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其伟开始查找背后是谁下黑手整他们DG战队的时候，时隔半个月，慕楠终于再次出现在了赛场上。

杨真真不用每次都来比赛现场，但这一次为了慕楠他特地加了一次班。

“卡神，好久不见啊。”

慕楠坐在X-ONE战队的休息室内，杨真真主动上门，两人一边看屏幕上教练的BP一边聊天。就像是一对很久不见的朋友那般轻松随意。

“嗯，最近俱乐部有些事情。如今已经忙完了。”

杨真真听慕楠这回话心中暗骂了一句老狐狸，他就不懂了，慕楠比他小了七八岁怎么就这么老城狡猾。当时X-ONE战队进来谈判保证金的时候他也这样，死死咬住最低的一档丝毫不退让。

杨真真拍了拍大腿：“卡神啊，从你当选手算起来你也是联盟的老人了。如今你对联盟的发展有什么看法呢？”

慕楠笑了笑说：“如今外面说起电子竞技L联赛绝对排得上号，每年决赛都是收看人数最多的电竞项目。这么好的项目很多人都想进来参一脚。”

杨真真笑了：“当然，L这么多年的发展也算站上了国内电竞的第一梯队，可那是给广告商看的。我们自己做的自己知道如今电子竞技每年新增的观众还有收入其实有很大隐忧。”

“怎么说？”慕楠看向他。

“虽然都在增长但规模却有所下降，按照这种趋势不到三年我们就会到达增长的峰顶。你知道任何一个产业当发展到红海的时候就是内卷化的开始。到时候我，你，我们所有人都会没如今的好日子过了。”

慕楠手指轻轻敲打自己的膝盖：“你说的的确是个问题，杨经理有什么好办法么？”

杨真真嘿嘿笑：“办法么，去年公司就开始想了。我们决定是粉丝化，年轻化。”

慕楠微微皱眉：“你的意思还是像娱乐圈的偶像经济那种？”

杨真真：“哎你别瞧不起娱乐圈偶像，我们做过调查，娱乐圈粉丝平均为每个偶像的花费一年是八百块。而我们观众一年的消费不到三百。他们差不多是我们的三倍。在人数无法大规模增加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深挖。”

慕楠：“可每年永恒荣耀也会给L联盟一大笔费用，这些不够么？”

杨真真仿佛回忆起不开心的记忆一般大倒苦水：“别提了，这游戏内的转移支付已经三年都没有增加过了，刚开始时整个联盟才只有八只队伍，如今都十四只了。钱还是那点。跟他们抱怨他们还反过来跟我吐苦水。哎，没法子只能自己想办法，你想想如果今年冠军奖金还跟几年前一样谁会高兴？谁都不满，俱乐部不满意，选手也不满意。没办法我费了老大劲把钱省出来提高奖金为也是为此。”

说到这里杨真真话锋一转道：“说起来我还挺羡慕你的，当选手赚得多，如今自己带俱乐部一路打上来不用花巨资买席位。如今又有资本看上。听说你们X-ONE已经接受注资了？”

慕楠宛然一笑直接点头承认：“是，昨天签约的。”

杨真真靠近他低声说：“行啊，如今电竞行业已经很少看见如此大手笔的注资了，他们没要求改俱乐部名字吧？”

慕楠摇摇头：“我没同意。”

“那就好，你这俱乐部刚刚进L这么快改名字并不好。”

之后杨真真又与慕楠聊了一会后才起身告辞。

等人彻底离开了高希才幽幽开口：“这杨经理可真够狡猾的。明明他话里话外都是想问问注资的事情，就是不主动开口。还好老板你顶住了。”

慕楠摇了摇头道：“他不是对注资我们俱乐部感兴趣。”

“那他是为什么？今天还特地来到赛场一趟？”

“他是对注资人敢兴趣。”

“你是说李想他哥？”

慕楠瞪了高希一眼，高希连忙拍了拍自己嘴巴：“不说了不说了。”

“刚开始时我出资X-ONE是自己的钱，当时心态也只是为了好玩。谁知道你尽然这么给力真的带队打进了次级联赛。之后又顺利的拿到冠军有了进入L的资格。我爸都说这次我投资你是踩了狗屎运。不过这次我哥注资我们俱乐部是一个严肃的商业行为与我真没太大关系。我哥选择X-ONE是看中了你。”

慕楠坐在沙发上，目光虽然放在屏幕里的赛场，头脑中却想起接受注资前李想对自己所说的一段话。

”你要出去？不看了？”高希看着慕楠离开好奇问了一句。

慕楠背着他挥挥手，展示了手里拿着的烟盒。

高希没有在问与慕楠合作一年多他也看出自己老板的性格，平时并不抽烟除了心烦的时候。

整个电竞赛场都是禁烟的，慕楠直接来到了场外面。

在城市做规划的时候，电竞场馆外面被市政规划了一个下沉似的庭院，此时那里多了许多年轻的男女，有的在唱歌有的在滑滑板并时不时爆出一阵阵欢呼声。

隔得不远，慕楠甚至能够刚听见他们嬉笑的声音。

“你怎么在外面抽烟？”

慕楠回头，方雨惜穿着T恤牛仔裤素面朝天的看着自己。

慕楠放下烟问：“你怎么出来了？今天没有工作？”

方雨惜：“今天我只有上半场。刚刚卸完妆换完衣服。去休息室找你高希说你在外面我就出来碰碰运气。”

慕楠微微低头：“怎么不打电话？”

方雨惜：“打了，你没回。”

慕楠此时才想起因为进赛场的关系他把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静音，而杨真真来后他就没空翻看手机了。

“抱歉，刚刚与人说话没注意。”

方雨惜摇摇头，走上前站在他身边：“你似乎有烦心事？”

慕楠抽了一口烟后掐灭，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出来了。你以前心烦就会自己找个没人的地儿待着。如今长大了这习惯依旧没改。”

慕楠听着方雨惜的声音笑了起来。

“也挺好，至少有些事情从来没有变过。”

方雨惜扭头看向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慕楠有些受不了。

“你真的没事么？”方雨惜扬起头整个身体靠向他像要近距离观察他的表情。

慕楠上半身往后仰：“唉唉唉，有话说话，别靠这么近。”

“嗤，还是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