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着着陈少阳皇级玄力的一剑,此间无人可当。
那地面上的无数异族纷纷扑向黑塔,想用血肉之躯替黑塔抵挡剑光。只是他们境界低微,哪里追得上一位皇级强者斩出的一剑。
那黑塔却仿佛有了灵智一般,自地底翻腾出一阵浓浓的黑雾,无声息之间便把陈少阳斩出的那一剑吞没了。
“小子,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别砍了,快跑!”
这时那龙魂剑忽然出声道,他感应到了某个大恐怖的存在正在把目光投向了这里。而且,这个人是陈少阳完全无法阻挡的。
老龙的话音刚刚落下,黑塔之上翻滚着浮起一只金色巨眼,金色竖瞳死死地盯着陈少阳。
就像是普通人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饶是陈少阳如今境界也觉得头皮发麻。在那金色竖瞳的背后,一道参天的巨影出现,遮天蔽日,一眼望去看不到顶,不知其高。
“放肆!”
那巨影成型,飞速缩最后形成了与联邦机甲差不多大小。近十米高,背上的双翼展开宛如一头巨龙,隐在黑雾之中看不清它的样貌。它喝了一声,字正腔圆的汉语振聋发聩。
一只巨大的爪子凭空在陈少阳身后出现,抓向陈少阳。
陈少阳竟然毫无察觉,反应过来之时那巨爪已经开始合握。陈少阳只得拿起龙魂剑抵抗,至于龙魂剑中那头老龙的强烈抗议就被他无视了。
这就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果然装完逼应该马上就跑,而不是杀了人家的人还要留下来把人家的家给拆了。
陈少阳这边心中诸般念头闪过,那澎湃的力量和来自于法则的束缚使他没有任何还手之力。那不是属于神王或者神皇的力量,哪怕是神帝也达不到这种层次,恐怕唯有在那高高在上的尊者,才有着言出法随,凭空生力,仅凭一道投影之力就擒杀一位神皇强者的能力。
哪怕危在旦夕,陈少阳也不觉后悔。虽然装逼好像过了头,但一切顺从本心,杀其人,毁其塔也是他的愿望。
巨爪完全合拢,陈少阳的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只是这黑暗没有持续几秒,便有一道亮光乍现,随后光明大作,陈少阳发现自己又恢复了自由。
什么情况?
陈少阳正在发懵,一抬头就看见两道巨影正在对峙。
陈少阳身后,一个手持长剑的人影与对方一般高大,同样也只是一道投影,势均力敌的投影。方才,就是此人一剑斩掉了那只幻化出来的爪子。
“西泽尔,妄自出手,你已经破坏了规矩。”
“规矩?规矩对你我有用吗?”
“呵呵,信不信我杀到永夜城,斩了你这老狗?”
“哈哈,狂妄,有本事你就来吧,看看是你杀了我,还是你有来无回!嗯?剑白,你这个卑鄙小人!”
不知剑白使了什么手段,正在大放厥词的西泽尔好像突然遭了重创,投影也萎缩下去。
陈少阳怔怔的盯着剑白的投影,见他迅速缩最后噗一声像是一个被戳爆的气球,也不见了。
探访者的金色巨眼仍旧挂在黑塔之上,盯着陈少阳。
“别太过头了,异族可以杀,中央黑塔能别动就别动,不然我也罩不住你。”
剑白轻飘飘的声音传来,陈少阳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笑容。这个剑白,还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大靠山啊。
“西泽尔不是被你打跑了吗?再说这只是一个小部族,有那么重要么?”
陈少阳无语道,眼尖地瞥见自己斩出那一剑总归还是有点效果,在黑塔之下,有一道剑痕。地基旁边还有几点白光,有些刺目。
陈少阳随手一招,那几点白光便到了他的手里,定睛一看,竟然是几块人皇鼎的古器碎片。只是碎得有些厉害。好几块全部拼起来,也就和陈少阳如今得到的那块差不多大小。
玄力一运,注入碎片之中。碎片忽然无形,融入陈少阳的手掌,进而出现在意识海中,与之前的那两块碎片相融合。
“你小子真是天运,跟我当年都有的一拼了。”剑白的声音传来,陈少阳都没料到他还在关注自己。
“中央黑塔,异族都很看重,莫要轻易毁弃。别说你现在的本事毁不了,还会招来大能出手,一个手指头就碾死你了。你为我考虑考虑,永夜城的变态也很多,我扛不住可就把你卖了。”
“这一片本来是属于人类联邦的,结果被他们交换出去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对中央黑塔出手,这西南道随你驰骋。自己也注意些,不要太张扬,我救得了你一次,总不能天天守着你。”
声音越来越遥远,剑白淡淡的告诫最终消散,陈少阳知道这回他是真的走了。
想了一下,陈少阳也收敛了气息,回头看了一眼那只诡异的金色探访者巨眼,凌空飞渡,离开了此地。
经历过三位皇者级,和十数位神王级强者摧残的百叶族族地,已经千疮百孔,不忍直视。
归了营地,陈少阳论功行赏之后,便闭关不出,潜心打磨自己的境界。他踏入神皇境界,实际上也就是突破了太极功法的第三重大境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第三境,凝神境。
凝神境之前,乃是养气境,养气归元,完成之后,内气肉身都臻至圆满,接下来就是淬炼心神,感悟天地。
凝神境第一境界,通脉境,讲究的是养气通脉,以周身玄力气运,透体通脉,淬炼所有经脉,将身体演化为一个小小天地。这经脉,便是天地之间的灵气脉络。个中修行十分复杂,这里暂且略过不提。
就说陈少阳归营之后,西南道遭遇了一波大洗牌。
一直都隐忍不发的山盟族终于显露獠牙,彻底吞并了相隔几百公里的百叶族,百叶族中央黑塔亦被迁入山盟族族地,几百上千年的积累一朝化作他人的囊中物。
东五营中,山工营被黑白营地以强势姿态吞并,黑白营地的领土向东伸出一个桥头堡,所有人敢怒不敢言。
一月后,白沙营不知为何触怒了山盟族,全营上下的领民被屠杀殆尽,剩余少数被山盟族收纳,成为奴隶。
消息传出来之后,各大营地都十分紧张,东五营去其二,剩下的三营惶恐不已,想要寻求陈少阳的庇护,被拒绝。
陈少阳明白,这是山盟组那个山猛给自己的一个警告,也是示威,实际上,也不过是色厉内荏的表现。
陈少阳不加理会,只是专心潜水,如此,又过了一个月。
西南道一下子变成了一潭死水,毫无波澜,真正改变了局势的却是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