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笑意微敛,转头看看萧颜,见萧颜直愣愣看着怀达,不知在想什么。
萧颜跟着凌止渊习武的时候,闲来无事,凌止渊便会带她下山,到各处去走走看看。
他最常教她的,便是看,看别人做的事,看别人说的话,看别人心里所想。
有一次,他们路过一户人家门口,看到一对年长的夫妇站在门外,面前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人。
不知那年轻男人说了什么,妇人听后拿帕子擦擦眼角,一脸同情,转身回了院子,没过一会儿拿着一个重重的荷包,给了那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萧颜见状,便也要把荷包丢给年轻男人,被凌止渊拦住了。
到了夜间,凌止渊又带着萧颜来到那户人家附近,等到夜深,突然那户人家起了火。
隐在暗处的人提刀冲了进去,没一会,背着大包小包的出来了,留下院子里撕心裂肺的哭声。
而在那些提刀的人当中,萧颜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白天那个跪在地上衣衫褴褛的年轻男人。
他出来时,身上背的东西最多,笑的最开心……
凌止渊告诉她:这叫人心难测!
是以,今日听了怀达的话,萧颜虽弄不清其中深意,可她就想去探究。
怀达能霸守一方多年,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见萧颜看他,缓缓神色,笑问:“小颜儿为什么要做一身男孩子的打扮?”
萧颜一愣神,没预料他会突然问自己问题,顿了顿才说:“方便啊。”
萧震忙在一旁补充:“她几年前拜了师父学武,女孩的衣裙总嫌麻烦,拿了他哥哥小时候的衣服穿,越大越管不住了。”
怀达看着萧颜,眼中有些惋惜:“年轻时本以为咱们能成儿女亲家,可咱们两家一连三个都是男孩,终于在你这里盼来个女儿,却又被南荣歧那个老狐狸截了去!”
萧震笑回:“看来咱们只有兄弟的缘分了。”
怀达放了茶盏,问:“颜儿,你觉得你若亭哥哥长的好不好看啊?”
萧颜老实回答:“好看。”
“那你想不想跟你若亭哥哥一起玩呀?”
“他打的过我吗?”
怀达一怔,随即哈哈笑了:“罢了罢了,看来你这个女儿不好惹啊,我那小儿子是个没用的,定然不敢跟南荣歧家的小子抢了,哈哈哈…”
萧颜闹得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好笑的,又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到院子里去了。
经过一处假山,发现有一团黑影:“谁在那?”
那人也不说话,转身就要走,萧颜追上去,发现是怀若亭。
抬头看看,不见其他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怀若亭看看她,声音有些小:“他们出去了,我不想去。”
“那你蹲在这里干吗,怎么不去厅里?”
怀若亭往后退退,把衣袖从萧颜手里挣脱,视线转到别处:“我怕爹会生气。”
萧颜看不透他,她隐约觉得他身上是有一股戾气,可认真的打量他,又发觉他如此软弱。
明明表现的什么都不敢做,畏手畏脚,却又感觉他什么都不在意,根本是不屑做。
算了,明天去问问师父吧,什么人都躲不过师父的眼睛。
萧颜本想转身走了,可又觉得人家是客人,一个人丢在这边怪可怜的:“我带你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