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四点半,江宁叙的车停在赵生生家的楼下。
熄了火。
他坐在车里,抬头望着楼上的厨房,他想也许、可能大概赵生生会突然出现,然后发现了他。
十分钟过后。
摇了摇头笑。
心灵感应失败。
推开车门,手里拿着一朵花,上了楼。
早上四点四十的楼洞里很安静,安安静静。
大多数的人还在睡梦当中,他的腿出现在三楼楼梯转弯的地方,还在向上,他的裤腿他的鞋子,转身又上了楼,放轻放得更轻,悄悄上了楼,上到赵生生的家门口,对着那道门傻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失眠,睡的不够却醒的很早。
或许这就是金子所讲的恋爱的酸臭味吧,可觉得幸福。
很幸福。
手里的袋子挂在门扶手上,他想她发现的时候,脸上应该会有一丝笑容的,转身想要下楼,却发现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嗯,他买的一枝花。
昨天晚上买了回家,精心养着,生怕一夜之间这花就枯萎了,这花如同他的爱情一样,江宁叙每过两三个小时就要走过去瞧瞧,确定它还生机勃勃,确定它还在活着,确定以后他才能安心重新回到床上继续失眠。
手指捏着那朵花,然后插在布袋子的缝隙里。
转身,下楼。
比来的时候脚步更加轻快一些。
心里说着:“赵生生啊,早安。”
回到车上又坐了十分钟,确定她是真的不会和自己有任何的心灵感应,才启动车子离开。
摇摇头,笑自己的傻。
这么早,她怎么会起来呢,睡得那样晚的人。
车子刚刚开走,生生顶着一头乱发起床了,被生理反应憋醒的,这昨天晚上可能喝的水实在太多了,从卫生间里出来,看看厨房的位置,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一样的,很是莫名其妙的走了进来,站在窗子前看了看。
楼下还是那样,天已经差不多亮了,无声的笑笑,为自己的神经。
赵生生,你这是睡觉睡毛了吗?
你觉得进了厨房你能看到什么呢?
他们都已经不是十三四岁的孩子了,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摇头回了房间。
早上陈秀芝出摊,一推门。
“这谁啊?”
拎着袋子放在鞋柜上。
“这谁挂门上的?小江?”
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呢?是他还是别人挂错了的呀?
老年人实在理解不了年轻人的浪漫,觉得这是发什么神经,真的要是小江,晚上你送她回来,给她不就完了,挂在门口做什么,这上上下下的都是人,谁看到随手就给拿走了,这不是有毛病嘛。
“什么?”
赵生生从卫生间探出头,下一秒踩着拖鞋已经出来了,还穿着睡衣睡裤呢。
今天就是睡不着,明明很困,可了无睡意,想着睡不着就干脆起床吧,掂量掂量做点早饭,她妈收摊回来正好吃一口热乎的。
“不知道,就一个袋子里面装了零食,我来不及了,我先走了,你自己看吧。”
陈秀芝着急出门做生意,懒得理这些孩子,带上门。
那朵花就在她提着袋子拿进来的时候掉在了地上,她这么一出去,花朵直接夹到了门板里,带上门的时候还稍微有些费力,不过陈秀芝力气大,还是给关上了,径直下楼。
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呀,油条卖不大动,叹口气,看样子她这生意早晚要黄摊了。
生生走到鞋柜边,她的视线被地上的红色花瓣吸引住了,低着头看过去,就看见了门缝里的那朵花,可怜兮兮的被夹在门缝里,伸出手去推门,想要抢救却有点难了,掉了一地的花瓣,她弯腰捡起来的时候,那花就剩了半边,有点秃。
拿在手里,撵着花枝。
一大早就有卖花的了吗?
转了转。
低头去闻了闻。
嗯,过去总是分不清月季和玫瑰的分别,现在知道了,月季的味道不如玫瑰好闻,很浓郁的香气,是她喜欢的味道。
脸也没洗,而是提着袋子回了房间。
家里没有花瓶,她家从来不买那种鲜花,她妈觉得浪费,生生也没有这个情调,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瓶子,只有她前天喝的酸奶瓶,洗干净装好水然后捧着进了屋子里。
将那半只玫瑰插了进去,生生瞧着那玫瑰都觉得可怜,那剩下的花瓣在她动了动以后又掉落了一些,几乎快成秃瓢了。
为什么不打电话呢?
亲自给她不就好了,就不会变成秃瓢了。
歪着头看了一会。
莫名的一整天的心情都定了基调,她想她今天应该过的很快乐。
这
是心动的感觉。
刷牙的时候,把那个插着秃瓢玫瑰的瓶子拿到卫生间里来,摆在最明显的位置,牙刷来回刷着,眯着眼睛看着那花。
贴心暖人的江宁叙,怎么办呢,我好想又多了一点喜欢你的感觉。
江宁叙一大早就去了外地,想早去早回,可能的话,还是想晚上赶回来接她回家。
结婚以后不敢保证,但谈恋爱的期间,至少还是要做些浪漫的事情,做些能让她记得住的事情。
车里放着歌曲,车窗半降着,他看起来精神格外的好。
其实昨天晚上他也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而已,被那玫瑰花折磨的。
他养不活任何的花,很奇怪的现象,是花到了他的手里最后的结局一定逃不过死。
十一点半,赵生生在微信上要了江宁叙的地址。
江宁叙:“做什么?”
“给你点份午餐。”
江宁叙:“不用了,我中午可能要换地方。”
大概没什么时间吃午餐的,打算回去再说。
赵生生打完字,将手机扔在桌子上,同事叫她,她起身离开座椅。
微信里留着赵生生已经发出去的消息。
“我点的,必须吃!”
江宁叙:“地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