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晏欢和何泉都没想到会被人杀个措手不及。
何泉满心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晏欢这样的看中。
晏欢并没有怪他,毕竟有了当初徐家退亲的事,京都有些耳目的人家谁不知道她的情况,谁又能想到,谢家和傅家会突然来提亲。
“去查探的人已经问清楚了,那谢家来的人几乎都是千禄侯府的人,想必是谢家少夫人故意想羞辱小姐,至于傅家……”
何泉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小姐和我都知道,傅大少爷的真实身份,他身世复杂,想必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求娶小姐的事,怕不是心血来潮。”
晏欢捧着茶,不由陷入了沉思。
何泉也满脸凝重,正想着应对之策。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何泉和晏欢都眼前一亮。
“三小姐先说。”
“何叔先说。”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不由都笑了。
晏欢轻咳两声,把自己想到的法子说了出来:
“傅家和谢家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家,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们只能尽力保住自己的利益,而我们如今手上最大的筹码,就是银子和产业,我想”
看着何泉附和的点头,晏欢顿了顿,郑重地道:“我们和谢家樊家都是难解之仇,傅公子已经帮了我们好几次了,和他合作是最好的法子,不如咱们就和他商量一下,借此机会长期合作,我是不愿婚嫁之人,他若能答应合作,咱们也能各取所需……”
“我答应。”
一道声音落下,晏欢惊骇地看过去,傅玄竟然从眉松堂后面的寝屋走了出来!
“我答应你,各取…所需。”
晏欢看向何泉,何泉也难掩讶然,看样子,这楚安王府还有密道暗门之类的地方,他们竟然没有察觉!
不过就算他们有所察觉,难道傅太师想做的事,他们就拦得住吗,晏欢释然。
何泉出声道:“傅太师,我家三小姐还有几个月才及笄,出嫁至少要等到明年了,您可等得?”
听见这话,晏欢不由加了句:“若是太师愿意,等谢家的人走了,咱们可以找个机会解除婚约。”
又想解除婚约?
傅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可不是徐长安,成了他的人,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不过他也只是点头,然后笑道:“三小姐和崇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外面现在到处都在找你,你还是快些出去吧,否则你父亲只怕是顶不住了。”
晏欢将信将疑,还想再多说两句,外面果然有人来禀:“何先生,晏大人已经发现三小姐不见了。”
晏欢眉头一皱,看向傅玄,还是点了头。
傅玄人一转,就把人藏进了玄色的披风下,他难掩笑意的在她耳边说了声:“抱稳了。”就带着晏欢消失在了眉松堂。
何泉不由有些疑惑,他怎么觉得,傅玄的“各取所需”和小姐的“各取所需”有些不一样呢?
只是如今进退维谷,他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晏仕贵急的不行,见四处找不到人,朝着薛氏就骂道:“都是你惯坏了这孩子,没事就往外跑,这大早上的就没了人影,你管的什么家?!”
薛氏正想问他是不是动了谢家的心思,就听见外面曹嬷嬷疾步跑了进来:“三小姐回来了回来了!”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往外走,看见晏欢好端端从外面走进来,这才止了步。
晏仕贵眉头微松,转身进了花厅。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媒人不计较你身体有疾,上门提亲,为父只是想知会你一声,并不是要征求你的意见。”
出口就是拿话压着她,想必是有了主意。
晏欢也不急着出声,想看看他选中了谁家。
“谢家虽是高门大户,可到底是做妾,傅家门第虽矮些,却是太师一派,过去又是做大夫人,倒也不委屈了你,我看就他们家了。”
见薛氏要开口,他瞪大眼睛沉声道:“你要有自知自明,有人家肯娶你,那是你的福气,总比在家里做老姑子强,往后嫁了人,要学着贤良大度些!别学着尖酸妇人,只知道拈酸吃醋。”
晏欢挑眉,“父亲既然如此说了,何不嫁了二姐姐过去。”
见她敢拿话堵自己,晏仕贵就恨不得今天立刻把人嫁出去,看着都糟心!
“荒唐,人家娶正妻,谁会愿意娶个庶女,好了,没你的事了,回你院子好生待着,这些日子没事就不要到处乱跑了。”
说完起身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就停下脚步等薛氏:“快些,人家傅夫人在前厅等了好一会儿了!”
薛氏担心的看向女儿,晏欢不想她觉得自己是被迫的,朝她点点头,笑道:“母亲别担心了,傅家清贵人家,这是女儿的福气。”
前院里,傅夫人被谢少夫人樊氏气的肺管子疼。
“傅家如今是得多落魄了,才会给嫡长子聘请这样的人家做嫡长媳!”
说着捏着帕子捂着嘴娇笑起来,毫不掩饰嘲讽之意。
杜氏是个要脸面的人,自从守寡后,她就不怎么出门了,在京都,她的风评一向很好,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羞辱她!
“晏家如何,也是正经的三品官家,谢少夫人到底是出身名门,心胸宽广,谢大少爷有福气了。”
杜氏要脸面,身边的何嬷嬷却见不得自家夫人被如此羞辱,反唇相讥道。
两边正要战火升级,晏仕贵带着薛氏及时赶到了。
见正主儿来了,两边只好暂时休战。
“晏大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们谢家把纳妾的文书都送过来了,只等你们签了字,画了押,一手交礼一手交人。”
听着这话,饶是晏仕贵不喜嫡女,却也有些怒意了。
“谢家此话何意?难不成是觉得我晏家是那等卖女儿的人家?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和傅家早有婚约,只怕谢少夫人白跑这一趟了。”
早!有!婚!约?樊蕊儿差点一口唾沫啐在晏仕贵脸上,骗鬼呢,来之前她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婚约从何而来?
她气的一把将茶碗摔在了黑漆乌木的茶几上,站起身来就要理论,有人疾步走了进来。
太师宠妻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