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回到了义庄，因为男尸的事情爆发出来的人心惶惶在发生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大家也过了刚开始的那一阵热闹劲儿。

案子刚刚发生的时候总有人在每天对着胭脂铺指指点点，铺子老板很是愁人。

而这几天胭脂铺里的生意也在渐渐恢复，虽大不如前，但是生意也勉强有所回落，可以保持老板平日里的生活基本需要。

“二位大人，是那阵风把你们给吹到了我们这边啊？”

胭脂铺老板见二人前来时热情的上前询问道。

“老板你好，我们二人今日是为查案而来，那具尸体不知也还在？”

“在的，在的大人，不过是在后厢房，离这儿远了一些，大人您也知道，尸体这种东西，总是不够吉利的，为了不影响我自己的生意，我便让人将它放远了一些。”

“无妨，带我前去看看吧。”

“好嘞大人，这边请。”

老板带着封世宁和慕成雪两个人到了后院里，王海的尸体就在那一堆废弃的草丛里，几日无人看管，那具尸体已经快要发臭。

还离着很远的距离慕成雪却已经闻到了味道。

“嗯…”

这熟悉的腐尸味，是慕成雪打过交道最多的东西，她面色未改，缓步走到王海的尸体面前。

这时正好有一阵风从西南方吹过来，那阵尸味更是明显，随行而来的几个侍卫更是憋不住，道到路边呕吐了起来。

就连一贯能忍的封世宁面色都有些难看，像是被这样的味道给熏到一样。

赵石听闻慕成雪又回到了义庄，连忙赶了过来，问清楚她此行来的目的后就一直在慕成雪身后打下手。

封世宁的侍卫强忍着不适，将男尸搬到了一个空旷的地带，供慕成雪验尸。

毕竟经过慕成雪的第一次验尸之后就已经将王海的内脏都给剖开，当时的血都已经流干了，此次再次拿出这具尸体，味道可想而知。

因为之前已经检查过内脏没有发现缺失的东西，在加上尸体被发现时没有虐尸迹象，就可以得知那个匣子里或许有死者身上的某件物品，但绝不是内脏部分。

结合匣子大小和尸体外部检查，能够被取下并且装在匣子里的只有可能是两种东西，一者是指甲，或者手指甲或者脚趾甲。

二者就是牙齿。

慕成雪着重从这两块儿地方检查，果不其然发现死者的后糟牙少了一颗，看起来奇怪的很。

赵石立马在身后把这件事情给记录下来，记到今天的文书里，之前尸检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去仔细检查尸体的牙齿，毕竟谁能想到凶手是一个屯人牙齿的变态呢？

几个人看到慕成雪的结果之后，纷纷在心里暗骂凶手变态，突然有屯人牙齿的癖好。

“赵石，你就在一旁看着，待会儿我们做更详细的检查。”

“好，师傅。”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赵石就开始称呼慕成雪师傅，慕成雪纠正过几次，但是见赵石执着认真的要命也就随他了。

“记一下，死者的牙齿泛黄，牙龈处血丝满满，初步推断：此处经过重大伤害，可能是死前被生生拔掉。”

“被拔掉的后槽牙从形状看不完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本来就发育不完全，另一种则是后天造成的。”

“死者被拔掉的后槽牙是左侧，一般而言，常人左右侧的牙齿发育应该是一样的，而死者右侧后槽牙完整，故而推断这颗牙是被凶手刻意拔掉的。”

慕成雪说话的语速很慢，像是刻意为了方便赵石的记录放慢了速度。

与此同时，封世宁也没闲着，他派自己的手下前去大理寺去查看之前幽梦楼的那具男尸是否牙齿也没有心拔掉。

结果果然不出所料，那具尸体的牙齿也是不完整的，并且也是死之前被拔掉的，可见凶手下手之狠辣，绝非俗人。

慕成雪将自己之前画过的匣子的样貌交给了封世宁的手下还有大理寺的人手中，让大家帮忙寻找。

几个人很快就开始奔波，都动用起自己的人脉，为破案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慕姑娘。”是封世宁的声音。

慕成雪在京城的一处池塘边，静静的看着水中的鱼儿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封世宁的声音将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拽出，“王爷。”

她简单的向封世宁行礼，两个人自从上次幽梦楼的事件过后，两个人的关系之间前所未有的和谐。

都对彼此很欣赏，但又放不下面子，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封世宁也是偶然路过这里，发现慕成雪一个人，就情不自禁的走了上来。

“王爷，你说咱们这个案子还有多久能破？”

“不好说，不过只要尽力就好不是吗？很多事情不能强求的，你看现在不是，也进步了很多不是吗？”

“成雪竟不知道王爷竟然是个乐观的人吗？”

慕成雪惊讶的问道。

封世宁闻言轻笑：“那以前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老古板吗？”

“是啊。不仅是老古板，还是个脾气很大的老古板。”

说完，两个人就对视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气氛很是和谐。

“快到乞巧节了，王爷有什么想见得人或者想要实现尚未实现的事情吗？”

封世宁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我没什么可求的，我想要的，我都会用自己的实力去得到，得不到的，那便可能不属于我，再说，我也不是放不开的人。”

是啊，可以得到的，通过求可以求到的，那是因为命里可能就与自己有缘分，但是想得到，但是通过求又求不到的，那便只可能是与自己无缘的。

换个别的求吧，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才是。

慕成雪和封世宁在池塘边谈了很多，也想了很多，等到两个人注意到时间的时间，夜色已经很深了。

封世宁把慕成雪送回到了家里，便也回了自己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