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涯微微皱起眉头,但却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就这样,第二天钟天涯练拳的时候,拳头上已经缠上了一圈胶布。
我都没敢让这货碰我的木人桩,生怕他两拳就给我打得稀烂。
而在王经理和两个想要撞死我的煞笔翻船之后,彭家又迎来了一段时间的安稳和平。
彭亦安虽然在金陵财经大学读书,但我就没感觉到她哪点像个学生。似乎在学习上的所有动力,都在高中那会拼上这个二本学校用尽了。
事实上也挺不容易的,至少对我来说二本学校就很遥不可及了,纯粹是我眼中的高材生聚集地。
更何况彭亦安的家境如此显赫,就算不用心读书也能出国留学,弄个乍一看就很厉害的外国大学毕业证书回来。
当然,根据她的阐述,很大程度原因都是当时想着在金陵她才能叱咤风云。出入最豪华的消费场所、开法拉利、看谁不顺眼踩谁,多惬意自在?
如果真当外国留学,不过就是个有钱的异国人罢了。
钱这种东西虽然好,但没有权和势的支撑总是美中不足,甚至能带来灾祸。
就比如现如今的彭家,钱还真不缺,但就是缺少守住江山的权和势。
事实上,彭亦安应该庆幸自己的决定。
因为在这边上学,她完全不需要担心学业的问题。想去上课就去,不想去就是全年旷课都行。有她在教育厅的关系,绝对能保证稳妥拿到毕业证。
别说教育厅了,就是学校领导方面的关系都可以。教育局就已经是大佬了,至于她妈让教育厅的人打了个电话,纯碎就是吓得校方不轻,差点没把彭亦安当祖宗供着
也就是这样的自由,让祝云霄有了栽培扶持自家女儿的空间。
彭亦安暂任祝云霄的秘书,跟着她学一些东西,逐步开始处理一些青云实业的简单事宜。
当然,母女俩出行慕容咏春都紧跟着。而我和钟天涯,基本就是负责余采薇的安全问题。
聂麒麟一直不出手,倒整得我们不踏实。
我和钟天涯还算沉得住气,余采薇成天提心吊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成天都感觉精神状态欠佳。
甚至有时候夜里有什么动静,她都能疑神疑鬼,怀疑是聂麒麟摸进别墅里来了既然陈龙象能潜入别墅剁了孔方圆,那聂麒麟怎么就办不到呢?
我第三次被大半夜吵醒,余采薇抱着个枕头,浑身穿着清凉的丝质睡衣,就咬着嘴唇站我门口。
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说不定还以为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余姨,别自己吓自己啊。”我苦笑着靠在门框边,打了个哈欠。
可她就是宣称听到楼下客厅有动静,让我和钟天涯去看看。
拗不过余采薇的一再坚持,我只能强打精神,点上一根烟一路检查过去。
最后的发现,竟然是一只老鼠将垃圾桶刨翻了。
它被我吓得四下乱窜,随后便从窗户缝隙钻了出去。
余采薇面露尴尬之色,显然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心头暗叹了一口气,嘴上却安慰了她一番,并表示理解她的担心,这也没什么。
余采薇犹犹豫豫的,说想再养只比特犬,还询问我的意见。
我尼玛瞠目结舌,先是养体型庞大到吓死人的高加索犬,现在又要养那种纯粹为了杀戮和战斗而生的斗犬?
我瞬间明白了。
女性养这种战斗力高的大型犬,本身就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啊。
我劝说余采薇打消这个主意,比特犬被命令禁养是有原因的,别去触霉头。这东西一旦发起狠来谁都拉不住,誓死不休。
继续释放120分钟的耐力,每平方厘米80公斤的咬合力,坚韧结实的皮肤,再加上发达的肌肉群,简直就是犬中杀手。
加上这货一旦打斗起来情绪激动,就会大量分泌激素,根本不知疼痛,反而能越打越生猛狂暴。
能解决的对手,会被这货咬死,把事情闹大到难以收场不能解决的对手,那比特犬存在的意义也不大。
对于现如今的余采薇来说,比特犬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余采薇这才遗憾地幽幽叹息一声,随后打了声招呼回房休息。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默默抽完一支烟,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我就从肥球那里得到了聂麒麟的住址信息。
他还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这份信息一点都不难搞。
已经是金陵周边的地段了,很偏僻,在山腰之上的一处小院子,很能避人耳目做一些事情。
我打听到这个消息就笑了,聂麒麟这是请君入瓮?
私下了结,正好遂了两边人的心意,一拍即合。
我在和钟天涯商讨之后,当天夜里便驱车赶往这个位置。
大雨滂沱,道路泥泞。
山间劲风呼啸,树木摇曳,落叶纷飞。
我和钟天涯平静而沉稳地踱步在林间小道上,衣袂飞扬。
被雨淋湿的脸庞上,有着如出一辙的坚毅和决绝。
在山脚位置的时候我们还能在雨中有说有笑,一副跳脱的模样。
而随着和目的地的距离逐渐接近,我们便越来越沉默,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终于,那栋小院子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白墙黑瓦,木制雕花的窗户,典型的江南省苏州一代古建筑风格。
两侧尽是绿意盎然的芭蕉,雨打蕉叶的声音格外好听。
钟天涯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在院门上。
“砰”
一声巨响,院门直接被他踹了个稀烂。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室内传来一阵响动,紧跟着“啪”的一声,院子里的灯光刹那亮了起来。
聂麒麟双眼被白布蒙着,宛如一个鬼剑士。
而他身后更是背着不到一米二身高的小布丁,两腿蜷缩挂在他身上,就只像背了个书包似的。
“天涯哥哥来送死了?”聂麒麟嘻嘻一笑,将手按在了第一柄太刀之上,身形前倾微蹲。
小布丁趴在他的肩头,露出紧张和兴奋的神色,死死盯着钟天涯。
“啪!”
钟天涯踏前一步,溅起一蓬青石板上的积水。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响起,天地间亮如白昼,照亮了钟天涯满是雨水的冷峻面容。
他的衣袖在劲风中狂舞,高高昂起了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战意与狂傲:“你想起舞于翩然烟雨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