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
天,真刺激。
条件反射的,赵悠立刻去看狐帝的脸色。
作为一个女孩子,她不是很懂帽子是绿色的是怎样一个体验,但也不是没听说过这件事对男性的伤害。
然而狐帝不知道是真不在乎还是伪装的,态度还是很平常,只是看着被绑住的玲珑皱了下眉头。
那模样不像是在因为被绿而愤恨,反而更像是愁没了她谁来修补封印,因为他的目光瞬间转移到刚开始拦着母亲后来在狐帝眼神下不断后退的便宜弟弟身上。
便宜弟弟显然也明白这目光的含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此刻可能出于想要彻底死心,仪式还在进行,玲珑妹妹的惨状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看着这幅画面,便宜弟弟毫不怀疑,如果他否认,立刻就会代替玲珑承担这份痛苦。
但如果他承认,被绿的狐帝会怎么对待他呢?
什么是左右为难,这就是左右为难。
然而,他的反应显然不重要。在玲珑失败后,他也走了一遍流程。
对着两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便宜弟妹血肉模糊的模样,镜子前的赵悠瑟瑟发抖,并且再次检查了之前布置的措施。
她已经不再想替原主顺便出口气的之类的事情了。
现在,赵悠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样可以顺利的苟下去。
镜子关掉,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现在就怕狐帝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谁知道之前做得事情是不是有什么疏漏。
啊,对了,哪里最适合躲,最好进去之后多少年出不来的呢?有了,藏神秘境。
赵悠知道那里危险度很高,但对她来说不去探寻宝物,只想苟着还是容易的,原主当初找到窥天镜的那块就不错。
而在她走后,又过了一段时间,空荡荡落了一层灰尘的房间出现了一个身影。
如果此刻赵悠不是在秘境而是打开镜子看一眼她就会认出那是谁,并且为自己的决定庆幸。
身披白色大氅的狐帝用指尖捻了捻那层灰,“算了”仿佛已经知道了结果,他放弃了原定的想法。
这世上的路从来不只一条,没了最简单的,困难些的也可以。
元历三千万五百九十年,青丘攻陷第九重天,同年青丘封印破除地界破碎,九重天乱由此开始。
不过这些是已经离开的赵悠不知道的了。
她只是激动的看着眼前流光溢彩的卡牌,思绪闪动间,光芒亮起,一个熟悉的身形出现在眼前。
对于精致又美丽的东西,每个人都有对美本能的追求,会想要靠近。可如果那东西的美已经超过承受的界限,那只会让人察觉到两者的差距。
就像一个乞丐进了皇宫,只会缩手缩脚自卑于己身。
而此刻的赵悠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乞丐。
秋水为神冰雪为骨,而在她睁开眼睛的刹那,高高在上的神明降落在凡尘。
“咚咚咚”赵悠愣愣的盯着那双眼睛,耳畔回响的是她剧烈的心跳声。直到窗外风声剧烈的响起,赵悠才回过神。
“呼~”
赵悠收回卡牌呼出一口气,仿佛灰姑娘12点的魔法解除,被刚才的身影映衬的金碧辉煌的小屋恢复原本的简陋,甚至因为视觉遭受到冲击反而更残破了。
她还是忽略了不同世界之间的区别,之前身处其中还不觉得,一旦回到自己家,两相对比之下就格外明显。
神仙总是神仙,末法时代下的普通人自然没法比。
但,这个地方是她的家。
就这一条,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就比哪里都更好。
更何况,灵气要复苏了啊,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未来有无限可能。
————
最开始是满目的黑暗,接着是清脆的玉质棋子和棋盘相碰撞的声响。赵悠知道她做梦了,可又好像不是普通的属于她的梦。
好在有线索,她连忙啪嗒啪嗒追上去。
黑暗渐渐被光明取代,模糊的视野也仿佛聚焦的相机画面渐渐清晰。
画面上有两个人,准确来说是两个神仙。
她都认识。
一个是青丘的狐帝,一个是她美丽的狐狸卡牌记忆里出现的第七天的那个野心勃勃的天帝。
他们正在下棋。
在赵悠看来,他们俩可不像在好好下棋,更像是在装逼,毕竟心思都在别的事情上。
“早闻青丘之月之名,朕知狐帝疼爱长女,可这小聚不过就你我二人,带出来也未尝不可”
坐在对面的狐帝挑了下眉,没说话,下了一子,棋盘上势均力敌瞬间被打破。
天帝接下这反击也下了一子继续道:“瞧朕这记性,侄女她仁爱众生,青丘的封印多亏了她。”
“这孩子也算是死得其所,毕竟她总是要死的,您说是不是?”
对于天帝这似问非问的话,对面的狐帝也反问了一句:“难道你不是?”
“是呀”天帝听了收起了原先话里的侵略之意,“若是我……朕也是忍不了的。”
“人间有句话,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朕觉得这句话不错。”白玉般的指尖捻起一枚棋子,他的手停在空中似乎在思考下一步下在哪里。
“这世间从来只有永恒的利益,心性品格都是如流水般随时可以改变的东西,但是那孩子应该有打磨的空间,狐帝是因为血缘而不忍了吗”
狐帝没有说话却是默认的样子:“没有的东西总是格外有诱惑力。与其折断了变成千篇一律的样子,不如放任燃烧,总是一场风景”
“说得倒也是,你总是那么有意思。”说着一枚棋子落下。
这一下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双方的速度都极速的加快,棋盘上风云变幻。
“看来是和局”棋盘上棋子越来越多,棋局也到了尾声。
“天下英雄非你我尔,以这三界为棋,不知这局赢得是谁”
“那自然是我”有些沉默寡言的狐帝眼里是尖锐的光。
————
赵悠:“……”
艹,一种植物。
晨光熹微,赵悠猛地从床上坐起,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吓得。
他妈的,过得久的心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