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雪看向乖婆婆耳朵上的耳坠,道:“这是祝乾要送给那花妖的吧。”
乖婆婆柔柔笑着道:“正是这样,当时的人们真的是被妖者残害怕了,所以才做出那等过分之事的,我们已经得了千万年的惩罚了,该结束了。”
司晨道:“可知那位后来被请来的神者怎样了?”
乖婆婆摸着暗红色耳坠道:“他留下一个耳坠带走了另一个,不知所踪。”
芊雪疑惑道:“按说,既然是诅咒,他作为神者为何不将诅咒解开呢?”
乖婆婆摇头表示后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故事听完没有什么有用的地方,芊雪和司晨随处转着,因为灵鸟发话说要确保满足他们的一切需要。
芊雪看向远处,明晃晃的白闪的她眼睛疼,她觉得她这眼睛早晚得糟蹋坏了。
司晨挡住落日的灿白光芒,牵起她的手,道:“阿雪,那位后来的神者也许没有离开这里。”
芊雪微微琢磨,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她看向快要落下去的太阳,呼吸一滞,太阳落下那不就代表着夜晚所有的人都会死去,他们要守着一城的死人!
或者,他们进来这里受到了诅咒的影响,也会在傍晚死去。
两人相视一眼,迅速闪身往大殿后他们房间飞去。
那位纯真无害的灰白人还举着火把守着房门。
芊雪:“你叫什么名字?”
“一朝。”
一朝!原来他就是乖婆婆说的那个孩子!
芊雪笑道:“师傅你划个剑罩将他护住吧!”
司晨点头,唤出阑珀剑。
在太阳落下的一瞬,剑罩将他护在了里面。
芊雪还未来得及松口气,突然脚下一阵晃动,在她和司晨之间地裂了!
司晨闪身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慕桐和涼厝从房里出来,飞身到空中道:“地动了!今天他们是因这个而亡的。”
四人看向在剑罩里的一朝,司晨手微微一转剑罩便飞了起来。
一朝被吓得蜷缩成一团,面露惊恐。
司晨看到他手里还举着的火把,皱了眉头,哗的一下将剑罩破开一个口子,道:“扔掉火把,会窒息而亡。”
芊雪这才想起来剑罩里空气有限,若待久了定会头昏脑涨,他还带着火把在里面,更加快憋闷的速度了。
一朝颤颤巍巍的爬到剑罩破口处,将火把扔了出去。
左手撑在剑罩壁边,突然一个不稳差点儿滑下去,还好芊雪眼疾手快的将他一脚踹了进去。
踹了进去……
她看着慢慢合上的剑罩壁看着一脸蒙圈的一朝,解释道:“真的抱歉,刚刚实在情况紧急……”
地面开始塌陷,房屋也开始倾倒,但没有一个人慌里慌张的从房子里跑出来,走在路边的灰白人甚至对自己会不会偶尔一脚踏进地面裂缝里也不在乎。
他们才发现最可怕的事情是,这里的人居然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他们在死亡轮回的恐惧里练就了强大的心理素质。
不能不说他们不再惧怕死亡,而是他们已经麻木连死都还会活过来,还有什么事是能让他们在乎的呢?
这个诅咒到头来彻底把这一群人变成了真正麻木不仁的人。
他们期待着有神者会将他们的诅咒去掉,却已经在这个环境里彻底迷失了自己。
仿若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芊雪看着他们灰白的脸色突然细思极恐,这些人真的是活人吗?
真的是有呼吸有心跳有情感的活人吗?
一场场轮回下来,他们的灵魂早就不知道扔进那个角落里了。
灵鸟和小神将从大殿后堂那边飞来,皆满脸凝重的看着一个个以不同方法死去的灰白人。
他们无法做什么,这是他们应该承受的诅咒。
突然“嘭”的一声响,就在他们都凝神看地面,被地面的场景震到的时候。
司晨的剑罩被一颗迅速倒下来的大树树枝扫到了地面的一个裂缝里。
还好剑罩较大卡在了上面,一朝刚劫后余生的松口气。
司晨快速转动手将剑罩移出树枝下面,速度快的一朝在里面不断翻滚捂头尖叫。
他们必须要让这个特别的男孩子正常的活到明天早上。
一柱香后他们亲眼目睹了这里是怎样变成一座死城的,他们救过几人却都因不可抗力没有成功。
司晨甚至将一些人护在了剑罩里,结果他们因为一个绝佳的观望外面的地点打了起来。
最后都遭惨死。
午夜还未到,天空黑沉沉的零星挂着几颗灿白的星星。
涼厝唤出流光飞羽围绕着他们,他惊奇道:“桐哥哥!你快看那颗倒下的树,它是绿色的!”
一朝从剑罩里颤巍巍抬起头来,看向那颗差点儿要了他命的高大槐树。
在流光飞羽的照应下,树枝树叶散着莹莹的绿光,随着他们再看向别处,更多的流光飞羽从涼厝手中飞出。
夜晚的无妄之境是有色彩的,红花绿树粉墙黛瓦。
一朝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他揉揉眼睛,眼里蓄满了泪,看到自己衣服也是有颜色的,震惊的彻底呆住了。
芊雪看向他,他的脸也是正常红润的肉色,他穿了一身白底红纹的素衣衫,是个极标致俊美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