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在西湖边等了没多会，张大健和二龙就出来了。

“老板怎么样，有发现什么情况吗？”江姑娘兴高采烈的迎上去。

“别提了，咱们这么一折腾简直是给人做了嫁衣”。张大健挥挥手，不甘心的说，“大家都忙着分析这凤钗到底是真是假呢，展馆方突然接到通知，说是这凤钗已经售出了，直接打包给人送货去了。”

“居然有这种事！”江姑娘不敢相信的眨巴几下眼睛，“这郑志成是玩的什么把戏啊？居然把假的东西卖给客人。”

张大健摇摇头，“郑志成没这么大权力，听说是卖家和买家直接交涉的，双方本想在展出结束交接的，可是现在网上传闻这么多，买家怕夜长梦多就直接要拿货，卖家也怕东西出问题，更是求之不得，所以，两方一拍即合，郑志成恐怕更是乐的合不拢嘴了。”

二龙觉得奇怪，“这清末的凤钗能卖一百万吗？纯金的东西，清末留下来的太多了，这一支最多十几万罢了，买家居然出百万的价格，有点不懂。”

“这金子和金子不一样的”。张大健清清嗓子，下巴微微抬起开始科普。

“清末的东西虽然不能算得上什么古董，可是这凤钗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戴的，凤啊龙啊的饰物都是宫里面的主子什么的才能用，所以这支凤钗呢极有可能如同介绍的那样，出自宫中，是某位皇后或者太后使用过的东西”，张大健又可惜的摇摇头，“若是能证明出处，恐怕至少还能加个三五十万呢。”

江姑娘点点头，突然想起自己看到凤钗的简介，说是一位华侨的东西就说，“你们说，这凤钗会不会是他们偷的啊？如果来路光明正大，介绍上一定会写明出处的。”

比如八国联军就从圆明园盗走了不少稀世珍宝，这华侨家的东西恐怕也不是自己的，因为没听说过哪个王室子弟流亡国外的嘛。

二龙附和的点点头。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张大健回顾历史，“经历过那么多年的战争，偷的、盗墓的、抢来的都有可能。”

“那我们怎么办？”二龙问。

“还能怎么办，打道回府呗，难不成我们还去查一查这个凤钗是不是那个华侨盗墓所得啊？”张大健掏出手机挥了挥，“虽然咱们给别人做了嫁衣，可是自己好歹也没亏，我一上午就接到了几个单子，等会我回去排个号，你们也就有的忙了。”

“可是买家买个假的凤钗回去，这不是被坑了嘛”。江姑娘愤愤不平的说。

“也不能这么说。”张大健让二龙去买了两瓶水。

二龙回来后，张大健把一瓶水递给江姑娘，然后又用自己手上的水换了。

“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了吗？”张大健问。

江姑娘对比了一会，不解的看着手中的水，“一个牌子，没什么不一样。”

“就是这个理”。张大健笑着把两瓶水都拿在手里，“只要不看生产日期，是看不出什么子丑寅卯的，所以呢，这凤钗是真是假谁又说得清？只要人家是正规渠道买的，到时候再正规渠道卖出去，谁都以为自己买的是个正品。”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江姑娘挠挠头，“可是……”。

“别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了。”张大健奸邪一笑，“我们就不用给这些人操心了，反正明面上的这支凤钗就这么一个，掉包的那支也不会流到市面上的。大家都是聪明人，白市一个黑市一个，各行其道，谁也犯不着挡谁的道。”

虽然张大健说的有道理，可是这心理上就是过不去这道坎嘛。江姑娘闷闷不乐的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慢慢的挪着步子。

张大健看江姑娘还是不满意，感觉比自己想不开都着急。

自己想不开就想不开了，反正自己是侦探社的老板，想的开想不开还是要为侦探社忙里忙外至死不休，可是人家江姑娘不一样，江姑娘是侦探社的新人，绝对不能让人家受到一点点的思想负担啊。

毕竟江姑娘这个半路莫名其妙成了侦探社一员的小姑娘可是侦探社的福星啊。

江姑娘阴差阳错的留下了赵小曼，这不，人家来一趟西湖一号馆就把五郎侦探社的名气给打出去了，弄得自己一早上的电话差点被打爆，害的自己都没敢应下这么多的案子。

理由自然是有的，比如说人员忙、价格要等面谈之后确定、要看具体案件收费…..

名气大了自然是要端起架子的，平易近人的侦探那是不存在的。

如果说自己以前是平易近人，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人穷志短！

单子没有的时候自然是饥不择食，跟踪小三的单子都是正经的了，毕竟张大健还接过什么找狗的活啊，什么装作单身女人的不良男友去恐吓神经兮兮的邻居啊之类的。

挑单子，谈价格，这等事他做梦都没想过呢。

可是现梦在实现了！

论功劳，江姑娘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功劳。张大健现在看到江姑娘绝对不是一门心思的打算怎么把人家算计走了，而是一万分的担心，怕自己的福星哪天因为自己照顾不周给跑了呢。

这不，张大健赶紧安慰江姑娘，“做一名合格的侦探总要面对很多抉择，这是你成长的一条必经之路。”

江姑娘点点头。

是啊，虽然觉得这事怎么就突然结束了呢，可是自己也不傻，就算追着不放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张大健抬起手腕看时间，“要不我请你们吃个午饭再回去吧，下午约了几个委托人，谈好了明天开始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