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青云门的艺导师了,青藤山乃十区之内,最弱的虫雏区内山峦,却没想在此地,居然能有如此气质非凡的艺导师在!”
刚才还奸计得逞隐入虚空中的张青云,此刻感应到优美的七弦琴声,居然又胆敢显露出形态对弹奏七弦琴的艺导师品头论足。
这个时候的凌峰,也没有太多时间跟张青云计较,他见值班导师已经出现,赶紧朝值班导师所处方向边鞠躬致意,边大声呼喊:“导师,我乃中三天来的弟子凌峰,今日早晨到此是来报到的,却不知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凌峰如此问时,心里面还在想艺导师会不会也因为刚才自己的鲁莽举动,而对自己有所不喜,出什么题目刁难自己?
结果他这话一问出,艺导师便立刻出声而答:“你先到阁楼上来,本导师有话要交待!”
听值班导师那语气,似乎并未将刚才凌峰的鲁莽看在眼里,也听不见众弟子叽叽歪歪的评论声音。
凌峰喜上眉梢,二话不说,朝着阁楼所在处加快速度奔了上去。
一路之上,艺导师那优美豁达的琴音再次响起,与青藤山上穿堂而过的山风相互缠绕,再加上树动枝摇声,空间气流滚动声,青藤山在顷刻之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奇幻的天地奏台,各种声音合奏出一曲广博的天籁。
众弟子们早已经如痴如醉,沉浸于那美妙动听的七弦琴声中无法自拔,至于凌峰那鲁莽撞入云雾中碰见女人洗澡的尴尬事,大家也都暂时撇开了。
“噔噔噔噔噔”
一阵木板被踩踏的声音响起,凌峰随着探出在阁楼墙壁上的悬梯,登到了阁楼外边的走廊上。
一个身材高挑,气质超凡脱俗,十指如精灵环绕般绽放着灵动,双眼似青葱泉水般清澈透明的少女,近距离映入凌峰的眼帘。
她年纪尚轻,看起来大概二十来岁,面色和善。
凌峰虽已到她身边,她却还恍如不知地望着山坡之下,各亭台内忙碌梳洗的弟子拔弄琴弦。
可就是这样一位超凡脱俗,与这片青山相映成趣的少女导师,满头乌黑的青丝之间,却垂着一缕宽约五厘米的白发。
那白发垂挂在她左边头部靠耳际位置,与头部其它地方的黑发形成了鲜明对比,令得她浑身潇洒自在的气质之中,极突兀地多了一份沧桑。
她年纪尚轻,按道理不应该有这缕白发的出现,却不知曾经何事,才让她平添了这缕伤感。
“这是天醒心经,原为音韵李家的天籁十曲之一,存世已有千年之久,这女人的道力不够,但弹奏此心经之神韵,却与当年李牧之不相上下!”凌峰的丹田之中,青目妖童的那只青色妖眼,绽放出赞许之色。
看来在音韵方面,桫椤树妖比张青云还要精通许多,所以听着此导师弹奏之声,才会占据身体的主动权发出感叹。
“哦?你知道这曲子的来历?”凌峰侧侍于旁无事可做,便用意念朝桫椤树妖打听。
“当然!这天醒心经与我桫椤族部还有莫大因缘,它正是当年李牧之在清晨之时,听到桫椤树万叶婆娑,发出悦耳之声有所感悟所创。”桫椤树妖解释道。
“老大,你别听他瞎编,既真是如此,那么为何不叫桫椤心经,却叫天醒心经呢?”桫椤树妖话语一落,张青云的反驳之声便立刻响起。
“你懂个屁!”
“世间妖神,皆离本源天地甚远,唯我树木一族,根基生出泥土之内,乃是最贴近天地本源的族类。”
“其中我桫椤一脉,乃为木中灵智。夜幕降临,我们会收束浑身枝叶,与天地一起休息,而一待天地苏醒,我们便会舒展开晚上收缩的叶子,与天地一同醒来。”
“李牧之以此意蕴,将我桫椤树叶醒来之声,演绎为天醒心经,你觉得有何不妥吗?”
桫椤树妖立刻出声相驳。
桫椤树妖所述,不但意蕴深远,而且言简意赅,一番数落,竟是说得张青云哑口无言。
看来术业有专精,张青云在其他方面或许有较大的知识优势,但在音律乃至对整个天地的感悟上,却不见得能似桫椤树妖那般地通透洞明。
也就是在这时候,美丽的艺导师终于拔弄完了最后一缕琴弦,广博而庞杂的音律,于是在顷刻间全都消失。
万籁俱寂,天地间便又是另外一种心旷神怡,若说安静也是一种声音,那么这种声音,应该也能称为天籁中的一类吧。
“这是天醒心经吗?真好听!”凌峰侧侍在旁,朝停止了弹奏的艺导师出声相问。
既然这位艺导师如此地爱音律,那么他又何不以这音律,和艺导师套个近乎?
“你知道这琴曲的名字?”艺导师回转头来,眼中略为诧异地望向凌峰。
除诧异之外,这位艺导师也有一丝欢喜,毕竟这天醒心经不是每个弟子都能知道,能够遇到一位听得懂天醒心经的弟子,那也是一件开心的事。
“嗯我知道,我还听别人讲过有关这天醒心经的来历,却不知此来历是真是假。”凌峰如此说着,他说的天醒心经的来历,出处自然就是桫椤树妖了。
“不会吧!这天醒心经,虽为我先祖所创,但已年代久远,其中的来历连我们族部都已经不知道了,你怎么可能知道?”艺导师一脸的不相信,毕竟一千五百nns情,一个弟子却说似有耳闻,这也有些离奇了。
“所以我才说不知真假呀!”凌峰不慌不忙地回应着。
他知道这位艺导师对他所讲的传说,肯定还是会很感兴趣的,所以艺导师一表现出怀疑,他便立刻不说了。
他要等着艺导师问他,才把从桫椤树妖处听来的传闻,告诉这位持怀疑态度的艺导师听。
果然,他话音才落,艺导师便望着他好奇地问:“你所听到传闻,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