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男尸放到了一面草坪上，这里是某户人家废弃的院子里，虽然杂草丛生，但是腾出一小块儿空地还是有的。

赵石就跟在慕成雪身后近距离观看，听闻慕成雪在解剖，忙完了的瑞王封世宁也来了。

几人都在外圈看着慕成雪的一举一动，不敢出声，生怕打扰到慕成雪。

慕成雪先用一把消毒过的小刀在蜡烛上烧过之后，刀稍呈现显黑色，小刀从王海也就是尸体的腹部割开一个“Y”字形伤口，血迹渐渐从腹部流出，染红了身下的草坪。

“抹布。”

“小刀。”

“水。”

慕成雪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此时渐渐尸体解剖工作也快完成了。

“洛大人，帮忙记一下。”

“好嘞。”

赵石也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本，随时准备记下。

“根据尸僵程度，判定死者死亡时间为今天凌晨三点钟左右。死因是食道堵塞窒息而亡。下体被剁烂，应该是死后被剁烂的，看起来凶手下手残暴而不害怕，可以看出心狠手辣。”

慕成雪边说旁人边记，总算今天算是有了一点成果，不算白来。

几人又回到胭脂铺里，此时胭脂铺门口堆满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洛少宇上前把人都驱逐离开，几人进到案发现场里。

这里的桌椅已经乱成一团，大多数是门口的，应该是早上胭脂铺老板被吓到的时候不小心踢到的。

男人尸体的地方被大理寺的人用白石灰圈了出来，附近的墙壁上被溅上了血迹，看起来像是喷着而出的。

“洛大人，麻烦下令最大程度的保护我们的案发现场，不要让他被破坏，不然也很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调查。”

“好。”

慕成雪自己走到“尸体”周围，顺着血迹的方向，模仿者尸体的姿势，猜测着凶手是如何把尸体放血放到那个程度的。

血迹喷射的方向是西南方向，那么凶手当时应该是站在偏东的方向，在勒死死者之后，他缓缓蹲下身慢条斯理的解开死者的衣服，看着死者身下那二两肉，可能冷笑了一声。

他缓缓从手里拿出一把刀，朝着那个方向刺去……因为男人已经死了，所以即使再大的疼痛也无法清醒过来。

不，或许男人还没死，那一下，没彻底把男人给勒死男人是被活活疼死的，或许男人挣扎的时候看到了凶手的动作，但是因为自己的嘴被捂着，只能无助的呜咽，但是那样微弱的声音，在深夜里，又有谁会听见呢？

一切的痛哭，悲哀，无助，不甘，都葬送在这个夜晚，葬送在这个自己或许没来过几次的胭脂铺里。

……

封世宁将慕成雪的所有动作都看在了眼睛里，从怀疑到了然再到欣赏，到最后，封世宁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看慕成雪的了。

“大人？大人！”

侍卫的声音惊醒了一直看着慕成雪出神的封世宁。

“嗯？怎么了？”

原来是慕成雪结束了自己的猜测，前来汇报。

“咳咳，你再说一遍。”

封世宁将手握拳放在嘴前，掩饰自己的尴尬。

慕成雪重复了一遍，封世宁虽然觉得慕成雪说的有道理，但还是说：“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的猜测，比起这些，本王更愿意相信实打实的证据。”

慕成雪低声嘀咕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们不知道犯罪心理，一味的只靠刑侦查案特别浪费时间的好吗？”

“你说什么？”封世宁到不是没听清慕成雪说的啥，就是没听明白。

不过封世宁骄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开口询问，见慕成雪没有了说话的意思，自己也就不再开口了。

慕成雪把眼神转向地上的男尸身上，此时的男尸已经被慕成雪解剖的差不多了，腿上也是光裸着的。

慕成雪指着男尸腿上的伤痕询问身后的赵石。

“你看到他小腿那块的红痕了吗？”

赵石回答：“看到了。”

慕沉雪问：“你觉得那是由何种工具造成的？”

赵石靠近那块儿的伤痕，细细端详了一会儿，随后回答，“大概是由一种较为钝的斧子。”

赵石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足够肯定，慕成雪听到赵石的答案之后点点头，表示承认赵石的答案。

因为男尸也就是王海身上的伤口，是由一种上面尖下面钝的斧子造成的，也就是平常用来在丛林里边砍伐森林的工人所用的斧子，这样的斧子寻常人家也不会拥有，能拥有的要么是工人，要么就是地主阶级。

斧子，还有男人被某种工具剁烂的下体，以及脖子处的勒痕，这一桩连环凶杀案，已经被层层谜团所笼罩住，前路一片迷茫。

这桩案子已经断断续续的发生了将近一个月左右，但是关于凶手的线索却还是一团迷雾。

如果不能够尽快找出凶手的话，那么像今天这样的惨案，像今天这样的男尸还会发生无数起，所以破案已经迫在眉睫。

由于刚才的解剖尸体慕成雪的浅粉色衣服上也沾上了很多的血迹，他安排赵石留在原地辅佐洛少宇查案，自己则暂时回到房间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洛少宇前去前厅里去审问，昨晚和王海一起工作的张府的下人以及昨夜的打更人。

王海昨天大概在张府和自己的朋友修剪过花花草草之后，在下午四五点钟左右就离开了，二人前去周围的青楼里边儿，简单的喝了几杯，聊了会儿天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之后的事情，王海的朋友就不知道了，洛少宇见询问不出什么，就放他离开了。

随后洛少宇又把昨夜打更人叫进了前堂来。打更人是个二十几岁的少年，看起来还未婚娶。估计做打更人也是因为家境所迫。

洛少宇让那人先坐下，那人交代自己在这一片做打更人已经做了大概两三年左右，几乎都是在每夜的子时出来，次日的卯时回去，昨夜并无什么异样。

那个打个人说，昨天晚上，好像自己依稀看到一个黑影，在胭脂铺左右徘徊，但是自己当时也没有很在意。

…………

一旁的慕成雪，她暂时回到幽梦楼里边儿换自己前几天带来的衣服。

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到达幽梦楼门口，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