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新题走到靠窗的电脑旁边,面色不善,“樊落,你他妈有话就说,别弄这些下三滥的伎俩。”
被点到名的人樊落面色一直保持的很好,只是在听到“伎俩”这两个字时才有轻微的转变。终于,一直保持沉默的樊落终于出声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形式跟自己的哥哥说话,谈话的内容却不是善意的,“对于伎俩这两个字,你应该想想自己今天做的事情。”
“呵,”樊新题发出一个嘲笑声,“我的好弟弟,你倒是说说看,我今天到底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就奇了怪了,难到做丈夫的亲吻自己的妻子,算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吗?”
“樊新题。”淡淡的三个字,可以说是提醒,“请主意你的言辞。”
他的言辞?樊新题突然笑了,他注视着面前的空洞,说道,“樊落,我必须提醒你。说到伎俩,你的伎俩可比我高超多了,至少我和小洛都是被你愚弄的对象。”
“啧,”樊新题一边说,一边走近床头,他看着睡熟毫无防备的人,伸出手抚上我的侧脸,在那处流连。
突然,他的动作被身旁的人阻止,手腕处被握住的地方比浸过凉水的地方还要更冷。樊新题受不了这种冷上加冷的感觉,他止住抚摸我的手,不知为何,居然说出一句,“你的身上这么冷,不知道我怎么受得了。”
樊新题说这句话的本意就不高雅,他指的就是那件事。如果一个像冰块一样的女人硬要往他身上凑,就算对方是个绝色美女,他也提不起来半点兴趣。
对于亲生哥哥意有所指的话,樊落并非完全没有感受。几个小时前他刚刚靠近妻子时,对方身体上的排斥还是很明显。只是到了后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对方竟然渐渐不再挣扎,像是已经习惯了他身上的温度。对于这个问题,等我醒过来后,他自然会问清楚。
不过,问出这种问题,对于樊新题这个“大哥”来说,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见樊落迟迟不肯回答,樊新题也知道他脑海里在想些什么不**的内容。他突然觉得有些无趣,现在这个房间里,有一个睡着的女人,还有一个睡了这个女人的男人,不,是男鬼。而只有他的存在显得格格不入,显得可笑极致。
突然觉得“无趣”起来,身上的冷意似乎要浸到了骨子里。樊新题现在只想找跟烟来抽,他又换上了一幅漫不经心,事不关己的语气,“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不了我眼不见心不烦。”
“对了。”准备走时,樊新题又加了句,“你最好尽快告诉我真相,告诉我真正的丈夫是谁,不然下次我再见到我,就直接强——奸——”
说完,樊新题径直去开门,这次房门倒是没有出现故障,他很快就推门离开。
在他走后,卧室书桌上的一本书瞬间燃起火苗,不多时便被吞没,显示出看书之人内心的不平静。如果是换了平常的人,“强——奸——”两个字就足以让他产生杀人的冲动。可那个人偏生是他的哥哥,令他不得不作出难得的忍耐。
樊新题径直夺门而出,走在大街上时才发现什么是真正的寒风刺骨,一阵阵夜风直接趁着湿透的衣衫径直钻进他的身体,让他不禁冷到了骨头里。由于是在半夜,在街上也很难打到车,就在他以为今天半夜要独自一人压马路时,手机里突然响起铃声。樊落还算有点良心,将他泡进冷水里之前没有忘记拿出手机,算是替他省了一笔买新手机的钱。
拿起手机看时,樊新题一愣,原来打过来的是林显,他现在看见跟樊新题相关的人或者事情就厌烦。本想挂断电话,不知是被冻到了还是别的什么,他竟然手滑按到了接听键。既然已经接通了,他索性拿起电话准备膈应对方几句,所以一开口就是,“哟,这不是给我那弟弟跑腿的吗,怎么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中途经过一个红灯十字路口,看四周没什么车辆,不知林显是不是无聊了,居然开始主动搭话,说了一句,“Arthur先生,其实樊先生还是很关心您的。”
樊新题一点就燃,想一只炸毛的野猫,“你跟我说这个干嘛,说得好像我有多稀罕他关心似的,我又不是樊落**的姘头。”
脑回路较为简单的林显听了这话,并不认同,表示,“我想以樊先生的自律程度,是不会出现**其他人这种情况的。”
“哟,”樊新题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么为你家老板说话?”
林显又对樊新题的话进行纠正,“Arthur先生,并不是因为樊先生是我的老板,所以我就为其说话。换句话来说,我之所以选择为樊先生做事,就是因为他的人品。”
“看不出来啊,你一个开车的还要自己选老板,而不是老板选你?”樊新题又开始刺人了,谁教前面这个人跟樊落有关系,并且还总是变着法的出现在他眼前。
对于BOSS的这个亲生哥哥的毒舌功夫,林显是早就领教过,所以他并不打算着对方的道。
对于林显这种温吞压根不着道的一根筋,樊新题刺着刺着便觉得没意思。他大爷似的靠在后座垫上,脑袋里不禁有些“怀念”起我来,毕竟只要他一刺,那个人就会立马反驳回击。两人一来一回也能消磨不少时间,可比现在这种无聊的状态有趣多了。
这边被樊新题念叨着,那边我就翻了个身,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一旁的樊落终于关闭电脑,稍后用一只手按上我的额头,那处的温度虽然相对他而言很暖,但相对正常人来说也并非过分。抽屉被打开,樊落从里面取出一枝温度计,
温度计呈现出凉意,被樊落插在我的体测。几分钟后,他取出一看,比正常人的体温偏高,果然还是发烧了。
这个房子里有药,樊落找来袋装的药粉,一整包尽数泡进热水里。
“阿洛,醒醒——”
我睡得正熟,依稀间听到有人在叫我,还是那个稍显嘶哑的声音,唤着我,“阿洛,快醒过来吃药。”
朦胧之际,我捕捉到“吃药”两个字,对于吃药这件事,小时候由于身体不好,家里人煮了很多中药灌给我喝。导致我一听到“吃药”两个字脑中就不自觉泛起苦味,连带着潜意识里都在拒绝。所以,在听到樊落叫我起来吃药后,原本已经有醒过来迹象的大脑立马又恢复了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