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汐诺诺的指了指天花板,“我找厕所,没找着,服务员告诉我在负一楼,我就下来试试。”
世上不可能有这么不长眼的服务员,那人明显不信女孩的鬼话。
“不管你是谁,刚才的事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赶紧给老子滚!”
“我不滚,我说了要替他还钱,我说话算数。”
“呵,你个丫头片子胆子还真不小啊。”
如此一来,那人倒突然来了兴致,往身后的椅子上一坐,用刀把指了指地上动弹不得的陆放,讥笑道:“他还欠我一只手,怎么,这个你也替她还了?”
话落,棠汐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没问题,我替他还。”
“……”
一只手而已,最好一刀下去结果了她。
直至如今,她仍觉得自己有着牛叉冲天的重生技能。
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小姑娘眼睛充满了灵气,看着也不像是傻子……
不过混迹黑市这么多年,就这些小把戏还骗不了他的眼睛。
为首那人阴沉沉的笑了笑,吩咐两个属下,“去,把她的手给我砍下来。”
“……”
棠汐忍不住脸疼了下。
眼见着两人朝女孩一步步逼近,地上原本毫无气息的陆放突然纵身跳了起来,还未站定,便见他狠狠一脚踢在壮汉的胸口,随即就听到对方重重的闷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趁此空挡,陆放一把抓住女孩的手奋力跑出地下室。
前后不过十秒,棠汐只觉眼前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哪像人干的事,连她家狗子都差点火候。
几个月不见,陆放居然脱胎换骨了?
等等,他不是伤得很重吗,装的?
来不及细思,前方拉着她狂奔的背影一下子刹住了脚。
棠汐猛地撞到陆放的后背,鼻子撞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她泪眼汪汪的抬头朝通道口看去。
好家伙。
历史重演。
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臭小子敢耍老子,你去把刀拿过来,老子今天要亲自动手!”
最终,他们自然是没能成功跑掉的,不但如此,还愈发激怒了那群门路不清的人。
锋利的刀刃在灯光反射下亮的刺眼,为首那人面露阴寒,包裹着地下室中冰冷的空气狰狞而又狠毒。
陆放被两个壮汉押在地上动弹不得,诚如少年时期那样憋足了劲地咆哮,可无论怎样挣扎也是徒劳,再看另一边的棠汐脸色发白明显也是被这阵势给吓得不轻。
“这件事与她无关,你们把她放了,要杀要剐都冲我来!”
“闭嘴,晚了!”
那人偏了偏头,旁边的手下立刻拿了块黑布塞进陆放的嘴里,咆哮声只剩下呜呜不清的哽咽,眼睁睁看着刀子从高处砍下,距离他的手指仅剩一厘米时,很没骨气的晕了过去。
女孩的尖叫声划破空气响彻整个地下室,她拼尽全力挣脱了壮汉的束缚,想也没想就朝陆放的那只手扑过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电石火光间耳边传来金属物击打刀柄的声响,紧接着棠汐的脸颊处贴上了一坨热乎乎的脑袋。
久违的味道,不怎么好闻,却让她瞬间心安。
室内安静,几个壮汉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保镖制住,为首的男人走到棠汐跟前,弯腰俯身:“汐小姐,您受惊了。”
来人一身唐装,白皮黄发,流利的普通话中带着丝丝E国腔,正是拳场的幕后管理人卡瑟。
此时,见到小主人的不听话正欢脱的摇着尾巴。
女孩伸手推了推某狗的鼻子,站起的同时顺手扶了把地上的陆放,偏头问那人:“你是四叔的人?”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乾堂的祖训严苛,用人向来不用境外人,四叔该不会开这个先例的。
女孩一边思忖一边顺着狗子乱糟糟的毛发,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