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天回了洛府后经过一天折腾只觉疲乏,叮嘱南圆若是看到天空出现一道红光时一定要叫醒自己,这才仍是衣裳未解的倒头就睡,南圆费了好大劲才给她褪下衣靴来。洛九天这一觉就睡到了半夜,直到被南圆着急忙慌的摇醒。
“公子、公子快醒醒,出现红光啦!”洛九天被南圆摇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这才从熟睡中醒了过来,揉了揉迷蒙的睡眼,鞋也未穿的慌乱下了床,赤足快步走到窗边仰头看了看空中的红光,便一把拉开房门心急火燎的抬脚准备出门。
“哎!哎!公子、公子你还未穿衣呐!”洛九天被南圆的叫住这才反应到自己只穿了里衣,便让南圆赶快将衣裳拿来胡乱套了套,就一脚蹬进鞋里边往外跑边拔着鞋跟。
待洛九天赶到城中一堆柴的柴房中时众人已到了多时了,洛九天气喘吁吁道:“抱……抱歉,我睡过头了。”
易久乐没好气道:“你倒睡得着,我们可是一晚上都没睡等着呢!”说罢将头一撇抱手坐在了柴堆上。
一旁的易凌河轻声歉意道:“九天莫与他计较,久乐刚睡着,我便收到消息将他唤醒急急拉到这儿来!”
洛九天听完扭头看了看正坐着犯起床气的易久乐调侃道:“刚谁说的一晚上没睡来着?”易久乐闻言瞪着眼冲洛九天狠狠剜了记眼刀。
易凌河见状叹口气:“九天我们先办正事吧。”说完这话后语气一变指着正坐在角落里的白念竹对洛九天正色道:“我派去的人守在府衙门口直至半夜,发现了她出现并挟制了一名贺廉留守的人,打探汪若愚的情况。我的人便将其拿下后带到这了这儿。”
洛九天顺着易凌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白念竹神色平淡的坐在地上也正抬眼看着自己。
然后洛九天试探的问道:“你是否想知道汪若愚的近况?他现下很好,只是以后好不好便不知了。”
“你们要把他怎么样?!”白念竹闻言双手撑地攸的一下站了起来,易凌河见状迅速闪步站到了洛九天身前。
洛九天拍了拍易凌河的肩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担心,便绕到白念竹跟前从容说道:“我们需要你的一样信物带去给汪若愚,只要他见了此物知道你安然便会配合我们吐露实情,一切水落石出他自会平安出来,否则…………”
洛九天还未说完白念竹急忙说道:“好!我给你们!”便从怀中摸出一枚针尾坠有银线的针来递给了洛九天口中急道:“我家乃是开镖局的,我曾是护镖镖师,有次接了若愚的镖这才认识了他并生了情,此物是我白家镖局的堵门暗器,他一看便知。”
“好,如此便多谢白夫人了。我们这就去大理寺见汪大人,夫人静侯便可。”洛九天抱手道了谢便与易凌河、久乐三人向大理寺赶去。
待见到汪若愚拿出银针后,汪若愚只低声问了句:“念竹她……可好?”
易凌河一脸真诚道:“令夫人安然无恙,汪大人大可放心。”
汪若愚闻言不再犹豫,便将兵器之事娓娓道来。原来竟真是礼部尚书贺廉自己私囤兵器,之前汪若愚因爱女惨死而怀疑贺廉公报私仇,三年来一直死死盯着贺廉的一举一动,这才发现了他在风明山私采铁矿几私囤兵器的秘密,便暗中搜索罪证。之前几次贺廉约他在废弃的煤仓见面也是为了此事,想要汪若愚保守秘密,但都被他严词拒绝,所以贺廉才先下手一步栽赃汪若愚。
“这便是那贺廉买卖兵器的罪证。”汪若愚从发间细细摸索着,摸出一小张卷好的纸打开递给了洛九天,洛九天瞟了眼纸上赫然写着“事败被发现,速将兵器转移。落款:贺廉”几个大字,末尾盖捺了个手印。
‘原来他将证据藏在发间,难怪没被大理寺的人搜出来。’洛九天腹诽道。
“那你有这证据为何不一早将它拿出来?”易久乐脱口问道。
汪若愚摇了摇头苦笑道:“贺廉以我妻命相要挟,况且我亦不知这大理寺中是否安插的有他的人,所以才未将此物拿出。”
易凌河听后一脸严肃的对着汪若愚说道:“事情我们已明了,这就将此情况上报朝廷,若你所言属实,我们定会将真凶捉拿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如此,便多谢了。”汪若愚诚恳的对着众人道谢。
御书房内
“事情便是如此。”一身着白衣的少年正向背身而立的裕安皇沉声说着些什么,待说完后裕安皇平淡的开口道:“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下去吧。”“是,儿臣告退!”少年转过身来,赫然是易凌河。
易凌河从容的走出了御书房,对着送他出来的张公公由衷的说道:“那夜多谢张总管,才能顺利捉到白念竹。”之前易凌河安排在府衙门外守株待兔之人便是这张总管。
张总管听了笑眯眯的说道:“三皇子言重了,咱家只是听圣上吩咐办事罢了。”
易凌河仍是躬身郑重的道了谢,才一脸严肃的转身离去……
第二日,大理寺便将汪若愚无罪释放,而礼部尚书贺廉则被押入牢中审问等候发落。只是这贺廉在牢中百般抵赖,拒不认罪,审理一直未能顺利进行下去。
而易凌河将风明山铁矿之事先压了下来想待贺廉招认后有了实质铁证再一并上报裕安皇,风明山铁矿也被他下令封了起来,由汪若愚派人严加把守。
傍晚玉食楼内,洛九天几人正庆祝着破了风明山和私囤兵器案,宫中却派来一人,只见那人在易凌河耳边耳语了几句。
易凌河原本面带笑意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尔后皱着好看的眉缓缓闭目挥手屏退了报信之人。
“怎么了,凌河。”洛九天见易凌河有些苍白的脸担心的问道。
“贺廉招了。”易凌河背靠座椅缓缓吐气一字一句道。
正吃着菜的易久乐闻言心里困惑道:‘招了?这不是好事嘛,三哥怎的还不高兴。’
易凌河似能听见易久乐心中所想般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只是他只招认了私囤兵器之事。为何私囤以及风明山之事他皆不承认,无论大理寺如何拷问皆不改口。”
说完,易凌河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为此困惑烦恼不已。
“这……却有些奇怪,私囤兵器是死罪,风明山之事无论他招与不招皆会被处死,他这受尽严刑拷打仍死咬着不认,只怕风明山之事另有隐情。”洛九天看向一脸疑惑的易久乐和繁星耐心的解释道。
“九天,看来今夜需得劳烦你陪我再去趟风明山了。”易凌河一脸歉意的看着洛九天无奈道。
洛九天点点头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告知易凌河等她回府准备一下一炷香后与他在风明山下碰头便急匆匆的走了。
易久乐和繁星见洛九天大步流星的走了,不由得同时转过头来对着易凌河一齐说道:“三哥,我们与你同去!”
易凌河看着两人稚气未脱的脸摆摆手拒绝道:“你们回宫,此事危险你们不必管!”说罢便沉声将刚才前来报信之人从门外唤了进来,也不管久乐、繁星如何跳脚反对,易凌河只神色严肃的盯着报信之人厉声吩咐道需将二人送回宫中,听到二人叫嚷声渐远,易凌河这才长叹一口气坐回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