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和展昭来到开封府大牢，牢头上前询问：“两位大人有何吩咐？”

公孙策让牢头立刻把所有的狱卒都找来，展护卫有要紧事。

不一会，狱卒们都到齐了，唯独缺两位：一个是崔六，另一个是熊牧。

据牢头说，熊牧曾向他告假，说是有事要去找崔六，此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展昭问了下熊牧的身高、长相，跟黑衣人非常接近。他冲着公孙策点点头：黑衣人应该就是熊牧了。

他问起了熊牧的情况。牢头说，熊牧是几年前经沧州州衙推荐，从那边调过来的，平时为人低调，不怎么跟人打交道，所以大家都不太了解熊牧的家庭状况。

沧州来的？展昭立刻想到，沧州也是紧邻辽国，熊牧来自这种特殊的地方，搞不好也跟刘德才一样，虽然看上去像宋人，其实是辽人。

虽然熊牧肯定已经潜逃，但他还是决定去熊牧家转转，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既然黑衣人的身份有了眉目，公孙策便回了开封府。展昭则问明了熊牧的住址后，来到了熊牧家。

这是从一户人家那里租下的一间单独的屋子。房间不大，陈设也很简单。熊牧的衣服、鞋帽都随便摆放着，没来得及收拾。看来熊牧也没料到会出现意外，原本打算在完成“任务”后就回来的。

然而，展昭将屋子仔细搜查了一遍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他向房东打听熊牧。房东说，熊牧无亲无故，平时喜欢独来独往，也不知道在忙些啥。

也许在房东眼里，熊牧没有什么特别的。然而在展昭看来，此人无牵无挂，这意味着可以随时接受行动指令，一旦暴露，又能很方便地立即撤退，可谓是完成各种棘手任务的理想人选。

而熊牧本人无疑也足够谨慎，即使在日常生活中，也能做到不露痕迹。

要不是“？”号的指引，让他注意到了熊牧背上的包袱，只怕到现在，熊牧都没有暴露。

展昭深切地感受到“？”号的帮助太大了，不仅是可疑的人，就连可疑的物品，都会打上“？”号。如今又到了为难的时候，怎么没见“？”号出现呢？

他忍不住偷偷问小昭，得到的回答是：还没有满足触发任务的条件。

展昭有些恼火：说来说去，不就是不愿意帮忙吗？还是得我自己想办法啊。

在跟小昭对话的当口，他顺便看了下任务栏，只见下方显示：完成“破获小纸条”任务，获得《放大镜制作教程》，及纹银一两。

放大镜？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玩意儿，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鉴于以前完成任务后，获赠的书都作用不小，凭着直觉，他能感觉到这本所谓的“教程”，肯定也有重要的用途。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别的线索，不如先看看这本书是咋回事。

他点开背包栏，只见在上次获赠的“水晶”后面，果然有一本书。

按照以往的操作经验，他轻车熟路用掉了这本书。

仔细一看，背包里的水晶和《放大镜制作教程》都不见了，多了一个圆圆的、带柄的东西，就是那放大镜了。

展昭有点奇怪：制作出放大镜以后，怎么连水晶也不见了呢？问过小昭，才知道水晶是制作放大镜的原材料。没有水晶，光有教程也是不行的。

看来在小昭这里，水晶的用途可不是用来做首饰的，而是有别的用处。

他盯着放大镜，眼睛眨巴了两下，眼前的景象立刻发生了变化：房间内，所有东西都变大了。衣服上的纹路看得清清楚楚；窗棂上的裂纹原本觉察不到，现在则显露无遗。

宋人日常用的都是铜镜，照个人影都模糊不清，更谈不上能放大了。所以，当展昭看到放大镜的效果时，颇为吃惊：果然是能将东西放大的镜子啊，而且异常清晰。

他像一个好奇的孩子，东瞅瞅，西望望，把屋子里瞅了个遍。

忽然，一个狼头从眼前一闪而过。

奇怪，他刚才检查这屋子的时候，可从没看见过狼头状的图案啊。

他重新扫视，果然又看见了那个狼头。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却将一头恶狼的模样勾画得活灵活现，望之令人胆寒。

他想看看狼头到底出现在哪里，可是放大镜却一直挡在眼前，让他无法看到正常状态的物体。

他有点着急：“小昭，这放大镜该怎样才能放下来啊？”

“主人，你只要眨巴两下眼睛就可以了。”

他按照小昭说的去做，果然一切恢复如常。

展昭心说：又学会了一招。原来盯着放大镜眨巴两下眼睛，就开始使用放大镜，再眨巴两下眼睛，放大镜就放回到了背包里。

这小昭，在关于用法的答疑解惑上倒是爽快得很，有问必答。

展昭重新审视着房间内的陈设，却并没有看见什么狼头。

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熊牧留下的一个腰带，只见那个腰带上，模模糊糊有个很小的图案，但是看不清画的是什么。

他拿过腰带，眼睛几乎快凑到那个图案上了，才看出这个图案的确有点像狼头。

重新戴上放大镜，再一看，果然没错。

展昭知道，辽人的主体是草原民族，他们经常跟苍狼打交道，有的部落文化里甚至有狼图腾。而腰带上偷偷雕刻个狼头，恐怕只有辽人才会这么做。

展昭有点兴奋：放大镜果然厉害，一般情况下绝对注意不到的小细节，竟然能看得一清二楚。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得抓紧时间再找找。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即使有了放大镜的帮助，除了这个刻有狼头的腰带外，就再也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了。

想到包大人应该已经见过兵部尚书了，展昭决定带上这个奇特的腰带回府，看看包大人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等见到包拯，果然让他感到震惊：兵部尚书孙大人在看过小纸条后说，兵力部署图和守将资料都属实，但却并不代表现在的情况，而是反映了即将进行的调防。

也就是说，兵力部署和人员调配方案已经得到朝廷批准，但尚未来得及实施，相关资料就已经被刘德才拿到了。

厅堂里一片寂静。半晌，公孙策打破了沉默：“大人，这些资料都有哪些人能接触到？”

“哦，据孙大人说，即使在兵部，也只有少数几个人能看到。”

“这么看来，兵部有辽人的内鬼啊。”

“是啊。”包拯捋着胡须：“这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