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在玩我?
李晓芸这句话直接问得我心头狠狠一跳,心中莫名地慌乱。
要知道,李晓芸现在还有求于我,知道我和副校长的关系,也不应该对我这么严厉。
难不成她知道了我就是熊猫,所以才有这么大的火气?
可是,我特么好像没什么露馅的地方啊!
我告诫自己,不能自乱阵脚,先试探一下她到底什么意思。
“老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
李晓芸冷笑一声,“啪”的一声,将一沓文件摔在桌面上:“还装蒜?”
卧槽,大姐,算我求求你了,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你这样不清不楚的,搞得我做贼心虚,很怕啊!
我没有说话,相信李晓芸肯定会说下去的。
果不其然,她继续说道:“我申请副主任的申请,怎么被驳回了?”
我懵逼了一瞬,差点没能转过这个弯。
先是松了口气,心说果然是自己吓自己,熊猫的身份并没有露出马脚。
但随后紧接着,我就感到惊讶和不解。
欢欢给我说过了,李晓芸这次升职应该没问题才对啊?
我低头看了下桌上的文件,还真是李晓芸的申请,上面有驳回意见。
说是李晓芸还年轻,经验不足,应该再考核观察,后面还有校务处的盖章。
“林飞,你是不是觉得跟副校长有关系,就可以随便对付我?”
李晓芸是真的怒了,有些宣泄情绪似的骂道:“你个人渣!”
“我跟所有科目的老师都说过了,让他们对你关照一下。”
“你挂了多少科自己清楚吧?基本每个老师,我都欠了他们一个人情!”
“答应我的时候说得好听,现在直接就过河拆桥了是吗?”
我惊呆了,当即忍不住反驳道:“我不是,我没有!”
李晓芸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目光中满是厌恶和失望。
她这种目光,我已经看了太多次。
但对比李晓芸昨晚看我的那种温柔,我还是感觉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隐隐作疼。
就在这个时候,李晓芸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却亮了起来。
“我是个沉默不语的、靠着墙壁晒太阳的过客”
手机铃声响起,我看到上面的备注是王主任。
李晓芸瞪了我一眼,接起手机,却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喂,王主任啊?什么事?”
我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能看到李晓芸脸色一变,随后“嗯”个不停,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林飞!”李晓芸挂断电话后,直接“啪”的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完全始料未及,只感觉脸上火辣辣地作疼,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又惊又气。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
哪怕李晓芸觉得被我过河拆桥玩弄了,哪怕考虑到副校长的关系,也不敢这么打我吧?
就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李晓芸冰冷地说道:“是不是在想,我怎么敢打你了?”
“王主任已经告诉我了,按照教育局安排,胡泽兰副校长调任蓉城师范大学,由罗副校长升任新校长!”
我只感觉“轰”的一声,脑海里就炸响了一道惊雷。
胡泽兰,就是欢欢的妈。她德高望重,晋升校长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但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调任别处了。
对于胡泽兰来说,从野鸡大学到名牌大学,自然是一件好事。
可对我来说,这就是一场灾难!
没了靠山,还再次得罪李晓芸,她还不得整死我?
这还不算完。
想到我牛逼哄哄地上门让王主任给我安排奖学金,我自己都想一耳巴子抽脸上。
我装尼玛的逼啊!
“你妈现在住哪里,我想找她谈谈,你欠我八千这件事。”李晓芸突然开口道。
“李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听到这话,我顿时就怂了,哀求道:“我也不知道胡校长会突然调任,不是故意跟你过不去。”
我知道我妈的性格,倔得很,又不肯欠别人什么。
如果她知道我欠的钱还不上,肯定又要拖着伤病的身体去打工,就像以前我爸离开那段时间一样。
“林飞,你知道吗?你让我觉得恶心!”
李晓芸直接对我骂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可怜,我不应该对你这么无情?我告诉你,你这就叫弱者婊。”
“我也认识一个学生,家里情况跟你差不多,但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别人上西华大学还能放下尊严靠自己挣钱,你就在我们这种大学都还混吃等死。”
我听得头皮发麻,都不知该作何表情了,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给我滚出去!”李晓芸顺手操起一旁的纸杯,泼了我一头凉水,也没有再谈找我妈的事情。
我没有吭声,只是默默擦了把脸上的水,走出了办公室。
原本以为我和李晓芸的关系会有所缓和,没想到出了这么个岔子,反而闹得更加僵硬。
我简直快自闭了。
当天李晓芸对我又是百般刁难,甚至当着全班的面侮辱我,似乎又回到以往的情形了。
班上的同学都很惊讶,不知道这是闹哪出。
明明先前我还牛逼哄哄的惹不起,怎么一下就又被针对了?
李晓芸也不藏着掖着,就说我仗着和副校长的关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但可惜的是,副校长要被调到师范大学了。
下课之后,我又成了全班调侃起哄的对象。
“林飞,气不气啊?哈哈,还没嚣张两天,怎么就哑火了?”
“说话啊,不是让李晓芸都给你倒水吗?”
“脸上怎么还有个五指印,是被李晓芸打的吧?”
这些话语一如既往的难听,杀伤力却似乎更大了。
我以往已经习惯了还好,这两天才刚扬眉吐气就回到原状,让我心里十分抑郁。
最可气的是,李晓芸真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谈了我欠她钱还不上这件事。
把我妈给急得一个劲道歉,说她一定尽快把钱给还上。
当天夜里我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我妈去工地干活,把腰给扭伤了。
挂断电话后,我咬着牙,攥紧了拳头,恨意笼罩了心头。
“李晓芸,我草泥马!”
“不,老子要草你!”
我心里已经把她强上了一百遍,一个报复的计划彻底在脑海里勾勒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