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7年,经历了痛苦的后,人类缓缓恢复了元气,收复了一颗又一颗的星球,再次将殖民地遍布到整个太阳系。
一千年后,人类的脚印踏上了银河系的大部分地方,而在圣地中央,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揪着杨星的耳朵发出第一百万次唠叨。
“你们啥时候生孩子啊?老子这一辈子啥都有了,就盼着你跟灵儿生几个大胖小子,你小子咋就这么不争气呢?”
“除了灵儿,你还有那么多小女朋友呢!一个个都是好孩子,随便生一个都好啊,你们老杨家可就你这一个种啦!”
李爱国揪着杨星的耳朵仔细唠叨,但语气中却有着一丝虚弱的暮气。
杨星心中一疼,知道这一天终于要来临了。
即使两仪和合参同契中最高级的仙丹也不能无限度的延长人类的寿命。
这个从小带着自己和灵儿长大的爷爷也不可避免的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爷爷,我有一个孩子,但要过两年才能出生,到时候还要你帮忙带曾孙子呢!”
李爱国有些浑浊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男孩还是女孩啊?那家的闺女啊?”
“额……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怎么?你还能选性别的?你可别拿其他人的孩子来糊弄我们!”
李爱国狐疑的上下打量他。
“我发誓,祂绝对是我灵魂的传承!”
杨星信誓旦旦的对李爱国说道。
“那就好,男孩女孩都无所谓,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喜欢。”
唠唠叨叨说完后,李爱国杵着拐棍离开了房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灵儿几人的身影缓缓浮现在杨星身后。
“星星……”
“我没事。”
看着她们担忧的眼神,杨星一把将她们搂进怀里。
“委屈你们了。”
“才不会呢!”
灵儿轻笑着凝望他的眼睛。
爱丽:“就是,怀孕身材要变形。”
金诗妍:“还要孕吐。”
由依:“对,可难受了!”
墨晗:“最关键的是,如果顺产你以后就要变成牙签搅大缸啦!啊!”
一记手刀砍在墨晗脑袋上,杨星郁闷忧伤的心情被她一扫而空。
他是星灵宝华天之主!
他是无限!他是不朽!他是永恒!他是唯一!
唯一性让他失去了自我复制的能力!
哲学上的限制让他不可能拥有后代,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
两年过后,种灵空间第六重天列宿天内,一尊顶天立地的玄妙葫芦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灵光。
在葫芦的腹部,一个蜷缩的婴儿正在沉睡,这是的器灵,也是杨星用自身灵魂孕育出来的新生命。
随着灵光迅速收敛,庞大的葫芦变得晦暗起来,再也不复之前圣光照耀天地的气势。
杨星小心翼翼的搂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婴,轻轻将她拥进怀里。
两只蚕宝宝一样白嫩的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女婴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了杨星的视线。
那一瞬间,掌管无尽位面的至高神灵心跳忽然停了下来。
隔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跳动。
宛如黑水玉一般湿润晶莹的大眼睛里满是懵懂与天真,她对着杨星张开双臂,露出纯粹的笑容。
“咔咔!”
“叫爸爸。”
“嘎嘎”
“爸爸!”
哪怕知道她的威能足以移山填海,杨星依旧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样,温柔的让她抱住脖子。
出了种灵空间,杨星立马将小婴儿抱给爷爷奶奶看,两个疲倦的老人立刻兴奋的像是小孩子一样,争抢着要抱自己的小孙孙。
“她叫什么名字?”
“杨福禄,我希望她能给人类带来永恒的福禄。”
“起的什么破名字,这么俊的闺女名字怎么跟个老大爷似的!”
奶奶不满的拍打杨星,与灵儿有些神似的脸庞看不到一丝皱纹,美艳动人,但眼眸深处,杨星看到了浓浓的疲倦与……死意。
“奶奶,取个贱名好养活。”
咬牙憋出一脸笑容,杨星捏着她的肩膀轻轻按摩。
神力游走她的经脉,被无数天才地宝堆砌起来的**依旧健康强壮,但构成她这个人的本源,象征着她存在的概念,比灵魂更高一级的烙印,已经快要罢工了。
“福禄就是葫芦,那她的小名就叫小葫芦吧,好不好啊?小葫芦?”
“嘎嘎哈。”
看着奶奶开心逗弄着小葫芦,杨星悄悄抹去眼角的一丝水汽。
…………
“呜呜呜呜……爷爷……奶奶……”
任由灵儿在怀里哭得死去活来,杨星凝望着眼前的两座坟墓,痛苦充斥了胸腔。
“爸爸,曾爷爷、曾奶奶怎么躺在里面睡觉?现在该陪小葫芦玩啦。”
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牵着杨星的手,疑惑的问道。
“因为他们死了。”
“死?”
小葫芦歪着脑袋,还无法理解死亡的意义。
“就是你永远都无法再见到他们了。”
“什么?我不要!”
带着哭腔的娇嫩声音一出,整个天地都震动起来,世界似乎想要遵循她的意志,改变她所厌恶的现实,可回归到另一个本源的那一抹烙印即使是杨星也无能为力。
“小葫芦,过来,别打扰爸爸。”
由依将她抱过去,柔声安抚。
一大一小两个丫头都哭成了泪人儿,杨星矗立在原地许久,眼角终于还是留下一滴泪水。
…………
“嘤嘤嘤”
雪糕的大脑袋趴在杨星的胸膛上,眷恋的眼神依依不舍的盯着他。
“怎么?你在安慰我吗?”
搓搓它的狗头,杨星心中暖洋洋的,但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雪糕努力的想要摇晃尾巴,但过去能甩成螺旋桨的尾巴现在却只能有气无力的左右摇摆。
它已经一千多岁了,相比起普通犬类十几年的寿命,它的生命可以称得上是十分漫长了。
“嘤嘤嘤。”
湿润的舌头舔在杨星的脸上,舔去了他眼角的晶莹。
随后雪糕趴在他的胸膛上,依恋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可无论它如何不舍,眼皮都越来越沉重,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