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巨猿兽是什么?难道是父亲隐藏起来的护身神兽吗?”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身材高大强壮的中年男人,正是他的父亲狄仁雄,但他父亲身旁的巨猿兽,他却从未见过,看样子那巨猿兽站在他父亲旁边,应该是和他父亲一伙的。
正在他不明白,为何对方会推衍出这样古怪的画面时,画面再一次游移到了对面一个少年,和他手中所抱着的老媪身上。
这少年正是他的仇敌凌峰,而凌峰怀中所抱之人他也一眼就看出来了,正是那个没能被他用火烧死的老凌家的女人林晚霞。
“死得好,看来这是父亲找到你们两母子,并已经把你的母亲杀死,再来收拾他这个死跛子了,我父亲乃是三阶巅峰高手,且有这古怪神猿坐阵,杀他岂在话下?而他一死,我在青云门之中,也就将彻底崛起了!”
狄啸天心喜着,这哪里是什么他的人会被凌峰屠尽的场景,明明是他狄家之人,送这对凌家母子上西天的场景啊!
虽然前面的画面,确实有几个狄家的奴仆被杀死,但那些下人,没了再招几个就是了,他可不在乎,他现在唯一想要的,便是父亲能够快点动手,杀死那个老能死里逃生,并且还给他制造无穷麻烦的凌峰。
果然,在他的得意中,他的父亲狄仁雄露出了嚣张神色,大手一挥,便带着那只古怪巨兽一起,朝抱着母亲的凌峰杀了过去。
他觉得接下来的情形应该很清晰了,他的父亲狄仁雄手起刀落,那古怪巨猿发狂撕扯,将这对母子撕成碎块,千刀万剐,从此了却一桩烦恼
可真实的情况却并未如他所想,因为就在狄仁雄和古怪巨猿靠近凌峰之时,从凌峰的跛脚之处,突然切出一圈金ns的光芒。
那光芒切出之时,影像出现了扭曲和晃动,仿佛整个空间居然也被那光圈切成了两半。
那光圈扫荡在奔跑着的狄仁雄和古怪巨猿的脚直骨上,朝前奔突的一人一兽,突然只剩了大半个身子在天空中飞跃,脚和下肢,居然齐那光圈处,被切断留在了原地。
然后那个他认为一定会被粉身碎骨的少年,松开母亲凌空而起,手握着一柄古怪的没有剑尖的怪剑,砍在了半空中他父亲的脖颈上,将他父亲的头颅,掀得朝天溅起!
“啊”望着这样始料未及一幕,即便是心志坚毅似他,也止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画面在他的惊呼声中即刻破碎,身着麻袍的老人和身周浓密的云雾相互侵噬着,又出现在了他的对面。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我父亲走南闯北,历经多少杀战,他乃四阶金丹境高手,一个小小的二阶弟子,怎么可能杀得死他?”
狄啸天联想着刚才的画面,望着对面古怪老者说着,他实在不敢相信,刚才的画面是真实的,或者他只愿意相信前面一半画面的真实,却不愿意去相信后面一半画面的真实。
老者没有说话,他只是留一些时间给狄啸天去接受,而且这预测之类的事,毕竟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任何人都总会心存侥幸,觉得好的事情会发生,而不好的事情则不可能会发生,他完全没必要跟这心性凶狠的少年多费唇舌。
“不论如何,我都要感谢前辈您给我提的这个醒,我的敌人潜力太大,我不能让他活到壮大的那一刻!”
“不知前辈可否相告,您刚才推衍的这一幕,又是发生在什么时候?”
一会儿过后,狄啸天的情绪也开始缓和了下来,他理性地问老者,他这是在做准备,只要知道了具体时间,那么即便这个幻境是真实的,他也终究可以想到办法,化解这个幻境。
“窃天机推命算,这毕竟是逆天行事,我虽已达青云门最高之处,却依旧不敢准确推断出此幻象产生的具体时间,我只知道,它大概出现在三个月内。”
“所以,你还觉得你那个敌人,真能够被你死死地压制吗?”
“其实你也不想一想,梼杌峰上,你在三阶,他却还什么法力都没有的时候,你居然都没办法置他于死地,甚至连稍占便宜都做不到,他日后逐渐壮大,你又有何自信,敢声称自己一定能吃定他?”
古怪老者并没有说出此画面出现的具体时间,但是三个月内,这样的时间段落,却还是超出了狄啸天的底线。
三个月内,一个下三天的弟子,居然能够晋升到足以战胜他父亲的地步,那种晋升的速度,怎么可能达到?
而且,他脚上突然射出的那一圈金光是什么?那圈金光,怎么可以如此锋利地,将时空也切割成上下两半,并将他父亲和巨猿的脚,如此不可逆地轻易切断?
而这些狐疑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他狄啸天要做的,便只是要么印证这一切幻象都是假的,要么就是改变幻象!
“前辈,恕我冒昧,我很好奇,您既是青云山最高处之人,又为何愿为晚辈推衍这些影像?假如这些影像都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的,那您在我面前推衍,又有何意义?”狄啸天从对虚象的感念之中回来,朝古怪老人问道。
“你错了,你只是以人行者的视角,看待东坤世界上的命理,命理是可以改变的,我既能为你推衍过去未来,自然也可为你改变你即将看到的画面,只要你跟了我,你的仇人将能按你所想,被你轻易杀死,而不必走到三个月后,他反将你派出之人屠尽的下落!”
古怪老人说着,终于讲出了他之所以显现出形迹,为狄啸天推衍未来将会发生之事的原因。
原来这个古怪老人,竟是想要收狄啸天入自己门下,却不知这种“收”,是一种怎样意义上的“收”,看这老人的来头,似乎比元坤上宗更要神秘,狄啸天又是否真能因祸得福,攀上比中三天更高的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