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去大殿,宴席可是要散了太师。”岚非晚淡淡的说出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呵。”夙沙辞瞥了眼身后桥上乱作一团的众人冷笑一声也跟了上去。
“公主!公主!”桥上的一名蓝衣侍女扶在桥栏上焦急的朝下唤着,只见不会水性的易繁星在水面上浮浮沉沉了半天,浮上来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这名侍女眼见易繁星就快支撑不住了,赶忙将衣裙麻利的挽起就准备翻过桥栏跳下。
扑通一声,一个身影比这蓝衣侍女速度更快的一跃而下先跳入了水中三两下便游到了易繁星身边,将被水呛的快要失去意识的她扶上了岸。
“公主,公主快醒醒。”那名侍女靠了过来轻轻拍打着易繁星的脸:“这位少侠,公主现在昏迷不醒这可该怎么办呀?”
“我是洛太傅身边的侍从阿镜。”阿镜对着那名侍女解释道:“许是刚才公主呛了太多水才会昏迷,我来吧。”
说罢阿镜呈半跪状,将易繁星扶起将其腹部放在自己的腿上,使繁星的头部下垂,并用手平压她的背部进行倒水。
“哇。”易繁星醒了过来吐出一大口水。
“公主,可还有不适?”阿镜看着怀中的繁星关切的问道。
“……没、没没有。”刚醒来的易繁星显然是被刚才发生的一切吓到了,说话也不太利索。
“怎么了这是?”远远的就听见沈行之的声音,阿镜闻声望去正是闻讯而来的洛九天几人。
“繁星。”易凌河看见浑身湿漉漉的易繁星担心的蹲下了身替她把起了脉:“脉象有些起伏不定,是受了惊吓所致。”
“你们杵在那儿看戏么?还不快带公主下去换身干净衣裳,再备点姜茶和珍珠粉给公主服用!”洛九天指着呆愣在旁的几名侍女大声的吼道,呆若木鸡的几人这才缓过神来想起自己的职责赶忙带着易繁星下去换衣。
“你等等。”洛九天叫住了刚才一直守在易繁星身旁的蓝衣侍女。
“洛太傅。”蓝衣侍女恭敬的俯身行了个礼。
“你叫什么名字?”洛九天从来起就一直注意着这名侍女,只因她气质较其他婢女大不相同且从她关心繁星的样子看不像作假于是这才好奇特地问了她的名。
“花苓。”那名蓝衣侍女神色自若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花古的女儿?”沈行之一听有些诧异的和洛九天对视一眼,他们两人自是心知肚明这花苓为何会随着送亲队伍到了这里。
“正是。”花苓点了点头。
“咳咳。”洛九天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了几声,然后问道:“刚才公主为何会掉入湖中,你可知晓?”
花苓闻言将一双秀气的柳叶弯眉一皱便开口回答起来:“禀太傅,奴婢看的真切公主是被人推下去的!”
“何人所为?”一旁的易凌河听见后不由得怒问道。
花苓被突如其来的厉问声被吓了一跳,转头瞧去只见是一名模样普通的侍从在责问自己,于是目光不解的望向洛九天。
“你可有看清是谁推的公主?”洛九天知道伤的是自家小妹所以易凌河心急,她便开口替他问道。
“是一名脸上有痣和他们身着一样衣裳的男子。”花苓认真的想了想指着旁边身着炎昭国服饰的侍从对着洛九天说道。
听了花苓的话后明澈急急追问道:“那名男子你可见到去哪儿了?”
花苓指着桥的另一边道:“他推了公主后就趁乱往那边跑了,我担心公主出事才没去追。”
闻言明澈冲洛九天递了个眼神便向桥边跑去。
“走吧九天,我们先回大殿。”一直默默立在一旁的沈行之突然叹了一口气:“唉,此事只怕要向炎昭国要个交代了。”
洛九天几人随即回到了大殿之中,原本歌舞升平的皇宫大殿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紧张的气氛。
“哈哈。”见众人都不说话,龙椅上的嘉帝干笑了几声率先开了口。
“朕说各位使臣,如今公主没事就是万幸了。朕已经命太医前去探望了,还准备了些压惊的名贵药材,各位大可放心。”
“陛下的关心臣等收到了。”沈行之低着头淡淡的应了一句,尔后他抬头看向嘉帝言辞犀利的说道:“只是如今我易国公主以千金之躯下嫁贵国尚未行大礼便遭此一惊,我等实在难以放心。”
见沈行之先声夺人的说着话,末了洛九天又补了一句:“只怕我易国臣民及陛下知道了此事同样难以心安。”
嘉帝没有想到这俩易国使臣话里话外都不买自己的帐,而且还暗含着威胁之意顿时有些慌了神:“那、那要怎么做,才可让大家都心安。”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洛九天心里笑了笑,然后转头冲身后喊了一声:“上来吧。”阿镜与花苓二人并肩走了进来对嘉帝微微俯身行了个礼。
“公主落水时,他二人皆在场,陛下可听听他二人的话。”洛九天指着两人对嘉帝介绍道。
“奴婢花苓一直随侍在公主左右,公主出事时奴婢亦在。奴婢亲眼所见是一脸上有痣身着炎昭国服饰的侍从将公主推下湖中。”花苓不卑不亢的将亲眼所见之事当着众人说了出来。
“呵呵。”大殿角落传来一声冷笑,洛九天几人闻声看去。只见发出笑声的是那太师夙沙辞:“单凭她一人所言就想将罪名安在我炎昭国的人头上未免有些牵强吧?”
“阿镜。”洛九天懒得与夙沙辞多费唇舌,只是扭头看向阿镜唤了一声。
阿镜听见洛九天叫自己于是向前一步大声说了起来:“奴才乃洛太傅的随身侍从阿镜,是奴才将公主从湖中救了起来,事后奴才检查了桥栏,发现护栏上半段因外力所致已然折断。我易国公主身娇体弱并不会武功,是断不可能一下撞断结实的桥栏自己落入水中的。”
待阿镜将推论说了出来洛九天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如今有花苓这个人证还有阿镜现场察看下来的物证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夙沙辞嗤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折扇一合:“这两人皆是你们的人,怎么说还不都是洛太傅一句话的事?”
“这个烦人精意思是咱们做假证冤枉他们了。”沈行之咬牙切齿的说道。
洛九天也忍不住捏了拳头低声咒骂道:“这王八不要脸的程度真的突破了人类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