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须再做纠结,自己的母妃死的不明不白,大仇未报!
他又怎会被儿女情长迷了双眼!被所谓的温柔乡牵绊自己复仇的计划!
他绝不会让太后的计划得逞,想到这欧阳雍廉眼神,不由得犀利阴狠起来!
佳雪看着欧阳雍廉,阴晴不定的一张冰块脸,知道他绝地不会轻易的相信自己。
“你放心,这瓶药我从来都没有打开过,况且我也没有用的必要,便随手放在了抽屉里。”
“若不是这两日收拾东西看见了,也没多想便随手一扔,结果却给自己召来了这么个祸端。”
“只是王妃这随手一扔,可真是时候?”
“你什么意思?”
“王妃只是随手一扔,便扔到了郡主那里,这瓶药不仅毒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欧阳雍廉,你别这么这阴阳怪气的,你就干脆直说,这毒就是我下的不就得了!”
“王妃自己都承认了,本王也无需再多言!”
“欧阳雍廉,你的狐狸尾巴终于是藏不住了,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吧!”
“也对,如果这个时候不给我找个合理的罪名,又怎能在太后面前,将我这绊脚石,潇洒的一脚给踢开呢?”
“一个妒妇,还不值得本王如此费心。”
“呵!妒妇!欧阳雍廉,既然你能说出这两个字重伤我,就足以证明,你已经认定了我就是下那毒之人?”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惬意?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摆脱结束楚碧媛与你的这段政治联姻?”
“你可知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雪,逞一时口实之快,得一时伤心之悔?”
“你不愿调查取证,便急匆匆给我定罪名,你不觉得这么做很卑鄙吗?”
“…………”
欧阳雍廉背着身子,没有直视也不愿面对楚碧媛,他害怕自己的内心会背叛自己,再次被楚碧媛的演技所控制!
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他必须快速与她划清界限,既然分离是迟早的事,不如乘此早些做个了断!”
“欧阳雍廉,我想问你?纵曲枉直、随意冤枉她人,不顾别人生死,这就是你处理事情的标准吗?”
“还是说,如果我不承认,你便还打算屈打成招,严刑逼供呢?”
“如果本王说是呢?”
“呵!你和郡主真是伉俪情深呐?不惜冤枉她人,甚至草菅人命!欧阳雍廉!是我看错你了!”
“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佳雪心中一阵痛楚,就如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让她无法呼吸,是她看错了人,是她太高估了自己对欧阳雍廉的影响力。
本以为这些时日,两人朝西的相处,从最初的的吵吵闹闹剑拔弩张,到最后关系逐渐的缓和,感情也变得十分微妙,她还试着了解他接纳他。
因为她发觉,欧阳雍廉并非冷血无情之人,他心存善念做事有原则,虽然为人冰冷,却是内心火热之人。
她一直以为,欧阳雍廉的冷酷无情不尽人意,是因为他心中背负了太多秘密,是一个充满故事的男人。
只有打造了一副铜墙铁壁厚重的盔甲,用坚硬躯壳隐藏自己,才能包裹他内心温柔脆弱的一面。
他用冰冷的态度,和杀伐果断的行为拒人于千里,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勇猛无懈可击。
佳雪曾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开始慢慢的了解他,试着慢慢的打开欧阳雍廉藏在心中多年的心结。
或许是自己爱管闲事不自量力,但是她想帮助他,不想看到他整日眉头紧锁少言寡语,被心中背负的那块大石,压抑的失去了自我。
佳雪逐渐习惯有他的存在,决定试着将他变成朋友,想帮助他走出心中的阴霾。
只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是自己在唱着独角戏,现在的她犹如一个跳梁的小丑!
欧阳雍廉自始至终,都不曾真正的信任自己,始终对自己心生防范、心存芥蒂,或许他根本就没打算相信自己。
今日之话如此决绝的态度,佳雪内心无法接受,即便这一切归咎于她的身份,一个太后强行安排给欧阳雍廉,不受待见的王妃,身还背负着细作之名。
可是这些时日的相处,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没做过任何不利于欧阳雍廉的事情。
她不在乎外人如何看自己,只想舒舒服服做个快乐的米虫,她已经很知足了。
只是想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莫名的被投放到这个世界,这好日子一天没过,还要整日与沈若烟这个绿茶斗智斗勇,被太后威逼利诱相要挟!
自己隐忍默默承受这些,不但没落个好,现在还要不分青红皂白,给自己按安插罪名,把自己当成软柿子,是不是觉得很好欺负?
这口气她宋佳雪是绝对不能忍的!
“你接下来打算怎样?”
“是将我押进宗人府听后处置,还是再次私自用刑,将我屈打成招?”
“王妃希望如何处置你更为妥当?”
“呵呵,挺好,还知道问我的意见!”
“欧阳雍廉,我只想让你明白,你我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你我之间只有协议,并不存在所为的妒妇,这一点你心中该是十分清楚。”
“即便当初你我的婚姻,是太后一手操办的,但是我就是我,我不是附属品,更不会受人摆弄,受制于任何人!”
“我说过,如果你我有一方违反协议,便会立刻终止此协议,所以你我的协议,从此刻起便作废了。”
佳雪的字字句句,都如铁锤般敲打着欧阳雍廉的心,欧阳雍廉双拳紧握,气血翻涌,他几度想要转身拥住她,终被理智给阻拦了下来。
“其实要想赶我走很简单,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何须如此大动干戈,最后还要被人冤枉诬陷,被人摆这一道。”
“当然,你只是借题发挥,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既不得罪太后,又可以顺利将我驱逐出王府,这一举两得的法子,的确是个好办法。”
“欧阳雍廉,现在我只有一个请求,你可否答应?”
“是何请求?”
“和离书。”
“和离书?···········”
“是,我只要一封合离书,只要你把和离书给我,我会配合你到太后那里,演完这场戏。”
“你最终想要的结果,不就在太后面前,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我一除为快吗?”
“然后成功将你的郡主捧上位,过你们郎情妾意的幸福生活。”
“所以,你放心,只要和离书一到手,我保证在你眼前消失的彻底,你很快便能与你的郡主双宿双飞。”
欧阳雍廉心中窝火,如今他这般对她,她竟没有一丝伤心难过之感,他十分不愿听到这和离书三个字,从她口中随意说出。
他本来的确打算,将罪名统统安置到楚碧媛身上,再交由太后处置,自己则推波助澜,旁摇阴煽,逼着太后解除这段婚姻。
如今见楚碧媛和离的态度如此坚决,他却想反其道而行之,她越是想离开,他就越不让她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