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儿以后,太师的好名声立刻家喻户晓,无人不知。
太师年富力强,有勇有谋,又尚未婚配,让京都有女儿的人家都不由生出了几分侥幸,幻想自己的女儿是否有幸有朝一日被太师看上,接入府中,托付内府。
只可惜很快就传出了太师金屋藏娇,早有了意中人,并且要让她做正室夫人的消息就传了出来,那一夜之间,不少妙龄少女的芳心碎了一地。
只是还没等她们从悲伤里走出来,太师喜得嫡子的消息又接踵而来,更是一番炸裂!
如今听见太师夫人这个名字,她们既好奇,又有些莫名的嫉妒。
“红颜祸水吧,太师多年未曾动过婚配的心思,怎么会一夜之间宣布娶亲,又很快有了孩子,这显然不合常理,那孩子是不是太师的都说不定呢,有了孩子还打扮的这般花枝招展,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就在晏欢过去的时候,一个长相清秀,说话却扎满了刺的少女站了出来。
晏欢本不想对那些话做出回应,只是这人已经杵到了她面前来,她若是还装作没听见,只会让人以为她是心虚了。
“怎么,莫非是太师亲口告诉你的?”晏欢止步,纤细的身量让那女子看的眼红不已,晏欢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道:“这位姑娘瞧着也是个好人家出来的,怎说话却如此不知轻重,太师乃朝廷重臣国之栋梁,岂容长舌妇人随意诽谤,更遑论是公然怀疑太师血脉?”
那少女没想到晏欢会真的和她硬碰硬,在她的认知里,这样的贵夫人都是十分好面子的,等闲不会真和别人正面起冲突的。
她愣了愣,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这话。
“姑娘要知道,今日这事儿,我是可以把你告到顺天府的,不过看你年纪还小,此事我也不和你一个小姑娘计较了,只是下次说话行事就要注意些了,可不是每一次都这般好说话的。”
那少女觉得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了侮辱,当下一张脸涨的红紫,晏欢不再理睬她,抬脚继续往前走。
这少女不过是运气不好撞枪口上了,这会儿她可没有什么好脾气等着她们,自己弟媳还被人欺负着呢,这会儿她心里正缺个出火的地方。
不过这姑娘也不过是众代表之一,她今日不发火,下一次或许还会又别的女子出来说这样的话,索性敲山震虎,让她们知道,自己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
几步走到了咸宁郡主和晏府马车相撞之处,晏欢一眼就看见了咸宁郡主。
她不想看也没有办法啊,实在是她太打眼了。
一身的玫红华服不说,通身上下仅外面的就不少于十多件的赤金首饰,虽让她看上去金光闪闪身份贵重,只是看起来像个移动的金山,又平添了许多俗气。
咸宁郡主看见晏欢,不由皱了皱眉,她前些日子去了泰山,回来就听说了京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大事,太师府有了女主人,其中的崎岖故事她并不感兴趣,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这么倒霉嫁给了黑面阎王。
她讨厌的人不少,可要说最讨厌的,还是要数面黑心狠的太师了。
之前她还去查过那太师,太师和傅家走得进,又曾提拔过傅家大少爷,当初她父王被先帝当中责罚那事儿听闻就是太师的手笔,如今想来,这傅家和太师怕是有莫大的联系。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些事已经无从考证了,最重要的就是眼下这情况,太师夫人明摆着是要坏她的事了。
“远远的就听闻晏家四夫人被人围困在此,原还不知道是谁这般蛮横无理,看见咸宁郡主,我倒是不稀奇了!”
人群里一阵压抑的笑响起。
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咸宁郡主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哼,从前只听闻太师夫人是个狐狸胚子,勾得太师晕头转向不知所谓,却不知道太师夫人还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两人针锋相对,目光所触之时,仿佛有闪电嚓嚓闪过。
晏欢目光淡淡的打量着咸宁郡主,眼底带着几分莫名的可惜,还“啧啧”了两声,让咸宁郡主一愣,以为自己是哪里有什么问题,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
没有任何问题!
“郡主可否重述一遍,你要让晏府四夫人做什么?”
话锋转得太快,咸宁郡主有些莫名其妙,冲着晏欢怒目而视。
若是换了别人,她已经疾言厉色要她跪下了,或者直接让侍卫动手打她了,可眼前这个是太师夫人,一品诰命,在大周,自己的爵位才二品呢,就算是皇室中人,也不能要求贵为一品诰命夫人的晏欢向她低头。
“你最好别管闲事!”
晏欢见她似乎有些急了,挑眉一笑。
“这可不是什么闲事,今日晏家四夫人是我太师府的客人,久候不至,这才得知此事,咸宁郡主,当初令尊被先帝鞭笞的事情想必你还没忘记吧,莫非这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晏欢这话说的并不大声,听见的人只有咸宁郡主和她身边的人。
“你想威胁我?”
咸宁郡主横眉怒目,一副随时都会动手的样子。
晏欢走近了两步,忽然莞尔一笑,眼角眉梢飞舞的笑意让她看上去格外的明艳动人,让正怒火中烧的咸宁郡主都不由晃了神。
“不,我就是在威胁你。”
晏欢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的,那语气里肆无忌惮的挑衅让咸宁郡主整张脸都气得有些惨白了。
“你个狐狸精你敢威胁我,来路不明的女人,也配……”
她污言秽语的谩骂着,抬手就拉住晏欢的衣摆,想要去攀扯她的头发。
不过有梁桓在,咸宁郡主怎么可能得逞。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咸宁郡主的拉着晏欢的那只手就脱臼了!
那响彻天际的哀嚎声听得人背皮发麻,晏欢已经退后几步,站在了晏家的马车前。
她没有理会外面的动静,上了马车。
马车里,胡氏头疼欲烈的撑着头,荷芷正担心的给她打扇子,面上满是害怕。
“夫人您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头疼起来了?”
太师宠妻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