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将东西交给柯老爷子,和柯老爷子寒暄几句,就下去找在宾客间招待的柯盛盛去了。
路过一个楼梯口,一个人影朝着柒月的方向倒下来。
柒月伸手接住了人,才没在柯老爷子的寿宴上酿成悲剧。
扶正那位孕妇,抬头就看到白软阴狠的表情。
白软就这么看着柒月接住那个孕妇,气的破口大骂:“林萌!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柒月看白软和那位孕妇有些相似的眉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位孕妇就是白软的母亲,白软是一个单亲家庭,跟着白父生活。
白父花天酒地,时常家庭暴力,让白母和白软的生活过得苦不堪言。
在顶不下去这种生活压力的情况下,白母走了,留下白软一个人独自面对白父的辱骂和殴打。
白软刚成年,白父就要求她去打工赚钱,说的好听是补贴家用,说的不好听就是赚钱给白父去赌博,去外面吃喝玩乐。
今晚的宴会让白软遇到了这个多年未见的母亲,一股恨意涌上心头,和白母争吵几句知道她怀孕后就要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让白母流产。
柒月瞅了一眼白母还不明显的肚子。
哟呵!还是个男孩!
有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渐行渐近,隐约还听得到一点谈笑声。
白软眼里透着不甘和恨意,权衡之下,还是朝着白母走过去。
“妈!”白软拉着白母的手,畏畏缩缩看了一眼柒月,“林萌,你怎么能推我妈?我妈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拐角处,几个人的身影出现,正是刚刚谈笑的那些人。
一群人好奇的视线在柒月和白软直接来回徘徊。
柒月有些好笑,贼喊抓贼也不动动脑子:“请问你妈是谁啊?我林氏千金没事推她干嘛?吃饱了撑的?唔……”
柒月歪歪脑袋,认真严肃地说着违和的话:“不好意思,晚饭还没吃。”
众人看白软的目光都不对劲了起来,有轻蔑也有不屑,最后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和柒月打了声招呼就去大厅了。
柒月无视黑着脸的白软,对白母说:“怎么?留在这等明日头条?”
白母一开始没听懂,后来反应了过来。
这是柯家的宴会啊,她继续待在这里被白软弄流产了,可不就是明日头条?
想明白的白母道了声谢就匆匆离开。
看着白母离开的身影,白软恨恨地瞪了一眼柒月:“林萌!别太得意!”
柒月笑的无辜:“我得意什么?我不是在帮你吗?还是说你很想上头条?”
白软不说话了。
许是觉得有些无趣,柒月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开:“期待你的作死,别让我失望。”
柒月走后,白软轻声道,“林萌,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在你眼皮子底下,和阿宇结婚生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然后将你逐出林家。”
“谁,也不能阻挠我。”
……
帮柯盛盛招待完那些客人,柒月就回到了那间休息室。
刚踏进休息室就感受到了与大厅截然不同的低气压。
只见池恒拿着台球杆,稍细的一头抵着躺在地上的一个青年的胸膛。
柒月走进一看,这不是这些人口中的乔少吗?
环顾四周,除了这位乔少,其他人皆是一脸惊恐地看着池恒。
“怎么了?”柒月指尖勾着台球杆,轻轻一扯……
欸?怎么扯不动?
柒月视线落在池恒青筋暴起的手上。
这是……生气了?
柒月用力一拽,台球杆从中间断裂开来,下面那一半砸在乔少的身上,却让乔少松了一口气,迅速爬起来站到一旁。
不等柒月询问,乔少张口就说:“林萌,你也看到了,这个叫池恒的居然想杀了我!这种人你不能留在身边!”
柒月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拉着池恒往外走。
池恒全程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反抗,安静的过分,好像刚刚那个拿着台球杆要往乔少胸膛上戳的人不是他一样。
柒月拉着池恒一路出了宴会厅,来到了柯家后院。
“怎么回事?”柒月怎么也想不通,让他打个台球还会闹出这种事?
面对柒月的询问,池恒一声不吭。
“上次在学校的小树林不是挺能说的?”想起那件事柒月就无语。
这小兔崽子竟然敢诬陷她!
她没打的他满地找牙已经是她仁慈了!
柒月的目光逐渐幽深起来,要不打一顿?
听说小孩子不听话都是打一顿就乖乖的了!
不过反派这个年龄好像是什么“叛逆期”……
没等柒月思考出个结果,池恒哑着嗓音低声道:“他骂我。”
柒月:“骂你什么?”
池恒:“……小白脸。”
柒月若有所思:“这样啊,别说,还真挺……”像的。
【宿主!关爱!呵护!】白白恨不得拿块破布堵上这个无良宿主的嘴。
啧……
柒月伸手揉着他的软发,话锋一转:“他说的话别放在心上。”
池恒感受到头发上传来的触感,刚想后退就被柒月单手搂住了脖子,身子一个没站稳倒在了柒月的身上。
他愣了一下,鼻尖嗅着柒月身上独特的清香,一些莫名的情愫从心尖荡漾开来。
好像靠着她,所有都不安,烦躁,防备都消失殆尽。
好像只要有她在,他什么都可以不要,无欲无求。
他只想要她陪在自己身边。
他想……
身子被推开,对上柒月冰冷的眸子,池恒这才回过神来,对自己的情绪感到莫名其妙。
池恒回想刚刚的感觉,心里的防备之心却怎么也竖不起来,甚至对柒月推开他的事还有点失落。
柒月冷眼看着绯红之色爬上池恒的脖子,脸,耳朵,再到耳根。
红透的仿佛刚出炉的龙虾,连手上的头发仿佛都烫了起来。
柒月忽地松开了手中的发丝,没再看池恒一眼,自顾自地坐在石头凳上刷着手机。
……
晚宴一共举行四个小时,现在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
柒月也回到了大厅,丝毫不管后面一直跟着的池恒,就像他不存在似的。
白白自然是好一通埋怨,然并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