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珍看着晏欢离开的背影,手不由的攥成了拳。
没有多久了,她一定要让晏欢知道,姐姐永远都是姐姐,永远都要踩她一头!
晚上躺在榻上,晏欢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总觉得傅玄那句话不是空穴来风的,于她而言的难事儿,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若是不愿意帮,大可拒绝就是,为何会提起他未来的夫人?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难道他这是在暗示她什么?念头一出,晏欢登时一头扎进了锦被里,真是羞死人了!她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虽然不可否认,傅玄长得的确是有几分男色,可她也不能因此就沉醉不能自拔啊,怎么可以因为他的一两句话就想入非非,遐想翩翩呢?
晏欢深吸一口气,翻了个身,决心把这事儿先抛之脑后。
只是没想到第二日一早,何泉就亲自来了晏府。
晏欢昨夜很晚才睡着,眼下一圈青黑,差点把何泉吓着。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信封递给晏欢,晏欢直接打开,只见几张印着官府印的文书,她抬头:“这是……?”
何泉也有些激动:“想必是小姐昨日找对了门路,这申报了几个月的文书总算批下来了!”
晏欢仿佛看见了流水似的银子“哗啦啦”的流进了自己的荷包,心情不禁大好,早知道找他这么容易,就该早些想到他的。
心里念着傅玄的好,晏欢笑着点头,想到昨天本想请他帮忙的两万两银票还在荷包里,顿时生出种受之有愧的感觉。
下午,晏欢简单打扮了一通,饶了宝钗楼一圈去了太师府,本想亲自给他,可又觉得昨日的事实在有些尴尬,于是又绕了回去,在宝钗楼拿了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并包上准备好的银票表达谢意。
谁知道何泉派去送信的小厮回来还带回了一封信,竟然是傅玄亲笔,信封还是刚才她送过去的信封,里面的信笺却变成了他写的,两万两银票还好生生的在里面呢!
这是什么意思?
晏欢忙打开信飞快的看了。
“不过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然后就提到入春后,相国寺所在的云龙山风光秀丽如画,是个观山赏景的好去处。
看着信上短短几行字,晏欢不由的陷入沉思。
他不可能没看见银票,自然也不会不明白银票是做什么的,可他把银票退了回来,还提到云龙山赏景……
晏欢心情莫名,自然的隐隐猜到了那人的意思,可和让她如何回,难道主动邀他去云龙山?那她女儿家的清誉算是全扔地上了。
可若是不回吧,又怕得罪他,思来想去,实在有些难以下笔,最后还是何泉想了个法子。
他以他的名义做东,提出入春后山花烂漫之时,于云龙山设雅宴招待他。
小厮再回来时,银票依旧被带了回来,“那人说答应了,让掌柜的安排好了通知他就是。”
看着两万两银票,晏欢一双长眉微蹙,单反是能用银子打发的事对她来说都好办,最棘手的就是遇见有人对银子不动心。
傅玄身份复杂,当初她想避而远之,如今却不得不因为一些事找上他,从他当初送她的那些东西就可以知道,他不缺银子。
可这人就算是再不缺银子,也不会嫌弃银子多啊,可他却提这两万两银票无动于衷,那…他图的又是什么?
晏欢凝眸,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从宝钗楼回到府里,晏欢直接回了酣春阁。
转眼就快过年了,林安媳妇过来请她示下,晏欢没有心思去管府里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打发她去扶芳院问母亲。
谁知道林安媳妇却不肯走,支支吾吾的非得等见到晏欢才行,高嬷嬷没法子,只好领了她去见晏欢。
“主君说,如今家里人多了,想要扩修宅子,可左右邻居都是久居的,房子不好买下来。”
她说着,飞快的睃了一眼晏欢神色,顿了顿。
“主君的意思是,与其扩修宅子,不如重新置办个大些的宅子。”
听到这里,她算是明白林安媳妇为什么一定要同她说了。
她沉声:“是父亲让你来找我的?”
林安媳妇点头,索性一口气说了,“主君说,三小姐如今左右也是不会出嫁的了,银子留着也是留着,不如…拿出来让公中采买……”
看着晏欢的脸色,林安媳妇的声音越来越低。
父亲想换宅子?
这宅子住了几十年,当初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儿,也没见他提过一句换宅子的话。
晏欢自然是不相信父亲是忽然想起才提出来的,她看着林安媳妇,声音冷得让人起鸡皮疙瘩:“谁去找过父亲?”
林安媳妇闻言,不禁脚下寒气直冒,她想了想,斟酌着道:“回三小姐,近来只有二小姐去主君书房说了话。”
晏…珍?
林安媳妇本想劝两句,可看见晏欢微微翘起的嘴角,她嘴角翕翕,把话咽了回去。
二小姐挑唆着主君去打三小姐的主意,三小姐怎么会真的由着他们搓扁捏圆,恐怕又要上演一场大戏了。
不过林安媳妇没想到,事情拖到了大年三十除夕夜也没有动静,直到年夜饭上。
“欢姐儿,咱们家宅子太小了,为父想着你们兄弟姐妹能住得舒服些,吩咐林管事在物色新宅子。”说了咳嗽两声,“嗯,你这些年一直在帮着家里处理庶务,父亲相信你的能力,这件事就交给你帮着看看。”
晏欢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笑着点头。
“父亲心系关怀一家人,女儿自然听从父亲的吩咐。”
一句话说的晏仕贵不由笑了起来,“好,你能如此明事理就好,也不枉我们从白家特地请了多智先生亲自教导你啊!”
一副老怀甚慰的样子。
薛氏听着却有些不大舒服,平日里他有什么好事也想不到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这两个,如今却独独把这事儿交给了晏欢来办……她担心的看向女儿。
晏欢感觉到母亲的不安,笑着朝她微微颔首,示意她不必担心。
太师宠妻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