优点?”舒晚闻言笑了一声,忍不住调侃道。
“我……”于建宁语塞,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觉得容辰是好挺好的人,但是要叫他说出容辰具体的优点,他一时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再者,他觉得舒晚这人怎么这么善变呢,放才不还一脸坚决的说,不喜欢他兄弟容辰,也不复婚的嘛?怎么现在又得意他的优点感兴趣了?
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埋怨!
“说不出来了吧!”舒晚看他吃瘪,这才开口说话,“我就说,他那人,和挺好的这几个字搭不上边!”终于快走到崖底了,舒晚隐隐松了口气。
“那你也是真的和传闻中一样,和你那个青梅竹马的表哥两情相悦吗?”于建宁越说越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这张嘴为什么不像他的了?
“谣言。”一想到李子浩那副猥琐的模样,舒晚就笃定的摇头,除了原主,谁眼睛瞎了会看上那么一个人?
“这样啊!”于建宁看似随意答了一句。
舒晚没再说话,因为他们已经到了悬崖底下。
从这里看上去,悬崖约二三百米,人站在下面,显得机器的渺小。
“找吧!”舒晚站在原地四处扫视一圈,然后开口说道,“他们就是在容辰坠崖之后你下来之前的这段时间把人带走的,事先指定得先准备好一具尸体,那就必须得出现数人,一定会留下线索。”
“好!”于建宁打开火折子,点上火把,然后听从舒晚的话,开始在地上仔细搜索起来。
舒晚也没有闲着,她的动作甚至比于建宁还要快。
很快,舒晚就在石壁上发现了问题。
“在这里!”舒晚叫了他一声。
那边的于建宁听见了之后就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朝舒晚跑过来。
“发现什么了?”
他一边跑一边问。
“这儿有一个人为开凿出来的山洞!”舒晚伸手扒拉着这里的石头,同时回答道。
于建宁心里升起一股希望,现在他更加相信了,容辰还没有死这个猜测。
他们二人合力把堵着栋洞口的石头搬开之后,这儿露出一个洞口,洞口不是很大,仅仅可以容纳一两个人进入。
“进去看看!”一番功夫没有白费,舒晚有些惊喜,说着就要拱进去。
“等等。”于建宁拉住舒晚,“我走前面。”他面色有些沉重的说道,这里面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呢,让舒晚走面前,觉绝对不可以,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接下来他们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他拼死也要保住舒晚。
“行。”这个时候,舒晚也不逞强,他们还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于建宁能做军中主帅,身手必定很好,让他走在前面,保险一些。
于建宁把手中的火把递给舒晚,然后抓住她的一只手臂,不是他不君子,而是他实在在害怕,后面会突然出现杀手偷袭,舒晚这个弱鸡,指定就遭殃了,他已经把容辰丢了,可别再把舒晚也给弄丢了,那他就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别误会,我只是怕有危险!”他刻意的解释了一句,怕舒晚多想。
“嗯。”舒晚也没多在意,于建宁只是抓着她的手臂而已,而且,非常时期,这也没什么。
舒晚举着火把照亮,他在前面带路,二人一同往里走。
没多久就走进去了,这个山洞不大,也就百来平方的样子,里面四周都是峭壁,看起来没有其他危险。
“果然如此。”舒晚看着四周道,“他们肯定是一早就准备了一具尸体在这里藏着,等受伤昏迷的容辰掉下来之后,迅速的把容辰挪进来,把事先准备好的尸体搬出去,再把洞口封上,等你带着那个假的容辰离开,才出去逃之夭夭。”舒晚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
“可恶。”于建宁也是满脸愤恨,要不是舒晚,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居然被人给耍了,那现在容辰究竟在哪,“别让我抓到你们,否则。”否则他一定要把那些人千刀万剐,一雪前耻。
“先找到他们再说吧。”舒晚一提醒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吧!”
他们举着火把在山洞里仔细搜索,甚至连墙壁上都没有放过。
刻可惜,转了一圈,他都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二人都有些气馁。
虽然知道这次的幕后主使是赤炎国,但是他们不会那么蠢,把人带到赤炎国去吧,在这里找不到线索,难道还要跑到赤炎国去吗?
“这些王八蛋。”于建宁气得一脚踢在旁边的石壁上,但是他因为气过头了,没注意力度,所以踢在石壁上之后,疼得他倒吸冷气,然后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啊,我的脚!”于建宁滚哭狼嚎的叫了一声,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脚,脚拇指被撞之后那种钻心是疼痛,想必很多人都有经历过。
“没事吧。”舒晚看他疼得脸都扭曲了,于是蹲下来问他。
于建宁很想要面子的说他没事,但是他那扭曲的五官,实在是没有办法说出这种违心的话。
缓了好半天,他才重新活了过来,挣扎着起身,舒晚颇为嫌弃的准备扶他一把。
他没让,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已经没事了,他坚决要自己起来,然后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没站稳的他又摔了一跤,不过这次他没屁股着地,他下意识是用手支撑着身体。
满脸窘迫的他马上爬起来,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心似乎被一个什么硬物硌着了,他感觉得到那不是石头,而是木牌之类的东西。
然后他顺便半跪半爬的仔细去看,然后把东西捡起来。
舒晚也看见了他的动作,定睛看去。
于建宁把一块木牌捡起来放到跟前,就着火光仔细辨认。
这是一块全体通黑的木牌,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了,不过,它上面刻着的东西可一点都不普通。
只见这块木牌正面刻着一个离字,反面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木槿花。
“你常跟在容辰身边,可有听过或者见过这种令牌,这个离字,代表的应该是一个人名,或者是一个组织是名字?还有这个木槿花图腾,你有听说过吗?”舒晚把希望寄托在于建宁身上了,否则他们还得花时间去查这些东西属于谁。
“赤炎国有一个王爷宇文言,封号就叫离。”于建宁一字一句的开口道,脸上隐隐的显出怒色,“这位离王的母妃,似乎就非常喜欢木槿花。”在他心里,已经把赤炎国的宇文言定位幕后凶手了,他要去把这个人碎尸万段。
“十有八九就是他!”舒晚危险的眯起双眸,这些人能够带着这样的腰牌,证明就是那个宇文言的亲信,总不能是有人拿了他令牌来陷害他的吧!“我们去赤炎国!”舒晚捏着令牌。
之前被她杀掉的那个杀手,心里明明说的这事是赤炎国策划的,但是他们现在又在这里找到了宇文言的令牌,赤炎现在可是有储君的,论不到他来参与谋划这么机密的事情吧。
除非,皇帝更属意的储君是他?再或者,那个杀手其实是宇文言身边的一个奸细,他是皇帝的人?
要查清楚这些,必须得去赤炎一趟。
“好。”这一次,于建宁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
舒晚没有立刻搭话,而是微沉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晚!”于建宁开口叫她。
“嗯?”舒晚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我可以认真的问你一个问题吗?希望你也要认真的回答我,行吗?”他郑重其事的开口,希望先得到舒晚的一个承诺,他才能问出口。
“你说,我考虑一下。”舒晚很有诚意的开口,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诚意了,要是于建宁问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所以,只要于建宁的问题不是那么非人类,她就勉强满足他的好奇心吧。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容辰他并没有遇害的?”这已经是他不知道憋了多久的问题了,“上次在暴室,我就在旁边,那个杀手根本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可是你却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样子,事后你告诉我说你是神仙,我不相信,你如果是神仙,你早就找到容辰在哪里了,而不是在这里费尽心思的找线索,所以,你并没有对我坦白。”他噼里啪啦的控诉着,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舒晚咬了咬唇,这个于建宁,还真是会问。
那难不成她要告诉他,自己会读心术吗?那她会不会被当成怪物抓起来?
再者,这是她的金手指,任何人都不能说的!
“于小将军,”舒晚认真的看着他,“不管你相不相信,觉得容辰还活着,真的真的只是我的感觉,你相信第六感吗?我在面对着你运回去的那具尸体的时候,我没有任何一丁点的悲伤难过,我就是知道,那不是容辰!”舒晚还是没有说实话,严格来说,她和于建宁连朋友都算不上,她不会把这么重大的秘密说给他听的。
“至于你说的在暴室那件事,其实一开始我是诈他的,对,就是这么简单,但是没想到我还真的诈对了,你想想,如果真的是北朔做了这件事,这么机密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会留下那么多证据和破绽?而与北朔有仇的,首当其冲就是赤炎吧!我非常怀疑,所以就诈了他一下,没想到我在他的眼睛里面看见了慌乱,那是一种被人揭穿之后无力的恐慌,所以我坚信,容辰是北朔抓走的,我解释完了,信不信由你,以后我也不会再和你解释了。”舒晚最后表示,他要是还不相信,那也憋着,别问她了。
于建宁心情复杂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舒晚说得有理有据,他找不到反驳的点,好像事情的确就是这样的。
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一个声音,舒晚并没有说实话。
但是他也不准备再问了,既然她不想说,再怎么问都是假的,若是什么时候舒晚想告诉他了,她自然会说的。
追着别人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一种不好的习惯!
舒晚知道他没有完全相信或者是根本就一点都没信,但是她也不再管了,只要以后他别再说追着她问就好了。
免得她还要费尽心思的说谎话来搪塞。
……
回到客栈,已经是二更天了。
二人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只等天亮之后就启程离开松阳县。
第二天一早,他们登上马车准备离开,然后小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过来磕头,说是要跟着他们,还她卖身契都不行的那种。
舒晚和于建宁没办法,只好带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