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皇帝有些健忘,“哪儿来的四王爷?”
“丽妃的儿砸。”柒月拿出一张图纸拍在龙案上,“新设计的兵布图,怎么样?考虑考虑四王爷?”
“敢情你是替那四王爷来的?”皇帝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暗自感叹这个四王爷运气好。
“可以给他机会一试,明日,朕就宣他上朝。”
“那我就先回去了,饿死了。”
果然是千金之躯,就聊了这么一会儿,肚子就饿的生疼。
所以……皇帝老儿怎么还不传膳?
“来人,备膳!”皇帝秒懂。
柒月脚锋一转,自然地坐下等待膳食的到来。
皇宫的膳食比司府的要好上不少,没道理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是?
司锦衣从南下归来,南下瘟疫渐渐好转的事皇上也早有耳闻。
但柒月的话让他不敢放松,又安排人看着那些病人,有什么异样及时汇报。
汇报还没等到,司锦衣已经迫不及待地来领赏了。
早朝上,各位大臣争论不休。
左相派:“这水患已经淹了不少庄稼了,不能一直这么拖着!”
右相派:“那你们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啊!”
左相派:“这不是要大家一起想想?这是国事,又不是家事,怎么能只有我们思考?”
右相:“依我看,这水患之事应该从根处切断,断了这水的来源,它还怎么引发水患?”
左相:“不可,这水源不可断!断了水源,是要庄稼从被淹没到土地干旱?来年他们还拿什么纳税,养家糊口?”
右相派:“不断水源,不仅淹庄稼还会造成伤亡,断水来年又收入骤跌,但至少活着不是吗?不然你说该怎么办?”
左相派:“可那样就算是活下来了也迟早会活活饿死啊。”
双方争执不下。
皇上也有些愁眉不展。
要是南音那丫头在就好了。
“皇上,司锦衣求见。”太监在皇帝耳边低语。
“宣。”皇上挥手。
“宣司锦衣觐见——”
不出一会儿,一个素衣清秀的女子走进大殿。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司锦衣规规矩矩行了个古代礼。
“嗯,这次你治理南下瘟疫有功,朕就赏你黄金百两如何?”
“回皇上,小女不求富贵,只求名望所归。”
“哦?那,朕就封你为太医院大使者,再赏你黄金五十两可好?”
司锦衣抿珉唇,暗骂:狗皇帝!太医院大使者?
那不就是附属皇宫的苦差事吗?
她要的是这个吗?
“回皇上,这治水一事,小女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司锦衣生硬地转移话题。
历代哪个圣上面对这种情况不勃然大怒?不拖出去打板子或者直接让对方掉脑袋?哪怕对方是功臣,对皇室不敬都是在触犯龙威。
左相冷汗都要滴下来了,偏偏和司锦衣隔的太远了,只能用眼神不断示意,哪怕司锦衣没看一眼也坚持不懈着。
左相派心惊胆战的,右相派则在幸灾乐祸。
而我们的皇上呢?
皇上不恼,也不怒,反倒兴趣盎然,“说来听听。”
刚刚说完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要掉脑袋的司锦衣松了一口气,“南水北调。”
“顾名思义,就是南边的水,调往北边,两地均衡发展。”
“啪啪啪——”殿外响起一阵鼓掌声,众人向后望去,一道倩影出现在门口。
柒月跨过地槛走向司锦衣,“说的真好!”
司锦衣看到柒月就皱眉,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喜,“皇上,这司南音不经传报擅闯早朝该当何罪?”
“该当——”皇帝一顿,左相紧张起来。
“皇上!请恕臣管教不严,臣……”左相走到殿中央跪下,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
“爱卿请起,朕不怪你。”
左相还要说话,皇上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一边儿玩去。
司锦衣得意,挑衅地看着柒月,仿佛在说:看你怎么办!连左相都帮不了你!
“该当——迟来之罪。”皇上的话音刚落,所以人都懵了。
迟来之罪是什么罪名?
司锦衣以为自己听岔了,左右也是个“罪名”,接着问,“皇上,那这……罪该如何罚?”
“这个嘛……没收司府的风水……宅子,另改它所。”皇帝差点说秃噜嘴了,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众人:???
“那皇上可否割爱,将城南的玉宅赐于小女作司府呢?”柒月左右瞅瞅有没有桌子可以坐,结果没找到桌子。
嗯,有椅子也好啊?
最后柒月还是选择站着。
没办法,唯一的位置就是龙椅了。
她总不可能和皇上抢龙椅吧?
挤一挤也不够啊……
这皇帝也有点胖。
他怎么就不知道减个肥呢?
皇帝一咬牙,“……准了!”
这丫头可真是不吃亏!
在场的人也都看出来柒月和皇帝之间的不寻常了。
比起民与皇的关系,更像是友人之间的随性。
“皇上,司南音这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您不治罪反而还送宅子?敢问这是什么理!”司锦衣不悦。
这个皇帝怎么回事?
难道还真的是个圣人·皇?
毕竟她刚刚转移话题也没有受罚。
“大胆!你这是在质疑朕?”皇上将写着水患之事的奏折重重摔在司锦衣面前。
皇上的威严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司锦衣吓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脸色苍白。
她也不过是异世界穿越而来的小护士,仗着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畅想在这陌生的时代混的顺风顺水,总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围着她转。
但当她真正遇上这皇帝发怒的时候,才知道这万人之上的人上人,是她不能去轻易触犯的。
大殿里,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喘,一时间静谧下来。
突然,一阵轻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哎呀,免礼免礼。”柒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司锦衣面前,司锦衣跪的方向正对着柒月。
“你!”司锦衣双腿还有点抖,这会儿站起来也是底盘不稳的,还惹人笑话。
她微微挪动膝盖,错开了柒月的方向,低着头,带着几分隐忍和屈辱,“回皇上,小女不敢,小女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