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这东西,厚了能抗冻,薄了,啥也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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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前,幻海浮沉私人会所。
“老大,果然不出你所料,今天我再查时,发现那女孩的资料被人修改过,吸毒和关少管所的那段竟然被删除了,而且还在继续修改中!话说这女孩到底什么来历?我怀疑她的资料全是伪造的!”
唐胤全身潮牌,一边说,手里拿个火机把玩着。
凤霆衍吸口烟,最近他烟抽的有点多。
“继续深挖,我要真实资料。”
其实,他已经能猜出答案,但若没有真凭实据,他不想去下定论。
此刻的凤霆衍既希望真相是他猜测的那样,又希望不是,他内心是矛盾的。
唐胤舌尖扫下唇,火机盖子“哒”的一声关掉,幽蓝的火苗随之熄灭。
“你该不会是怀疑她......”
唐胤说到这,对上凤霆衍射过来的冷眸,后面的话,他选择咽回去。
相处多年,他深知这个男人的禁忌是什么。
今天凤霆衍没有酒,烟却抽了不少,包厢虽宽敞通风,却也弥漫着缭绕的烟气。
他把最后一根烟捻灭在烟灰缸内,深眸里藏着抹复杂的希翼。
“明天凤家有个佣人会被送去南非,你派人跟着点。”
唐胤问:“是放毒蛇要害霆歌的那个么?你把她送去南非,不会是想趁机解决了吧?”
凤霆歌在凤霆衍心中的份量无人不知,敢算计凤霆歌的人,岂会有好下场!
“我是担心有人会趁机对她动手!”
凤霆衍说出心中疑虑,但方芸的命并不值得他忧心,他忧心的是,想对她动手的人!
凤家,凤霆歌房间。
“据我观察,你大哥和九叔已经抓到放毒蛇的人了,可他们觉得我是小孩子,不肯告诉我,所以,我来问问,你知道是谁么?他们有告诉你么?”
苁蓉跟凤霆歌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像个好奇宝宝虚心请教。
凤霆歌也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就被苁蓉拉到沙发上,他一手擦着头发,一手翻着手机,根本没打算搭理苁蓉。
苁蓉一把拽下他头上的毛巾,发现凤霆歌脸有点红,这货不会还在为屁股上的伤口害羞吧?这么纯情!
只见凤霆歌没好脸色的瞪了她一眼,他穿着浅蓝色家居服,越发显得脸色红润。
“不知道!”
凤霆歌烦躁的回了句,就要躲开她。
苁蓉哪肯放他走,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像只树袋熊挂上面,笑嘻嘻的说:
“小哥哥,我以为你比我大,大哥和九叔他们会把你当成大人,告诉你实情,可很显然,你在他们心中跟我一样,就是小屁孩一个嘛!”
凤霆歌甩不开她已经够上火的了,又听她这么说,就更来气。
“你少在这挑拨离间!大哥要真查出结果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
他相信大哥。
“那可不一定哦!”
苁蓉死死抱着凤霆歌的胳膊,生怕他跑掉。
她仰着小脸,下巴抵在凤霆歌胳膊上,十分认真及肯定的说:
“九叔已经告诉我抓到元凶了,但他不肯告诉我是谁!”
这句话算是半真半假,凤白锦确实没否认有怀疑对象,但也没明确告诉她抓住元凶了,但那些并不重要,只要苁蓉认为是,那便是!
而被紧紧抱着胳膊的凤霆歌烦躁的不行,这丫头大晚上跑他房间来到底是想干嘛?一天不气他难受是不是?
鼻间都是属于少女清甜的馨香,抱着他胳膊的树袋熊好像也软绵绵的,他都不忍心用力抽出手臂,好像那样做,就会伤到她一样!
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热的,凤霆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苁蓉根本不在乎他心里怎么想,继续说道:
“大哥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说让我自证清白,那就证明他已经确定不是我干的,凶手另有其人,所以我敢断定,他已经抓到那个人了!”
凤霆歌这时已经忍到极限,他一个十九岁男生,大晚上被一个小丫头抱着,两人还都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小丫头距离他那么近,一说话,气息都扑到他脸上,热热的,痒痒的,还有股奶香味,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吧!
“你先给我松手!”
他想吼她,吓唬她,可说出来的话毫无力度。
苁蓉才不会乖乖听话,努力收紧双臂,执拗的看着他说:
“你先答应我跟我一起去寻找证据,帮我证明清白,我就答应你松手。”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赶快松手!”
“你要反悔就是王八!”
“行!”
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只要你这个缠人精别再粘着我!
苁蓉得逞的笑了笑,心道:真是个纯情的二货!
然后松开他,整理下自己有点褶皱的毛衣,在沙发上坐好,翘起二郎腿。
而凤霆歌刚一被松开,就跟躲瘟神似的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他抻着胸前衣襟忽扇两下,给自己降降温,才问:
“你打算怎么找证据?”
苁蓉晃动着脚尖,一只手还在大腿上有节奏的敲打着,水眸流转,熠熠生辉。
“今晚,我们就原景重现,找bug!”
“你疯了吧!大半夜不睡觉,还原景重现?”
凤霆歌觉得这丫头不仅是个土包子,还是个神经病!
“反正明天又不上学,大不了明天再补觉呗,你怕什么?”
苁蓉说这话时,大概忘了她已经答应凤霆衍明天要去下人学堂学规矩的事。
凤霆歌刚想说他不去,可一见苁蓉阴测测的小眼神,那里面分明写着:
你刚刚答应我了,你要是反悔,你就是王八!
见了鬼了!凤霆歌烦躁的抓了把头发,真要跟她一起疯么?
哎!丢死人了!
凌晨一点,闹钟准时响起,苁蓉从沙发上爬起来,看了眼在单人沙发上眯着眼的凤霆歌,那么高个也真委屈他了。
因为怕他出尔反尔,苁蓉强烈要求就在他房间等点儿,万一自己出去这货把门一锁,她找谁喊冤去!
而且她还要求凤霆歌不许回卧室睡,一个道理,怕他锁门。
两人醒了醒盹儿,一起出门,凤霆歌在前面走,苁蓉鬼鬼祟祟跟在后面。
前面的人斜眼看下后面跟土拨鼠似的女孩,无语的直摇头。
“我们又不是真的去做贼,你至于这么入戏么?”
呃,好像有点道理。
刚到院子,一阵冷风吹透了单薄的衣衫,跟什么也没穿差不多,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因为刚睡醒,还有点迷糊,屋子里暖意融融,不觉得冷,两人穿着家居服就出来了,谁也没想套件外套。
凤霆歌裹了裹身子,本来想忍过一段路,到偏楼就不冷了,可一看旁边这小只冻的直磕牙,他剑眉蹙了蹙,拽着她就往回走。
“喂!你干嘛?出都出来了,你这个时候反悔,太不厚道了吧!”
苁蓉扭着劲,扒着门框不肯回去。
凤霆歌拿她没办法,只好说:
“你在这等着,我去拿衣服。”
说完,也懒得跟她解释,就往里走。
“喂!”
苁蓉赶紧追上去,她得跟着,万一这货回去后倒头就睡不回来了怎么办?
两人又回到凤霆歌房间,凤霆歌去衣帽间拿了件黑色羽绒服套上,然后指尖从一排衣服上划过,停在一件白色短款修身版羽绒服上,拽了下来。
出来时,苁蓉正戒备的守在更衣室门口,这是对他有多不放心啊!
“喏,先穿这件,别冻死你!”
他把羽绒服往苁蓉怀里一塞,先一步走出去。
苁蓉抱着衣服愣了几秒,不知怎么心里就暖了下,回过神来赶紧追出去。
凤霆歌看眼走在自己旁边的小丫头,个子那么小,也就一米六多,穿着件男款羽绒服,虽然于他而言是短款修身版,穿在苁蓉身上却又肥又大,越发显得她瘦小可爱。
凤霆歌莫名的心情好了很多,觉得大半夜不睡觉做这种神经病才会做的事,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夜里,路显得很长,走了半天才到偏楼,两人一起上了三楼,那个藏蛇的房间。
“你为什么要把蛇藏在这儿?”苁蓉一进门就问。
“这里是备用客房,用来招待一般客人的,就像你这种!不过平时家里很少会来你这种客人,所以空置着,最适合藏东西,因为没人会进来。还有,这里离你的房间比较近!”
下个楼梯就到了。
凤霆歌神经大条的说着自己当初决定把蛇藏在这里的初衷。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像你这种客人”,这话听着真刺耳!
不过苁蓉看在他大半夜陪自己找证据的份上,没跟他计较,又问:“你那天进来开灯了么?”
“没有。”
于是苁蓉关了灯,接着问:“你去我房间之前,有再次确认过蛇的样子么?”
关灯后,凤霆歌渐渐进入状态,“没有,我只确认它还活着,并没有想过有人会调包。”
房间乌漆麻黑一片,只能听见声音,看不见人,有点恐怖。
苁蓉抖落掉一身鸡皮疙瘩,清了清嗓子,指挥道:
“你现在就按那天的情景再重演一遍,怎么到我房间的,怎么进的门,怎么放的蛇,放完蛇又等了多久才逃跑,逃跑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