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敲骨吸髓官诈民急公好义匪治贪
“敲骨吸髓,官诈民!百姓怎活?官府一斗税米,加三斗耗米!”骆红和李离妹是因被保护,周忱和陈三在昨天晚,从大牢接出二人。孙嫔一行人一同去应诉,一早直奔向德州知府,单约正看娶李离妹没了希望,放弃了打官司的事。四辆马篷车:孙嫔、周女官一辆。谭娟、骆红、尧梅、李离妹一辆。周忱、陈三一辆。三名保镖一辆车。走到半路已近午,他们在一个小镇停歇,进一家酒楼吃饭。孙嫔、周女官仍是女扮男装的装束,周小妞穿着的袍衫,孙嫔的布料略次。周忱还是先生装束。陈三和保镖都是黑衣便服。谭娟是女老板装束。骆红、尧梅、李离妹是小城普通淑女袄裙。酒楼不大,一楼有十多张餐桌。男人一桌。孙嫔、周女官和女人一桌,统一要的一些饭菜,一起吃起来。餐厅除他们两桌外,其它两桌有几人吃着饭。邻桌是一男一女在吃饭,女人粗门大嗓有气声高地说。
“是的!”男人小声地说。孙嫔一听想起成语解释:敲碎骨头,来吸骨髓。喻剥削压迫,极其残酷,出处宋释道原景德传灯录第二十祖菩提达摩。俩人关心百姓疾苦,孙嫔想着看向说话的俩人。
“百姓叫苦连天!”女人说。
“我也听说,庶民愤恨无奈!”男人小声说。
“我还听说,瘪老三地多,是纳税大户,从不交耗米。他与官差一说,有时税米还少交几成。”女人看眼邻桌,改小声神秘地说。
“耗米是啥米?”孙嫔没让男人喝酒,都吃着饭,女人说纳税事。孙嫔在听三司会审灭门案时,罪犯骆果说出耗米词,孙嫔那时不知词何意。二人一对话,孙嫔才明白其意思,骆果说耗米税,每年高出税米几倍。一斗税米竟增收三斗耗米,触目惊心啊!瘪老三那样的财主,税米有时交不够,官府只好,加重庶民负担。这里有个瘪老三,那里有个饱老三,别处再出个大老三财主。官府压庶民,喘不过气来,庶民不起来n才怪!打断孙嫔的遐想,周女官笑地问。
“耗米是指,税米被收后,经保管、缴、运输等过程,损耗的米叫耗米吧!”孙嫔想着理解着俩人对话,结合骆果说的词地说。
“官府税负,如此严重,庶民怎受得了?官诈民,真是敲骨吸髓!”谭娟吃着饭,插一句话地说。
“我一个远亲村,百姓去年交耗米,与官差干了起来。两位闹事者,被押进大牢,才平息闹事。百姓仍按规定,交了耗米税。”李离妹吃着饭地说。
“耗米加太多!唉!”另一桌,吃饭的俩男人,一声哀叹地说。
“咱快吃,也好赶路!”周忱催着大家地说。
“贵客楼请!”小二豁亮的嗓音,叫着门口来客,惹得吃饭人看向门口。一男人挺着大肚子进酒楼,后面跟两位官差,再后面有仨随从。大肚男人轻蔑地看眼一楼吃饭顾客,傲视脸有鹤立鸡群的神态。官差与大肚子,小声嘀咕句啥话,一起走二楼。
“瘪老三来了,是那大肚子,他后面俩人,是催税官差。我今天等着了。”粗门大嗓的女人,冲男人笑地说。
“百姓管不了官差,匪帮来管,让他们长教训?”男人凑向女人身边,有点拱女人火气意味笑着问。
“是!梁军师,你等着,我去叫哥们。”女人管男人叫军师,放下碗筷着急地要走。
“瘪老三有保镖!”梁军师说。
“咱来的几位,都会两手,不怕两位鸟人。”粗嗓大门的女人,一脸豪横地说。孙嫔抬头看一眼粗门大嗓女人,个子不低、披肩长发,一脸黑红的横肉,少了女人的温柔。女人看眼楼梯口,急忙地朝外走去,梁军师吃完饭也放下了碗筷,像想着啥事般。
“孙主!那个梁军师,我去肖四家,见过他。他和万年吼是一伙的。”周女官认出梁军师,手捅一下孙嫔地说。
“你没看错?”孙嫔从侧面特看眼那人,梁军师是等个、瘦白脸、没胡须,有点雅儒士风度。孙嫔听陈三说童养媳当土匪,常在这一带活动,此女像石亨描述陈三童养媳的长像。陈三在圆房那天夜逃婚回宫,一直没回家,石亨去调解此事,见过此女,童养媳的脾气,是挺暴躁。一听陈三不同意婚事,气得不知怎好地说:两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孙嫔想着石亨从陈三家回宫向孙嫔禀报的话,看一眼低头吃饭的陈三地问。
“没错。”周女官说。
“急公好义,匪治贪!”女人领5、6位壮汉一进门,粗门大嗓地说,叫着梁军师一起了二楼。
“成语解释:热心公益,见义勇为出处汉刘向新序节士。她真是女光棍!”周忱冲孙嫔,笑解释成语地说。
“是啊!”孙嫔也笑说。其他人笑附和。又进来几位吃饭顾客,围坐一楼一桌旁,叫着小二点饭菜。
“催税官差,滚出来!”孙嫔一下听到楼的声响。粗门大嗓女人在二楼道叫骂。一楼吃饭人停了吃饭,有的到楼梯口看。乒乒乓乓地打斗、翻桌子、咂碗盆的声响,搅在了一起,一楼有的放下半碗饭不再吃,有的害怕不吃饭溜出酒楼。厨房的厨师、帮厨、跑堂的都惊出了来,聚到楼梯口朝看,楼传出snn,和不要再打的哀求声。
“老板老板,二二楼打打打起来了!”小二从二楼跑下来,吓得结巴地喊。
“妈呀妈呀!了不得,万氏帮女匪首打官差!官差、瘪老板、保镖,鼻口是血,跪地求饶呢!”描眉抹唇的俩小姐,穿着花红柳绿的,一前一后从二楼下来,边走边回看地说。
“怎了?”老板是一矮胖墩,急着从后门进来地问。
“瘪老板、保镖和俩官差,被打得鼻口是血!”小二看到老板,忙不迭地说。俩小姐过来,瞄着楼梯口地附和。
“你们没事,鼻流点血,死不了。你们回去,告诉司,耗米税,降到最低。否则,我碰到一次,打你们一次!”粗门大嗓女人出现在楼梯口,潇洒地甩一下披肩长发地说,话声响彻在酒店的一二楼。
“霍老板找郎,去救人吧。”小二小声地说。
“霍山找啥郎,官吏为官不清,得该打!你再管官差饭,匪要连酒楼一起砸,官吏没好人,我看着有气!”粗门大嗓女人一听小二话,看向人群的老板,耸动满脸的横肉地说。
“女侠说得好,吏为官要清廉,应学古代,陈公弼”梁军师也站在楼梯口,为给女人助威说起此人:陈字公弼,北宋时期眉州青神今属四川人,原籍京兆。他从进士及第开始,先后任过知县、知州、知府、转运史等职,也曾到首都开封府及朝廷任职,不论是地方还是京城,陈公弼为官30余年,不考虑个福进退,为平民百姓称颂,使王公贵人害怕。著名学家苏轼,自称平生不为人作行状墓碑,但十分敬佩陈的为人,担心陈事迹失传于后世,破例写下陈公弼传。
“陈公弼,是好官吏,我们听说过!”一楼有正义感几人高声地附和,孙嫔也知此人。
“是是!二位大侠,说得对,我听大侠的!”听粗门大嗓女人话得知老板姓霍,孙嫔看着点头哈腰的店老板,倒觉得女人和梁军师是好人。特别女人为庶民利益,有男人气质地敢打官差,她是位非凡的女人。孙嫔又看眼低头的陈三。陈三吃完饭静坐着,故意看一眼孙嫔,又看一眼那女人。孙嫔一猜也明白是何意,陈三若娶此童养媳,绝对得听媳妇的话。
“我告诉霍老板,本人学方腊、陈硕真。方腊是谁,你们知道!青溪帮源堨村人,方腊揭竿而起,领导农民起义,威震大宋皇朝,是为百姓说话的好人!陈硕真情况,大家也都知道,本人不说了,但她是我的楷模。本人是罗家山寨人,叫罗黑虎,罗仁是我们寨主,万年吼是总指挥。我今天与军师,一起来的,他叫梁俊,是万氏帮的军师。”粗门大嗓女rn声地说,介绍站在身边平静脸的梁俊。
“罗黑虎是巾帼英雄!我们欢迎万氏帮人,贪官污吏!”外边人也知酒楼里打官差,一位汉子高声地喊,其他人也高声地附和。
“女人与万年吼在一起?万年吼当土匪了?”孙嫔听罗黑虎话,冲周女官小声地问,一下想着万年吼。孙嫔看过宋史方腊传:腊之起,破六州五十二县,戕平民二百万,所掠妇女自贼峒逃出,倮而缢于林者,由汤岩、椔岭十五里间,九村山谷相望。王师自出至凯旋,四百五十日。孙嫔也知道陈硕真的情况,万年吼想学方腊、陈硕真么?脸黑红皮肤的长像,女人叫罗黑虎?孙嫔看着一脸豪气的罗黑虎,心里倒真的升出几多敬意。
“可能吧!”周女官含糊地说。
“各位再见,哈哈哈!”粗门大嗓女人罗黑虎,甩出一支飞镖地说,钉住一张纸条在墙,写着:打官差者,万氏帮!她的行为倒像永乐年间发生的事:劫法场、救四妾等的靓女帮,临走扔出一张纸,写着截殉帮所为字样。百姓喊出靓女人的话,是豪气、正义显示出女人的靓丽!
“赔偿打坏物品的银!”梁军师扔几两银给老板,二人哈哈地笑着,走出了酒店。
“靓女打得好!万氏帮见义勇为!”堵在门口人,高声地喊,给二人让着路。孙嫔一行人看着,不顾吃饭地傻了眼。万氏帮骑马来的。一队人马从店前而过,丢下一溜昏黄的尘埃地远去了,官府带兵进山搜了几次,都没找到地方。有人高一声低一声地议论着,万氏帮常出没在那一带,生抢官家押运税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