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这种霸道的逻辑完全找不到语言来评价,我只能弱弱地问一句,“那我以后岂不是很危险?”
“是的,确切地来说,你随时都有可能被杀,这也是我不让你出门的原因。”樊落似乎总是有办法用气定神闲的语气说出足以让我抓狂的话。
“那我岂不是后半辈子就得像坐牢一样?”
“这是你自己的心里作用,我还以为结了婚后,你的生活重心都会转移到我身上来,即使是在家里呆着也不会觉得无聊。”
这人说话还能再无耻一点吗?“樊先生,现在又不是古代,我好像并没有三从四德,出嫁从夫的必要吧?”也学着Kili对其的称呼,我出言反击,我倒是没看出来,一头黄发的樊新题竟然有着很强的大男子主义。
“跟你开玩笑的。”一脸端正的表情说着开玩笑的话,樊落补充道,“不过你近期还是少出门为好,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没办法看着你。”
好吧,我其实也可以想象,凭借樊氏集团现在在金融圈的地位,会有不少仇家也并非是危言耸听,不过仔细一想我还是不太平衡,忍不住小声嘟囔,“那为什么你就可以随意出门,而我就不行?”
其实躺在床上的人嘴唇开合小声抱怨的模样还是挺吸引人的,樊落伸手扶上那处,成功止住后者细细碎碎的念叨。
“除非你从六岁起就开始接受专业的格斗训练,那样你就可以单独出门。”轻飘飘地一句话,打消我接下来所有讨价还价的念头。
“樊先生,这是您刚刚下单的白粥,请签收一下。”
正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静之际,一个送外卖的人端来一碗粥,我这才想起刚刚樊落问过我饿没饿,只是不知道对方在什么时候订了外卖。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着怎样才能出门。”樊落难得也会有调侃别人的时候。
虽然只是一碗白粥,但对于虚脱的我来说还是被吃了个精光。在我喝粥的时候,樊落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姿态,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打开电脑,继续起刚刚未完成的工作。
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樊新题”工作的样子,我倒是觉得有些新鲜,对方的指间在键盘上飞速滑动,配合着传说中不菲的身价,我甚至可以预见他在文件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以轻易决定一个小公司的生死。
按下确认键,樊落头没有偏,声音却是对着病床这边,“你在十分钟之内看了我不下七次,不知道你是对这张脸感兴趣还是对我电脑上的东西感兴趣?”
好自恋的男人,我不答反问,“你在工作吗?”
“是的,你好像很有兴趣?”
“当然,我毕业之后也要工作啊。”
“要不要我教你?”三言两语之间,一笔价值千万的生意就被樊落选来当做练手“教材”。
“还是不要了,我水平有限,还是从基层做起比较好。”
我拒绝了,我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暂时还达不到能处理好樊氏总裁电脑里的文件的水准。
在住院的这一天时间里,病房里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极其简单,基本处于一个躺在或者坐在床上发呆。另一个在一旁拿着电脑不停敲打的局面。时间终于熬到了晚上,我因
为被樊落限制刚脱离危险不能玩手机,所以百无聊奈,只能在还不到八点钟的时间就选择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进行自我催眠。
我躺下不到十几分钟,房间里的灯光被熄灭,一个黑影站到了我的床边,并且还朝我伸出了一只手。
“你要干什么?”我惊呼一声,险些被他吓个半死。
“你的胆子好像还蛮小的。”将人吓到的肇事者丝毫没有反省自己的意思,反而自顾自地对我的“胆子”做出评价,末了,又加了句,“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樊先生!我除了上厕所以外一天都没下过床,而且你也不许我玩手机,这么无聊的一天试问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我刻意加重了语气,强调着自己被压制的郁闷。
“无聊?”樊落的关注点尽数放在了这两个字上面,他认真地问,“跟我待在一起,你觉得很无聊?”
这句话从一个大男人口中听到很是别扭,通常像是小女生跟热恋期的男朋友撒娇时的话。我忍住这股别扭之感,用同样认真的语气回答,“我是觉得很无聊,但不是因为跟
你在一起,而是因为,你不让我玩手机。”
“这么说起来,你无聊的根本原因还是我。”樊落似乎陷入了绕口令加死胡同模式。
我适时止住这个世纪难题,我在黑暗中循着窗外的一丝的光源看向床边的黑影,问了句,“今晚你也要睡在病房吗?”
“嗯。”樊落肯定,“只住两天院,所以没有给你请看护,所以我今晚留下来,你有不舒服就叫我。”
樊落说完就走到房间里的另一张床边,我能听到对方窸窸窣窣脱外套的声音。
“谢谢你。”大忙人亲自来给我当陪护,心里说没有动容是假的。
樊落脱掉外套的手一顿,随即嘴角牵出一个笑意,“我们已经是夫妻了,用不着说谢谢。”
对于夫妻这种敏感的话题,我并不知道怎样接言,索性闭上眼睛,等待着睡意来袭。
“对了,你睡着了吗?”大约在十分钟过后,睡在一旁的樊落又是阴测测的一个问句。
我扶额,对于身旁的这号人,若是放在宿舍里是要被人给揍一顿的节凑。我故意没有接话,反正对方应该没什么重要内容要讲,就当我是睡着了吧。
樊落在黑暗中的洞察力极好,即便是床上的人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瞒不过他,他也当然知道我并没有睡着。不过樊落并没有拆穿,反而是在间隔五分钟后又是一记魔音灌耳,“先前听你说因为没手机玩所以睡不着,要不要把我的手机借给你?”
天呐——
我将被单快速扯过头顶,闷在里面说了句,“睡得着睡得着,不用麻烦你的手机了。”
在我看不见的角落,樊落又无声地笑了笑,从对方的反应来看,男人喜欢逗弄女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晚上,在确认完我身体并无大碍后,樊落在第二天上午给我办理了出院。归途中我唯一感到奇怪的是“樊新题”并没有开聚会时用的跑车,而是选择了让林显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