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内一灯如豆。
唐虎和薛仁贵二人被唐文专注的神情所感染,连呼吸都快停了下来,生怕打扰了唐文的诊脉。
良久后,唐文松开手展颜笑道:“小病,我先配几服药吃吃试试。”
“好好!”薛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就麻烦你了!”
“伯母不必客气,叫我小文就行。”说完唐文起身道:“伯母稍等,我去取药,很快就会回来。”
唐文,唐虎两人告别薛仁贵母子,重新向山走去。
来到一处偏僻之地,唐文开始从淘宝买药。
薛母现在主要的病就是肺炎,和营养不良。
头孢氨苄买两盒,再来一瓶咳必清是治咳嗽的,复方甘草片是去痰解毒的,一盒乐力钙,再加一盒二十一金维他,这些药足够治她的病了。
这里可不是北庭之地,他可不敢将这些药盒和药瓶让别人看到。
再次打开淘宝,输入陶瓷药瓶,无数精美绝伦药瓶就出现在页面。
但唐文对这种精美瓷器并不满意,他可不想自找麻烦,想要低调就必须朴实无华才行。
找了许久,这才找到一个相对难看一点的,巴掌大小葫芦状的陶瓶,唐文立马买了十个。
接着又买了一个捣药用的器具,将不同的药都取出来捣碎,各自都装入瓶中,然后挖个坑将剩下的药盒全都埋起来就算完工了。
唐虎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道:“你也不在瓶子外面做个标记啥的?这瓶子都一模一样,让人如何分辨?”
唐文想想觉得也对,于是买了个软头笔,在甘草粉的瓶子写(去痰药),咳必清写(止咳药),头孢氨苄(万能药),钙片(壮骨药),二十一金维他(强身药)。
大功告成,这名字一目了然,一看便知用途。
接着唐文又买了一些粗布和一大包棉花。
两人背着棉花再次回到薛家。
“这么快就回来了?”薛仁贵有些发懵。他想不明白唐文他们身的东西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难道对方的势力就在附近?”
这注定是个无解的谜团!
二人来到窑洞中,唐文放下棉花和粗布,拿出那几瓶药,对薛母道:
“伯母,孩儿已经将药取来了,每日只需用温水送服三次即可。”
接着他又将每种药的用处都详细介绍了一遍,这才发现薛母并不识字,这下字也白写了,最后还是要靠药粉的颜色来记忆用法。
“娘,水已经烧好了。”薛仁贵此时端着一碗开水走了过来。
刚才唐文介绍药的时候,他可是一字不漏的都听了进去。
祛痰药,止咳药,万能药,壮骨药,强身药!
这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出去转一圈就能将药取来,明显是提前配好药就等着自己钩呢!
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自己一个穷小子而已,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对方这样大费周章的前来拉拢?
唐文可不管他在想什么?他知道只要能将面前这位薛母的病给治好了,他薛仁贵就算捏着鼻子,也必须认下他这个大哥。
开始亲自动手给薛母配药,其实也简单,每种药粉都倒出一点点,吃下去就行了!
“伯母,你要记住这些药粉的用量,这几天我都亲自为您配药,直到您记牢了才行,宁可少,不能多。”
此时薛仁贵刚将水端过来,还没递到薛母手里,就被唐文一把接过:“笨手笨脚的,也不试试水温,万一烫到咱娘咋办?”
呵斥完薛仁贵,唐文又亲自尝了一口,这才将水递给薛母道:
“伯母,服药吧!水温刚刚好。”
薛仁贵:“……………?”
这种细致入微的照顾,就仿佛唐文才是亲生儿子,比亲儿子还亲!
薛仁贵也懵了,他发现唐文特别会照顾人,不时就能将娘亲逗的喜笑颜开,他自己反而完全插不手,尴尬的像个外人!
唐虎此时正在尽情的欣赏着唐文的表演。
同时也将薛仁贵那份无奈和疑惑看在眼里。
他记得唐文说过,真正的高手用的都是阳谋,就是你明明知道我要弄你,并且正在进行中,而你也只能干看着,没有丝毫破解之法。
就像现在的薛仁贵,他明明知道这两人来路不明,意图也不明,但那又如何?
这两个哥哥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就算你薛仁贵如奸是鬼,也必须捏着鼻子喝下这盆洗脚水。
唐文让薛母吃过药后,就吩咐唐虎去准备火锅,他自己则开始仔细打量这间窑洞,开始盘算改造计划。
这间窑洞是深宽都是五米的方形,中间有一道布帘就算是母子各自的卧室了。
本来还有两个窗户,但现在为了御寒,已经用木板和茅草挡的严严实实,只要门一关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黑窑洞,整个冬天就不见阳光,人不生病才是怪事。
根据唐文的了解,像这种黏土山皮实的很,就算挖再深的洞也塌不了。
唯一的麻烦就是光线问题,越往深处就越是阴暗潮湿,淘宝中倒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但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东西他也不敢拿出来。
所以只能向宽除扩建,这样才能用窗户来透光。
要让窗户达到透光避寒的效果,最好是用玻璃,但显然是不行的,塑料布还能勉强说的过去。
随之他又将目光落在薛母的卧榻之。
一个简单的木床铺着一层厚厚的草席,草席还有一层毛皮,但也不是什么整张的好皮,都是兔子皮一类的小块皮缝合起来的。
唐文拿起一床棉被铺在皮毛,然后又将原来装着茅草的被子拿开,换棉被。
“伯母以后就用这种被子,您这种病最怕受寒,尤其是夜寒,所以晚睡觉必须注意保暖。”
接着唐文又将那一包棉花拿来道:“还有衣服也必须穿装有这种棉花的棉衣,这样才能抵御严寒,再配合吃药,病才能好的快些。”
“这棉花是何物?”薛母抚摸着柔软的棉花,立刻就给她带来了一丝暖意。
唐文笑道:“这是生长在西域极寒之地一种植物的花蕾,也算是老天对世人的恩赐之一。”
极寒之地却生长着能够御寒之物,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来自西域?”薛母立刻有些慌了:“这东西一定很贵重吧?”
“伯母放心使用便是,此物在西域只是野草一般的存在,并不值什么钱的!”
“再说我们已经和仁贵结成兄弟,我们以后就同样都是您的孩儿,我们兄弟的娘亲当然要使用世最好的东西。”
薛仁贵一听这话,再次深深的低下了头!心中只剩无尽的惭愧!
他确实没有让娘亲过过一天好日子,此时他突然有些想开了,只要能让娘亲过好日子,自己就算舍身从贼又如何?
“开饭了。”唐虎此时端过来一个沸腾的火锅,放在薛母面前,又端来二斤已经切成薄片的羊肉。
“伯母尝尝孩儿的手艺,保证是天下第一美味。”
说完直接拉着薛仁贵道:“咱们俩吃一锅,别学你大哥,连吃个辣椒都磨磨唧唧的。”
说完直接将一整瓶辣椒粉倒入锅里,沸腾的汤汁立马变成如同岩浆一般的颜色………!
唐文也是单独吃一锅,他需要少许辣椒。
而薛母不但不能吃辣椒,而且羊肉还必须煮的足够熟才行,她现在的身体不易吃难以消化的东西。
薛仁贵则是硬着头皮开始陪唐虎吃极辣火锅,好在他也是特殊体质,咬咬牙还是能勉强适应的。
一顿美食,让他们更像一家人了。
饭毕,唐文让薛母去躺着休息,他们三人则开始,收拾房间。
首要就是窗户,唐文假装在带来的被子中一阵倒弄,就拿出一大捆塑料布出来,这是塑料大棚专用,不但透明度高,而且还不易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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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何物?”薛仁贵显然没见过这种透明的布料。
唐文道:“这是鱼鳔熬制的胶,在经过特殊工序制作成的窗布。”
“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道将它钉在窗户,既能御寒,又能透光就行了。”
三人一起动手,很快窗的茅草和木板就被取下,剪一块塑料布钉,窑洞内瞬间就亮堂起来。
但唐文对这种亮度依然不满意,因为土墙太吸光,想真正亮堂就必须将墙壁刷成白色才行。
唐文道:“唐虎,拿十两金子来。”
他们这次出门还带了两千铜钱和二十两金子。
唐虎想都没想,就随手将金子扔了过来,仿佛这些金子是普通石头一样。
唐文将金子塞给薛仁贵道:“你去找几个帮手陪你到城里一趟,买一千斤石灰,再买一二十头羊,两千斤粮食,剩下的都换成铜钱。”
“这……”薛仁贵拿着金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十两金子可是十万钱啊!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做梦都梦不到的数字!
唐文道:“你娘的病需要干爽明亮的房间和充足的营养,用石灰批墙可以防潮,羊肉可以滋补身体,这些等于都是药,知道吗?”
“等治疗结束,我们再统一算账,这期间的所有花费我先垫,如果治不好你娘的病,我不但这些钱不要,反而会再倒赔你十万钱,如果治好了,你将我垫付的钱和诊金一同给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