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中捉鳖?!
晏仕贵登时一急,撑着身起来,张嘴问了几句,结果没有一个人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扶芳院暖阁里,晏欢瞠目结舌!
云珠以为她不相信,一脸认真道:“婢子没有说谎,主君的两颗门牙还镶在那岩山上呢!”
……
晏欢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连连点头表示我相信我相信。
内书房里,薛氏虽然同情丈夫,却也觉得有些滑稽,强做镇定问晏仕贵:“主君不如…再说一遍?”
衙差有些憋不住笑,忙偏过头去。
曹嬷嬷便道:“主君是有大志明事理之人,定然是让官府秉公处理,把这个贼人正法才是。”
衙差点头,这才想起还没审问这小贼,叫她被五花大绑着,忙让属下去给他扯了头上麻袋。
麻袋一扯,屋里人都惊呆了!
晏仕贵急的差点翻白眼,无奈说话漏风,什么也说不出来。
鸿福忙道:“怎么会是邵姨娘?”
荣升也迟疑着开口:“是啊,瞧着是邵姨娘啊,是不是抓错了人啊?”
众人傻眼。
曹嬷嬷力战群雄:“什么邵姨娘,邵姨娘在祠堂里罚跪,没有夫人的同意不敢出祠堂一步,今日捉贼闹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有出来看一眼,休的坏了邵姨娘的名声!”
众人再次哑然。
衙差经事多,这么一闹,哪里还看不出来,这是内院失火啊,什么小贼,说不定都是幌子罢了!
可他也知道,这晏家夫人是镇国将军府嫡女,人家说有贼,那必须有贼,他见机行事就是。
薛氏原本还不太明白曹嬷嬷的意思,可见曹嬷嬷一直咬着祠堂那边不放,立刻就明白过来。
她这是想借此好好收拾一下邵氏,因而曹嬷嬷才会提出报官,如此一来,既能揪出那小贼,还能借此机让邵姨娘喝一壶。
只是……她还是有些犹豫,这事情抖出来到底是内宅丑事,若是传扬出去,外面的人指不定会怎么想,若是落个家风不正的名声,以后女儿还要嫁人……
“邵氏,你不遵家规,擅自离开祠堂,今夜府中又出现小贼,你是否和那小贼勾通?”
薛氏冷静的看着邵姨娘。
“妾身没有!主君您是知道的啊!”
邵氏梨花带雨,哭得戚戚然。
见指望不上晏仕贵,邵姨娘抹了一把泪,看向薛氏:“大娘子,你是不是忘了,你手上沾染了我儿的血,你现在在这儿污蔑我,就不怕夜里有鬼敲门吗?”
见她旧事再提,曹嬷嬷站出来就要说话,却被薛氏拦住了。
见薛氏神色不对劲,曹嬷嬷一怔,伸手去扯了扯薛氏的衣袖。
“无妨。”
薛氏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邵氏忽然痴痴冷笑两声,“我月例银子虽不多,可傍身银子却还是有些的,说我和小贼勾通,大娘子不知道是要打主君的脸,还是想拉着整个晏府进泥潭?”
这话刀子似的扎在了薛氏的心窝上,是啊,她这么做能有什么好?有丈夫在,自己能伤她几分?
邵姨娘为晏家生下一对儿女,儿子还是庶长子,她动他们,难免会伤到自己的一对儿女,可谓投鼠忌器,不能不退啊!
扶芳院里,云珠从暖阁里出来,见庞妈妈神色不安的在檐下踱步,笑着走上前去,携了庞妈妈的手,亲热的喊着:“庞妈妈,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呢?”
庞妈妈被她吓了一跳,想退后两步,却被云竹的手拉得紧紧的。
“我能有什么烦心事?不过是担心那小贼捉住没有。”
云珠便笑道:“妈妈且放宽心吧,那小贼捉住了,就是邵姨娘呢,听说夫人要让人把邵姨娘带去衙门拷打,撬开她的嘴,让她说出和谁勾结,引那小贼进府的!”
“勾结”两个字像一瓢冷水浇在庞妈妈的头上,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强颜欢笑:“是啊,理应如此。”
又说了几句,就找了个由头把云珠打发走了,自己左右看了两眼,悄悄的出来扶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