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颜在屋里坐着,心里直打鼓,但也没想跟去看看,她怕看到辣眼睛的画面。
而她猜的也没错,怀若亭果然尾随着郅希谦来到后院的井边。
郅希谦没注意到他跟在后面,剥了外袍,从井里拎了桶水就往身上浇。
虽是夏日,可井水寒凉,好在郅希谦已经习惯。
“刚出了一身汗,井水寒气重,小心着凉。”
怀若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着有点关切的意味。
郅希谦愕然回头:“没事,习惯了,你怎么到这来了?”
怀若亭又走进了些,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哦,我只是出来方便一下,没找到地方。”
郅希谦把衣袍抓起来,赤着上身:“走吧,我带你去。”
回来时,怀若亭若有所思:“你还是换件衣服再过去吧。”
郅希谦一想也好,便折身去了卧房,怀若亭依然跟在身后。
郅希谦从衣架上随手拿过一件衣服,正要穿上。
怀若亭拿了一块干净的汗巾过来:“你头发还湿着,我帮你擦干。”
郅希谦忙拒绝:“不用了,一会儿就干了。”
怀若亭放佛没听到郅希谦的拒绝,用汗巾包住垂在后背的长发,稍稍抬起来,露出脖颈,手里的动作突然顿住。
萧颜在前面久等他们不来,本着人是她带来的,她要为郅希谦负责的心态,来了后院,然后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她气哼哼的冲过去,也顾不得还赤着上身的郅希谦,劈手从怀若亭手里夺过汗巾,凶巴巴的瞪着他。
怀若亭讪讪的站在一旁,心中却是疑惑。
萧颜见郅希谦还傻站着,不由得吼他:“还不赶紧把衣服穿好!”便宜都被人占完了,傻蛋。
郅希谦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被她吼的一头雾水:冲凉难不成还穿着衣服冲吗?
你跑到人家卧房来,你还有理了?
郅希谦虽然不知道她抽什么风,但还是第一时间把衣服穿上了。
萧颜清清嗓子,想着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激动了。
可关键是,谁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不激动啊!
见两人都看着她,缓缓神色才说:“我们出来也有一会儿了,回去了。”
萧颜抬脚就走,感觉人没跟上来,扭头一看,怀若亭还在往郅希谦那边看。
那眼神,还有点依依不舍!
不由得又瞪他:你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一室安静,气氛怪异,郅希谦摸不着头脑:发生什么了?
出了郅希谦的院子,萧颜才发现手里还拿着那块汗巾,赶紧丢在地上,从上面踩了过去。
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劝说:“怀若亭,大谦不适合你!”
怀若亭:?
“大谦是西戎人,很小就被送过来当质子,身份高的看不起他,身份低的不敢靠近他,他在京城无亲无故,没有爹娘的爱护,很可怜的!”
怀若亭还是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萧颜又说:“大谦以后也许会回西戎,所以你不要对大谦有什么非分之想,如果被西戎王知道,大谦染上了龙阳之癖,他会很惨的!”
这回怀若亭算是听懂了,低头浅笑,原来她以为……呵。
他低声问:“你这么关心他?”
萧颜看呆了,她还以为这人面瘫,没想到笑起来这么妖孽!
好后悔,为什么带他去大谦家!
可怜的大谦,你可要坚守住啊…
“他是我的兄弟,我当然关心了。”
萧颜说完,也不理他了,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将军府。
怀若亭跟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唇畔勾起一抹笑,黑眸带着玩味与狡黠。
那,兄弟的兄弟,算是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