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红城话音落下的一瞬，一道散发着淡银色微光的虚幻人影出现。

她抬手，从指间飘荡出一缕波动，穿透车体，精确破坏了所有监控和录音装置的关键结构。

她出现后，姜红城給她腾出了一个座位，拍拍坐垫，示意她坐好。

虽然是一道幻影，但确实有实体。

她的名字叫做陈环。

“陈环，你现在能做到什么程度？”

陈环的身影是如此模糊，以至于无法详细看清她的面孔。

“答｛总储备能量8706，穿越最低需求6000，结余2706。以结余计算，大致可扭转一次三万吨铁质陨石以二十公里每秒速度的撞击｝”

“听不懂……反正应该足够保证我们的安全了吧？”

“答｛以当前世界已知技术水平，基本保证｝”

“那就好。”

姜红城向司机问道：“司机，现在还肯继续载我们一程吗？”

刚才的所有对话，司机每字每句都听得一清二楚，在这么安静的黑夜里想听不见都难。

他的脚依旧稳踩油门，双手握紧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的道路，嘴上不咸不淡道：

“我可什么都没听见，上面也没给我改命令，我自然要继续我的职责。”

听到这话，姜红城放心了。如果司机罢工，剩下的路程就只能依靠陈环的能力进行跃迁，先不说能否找到目的地的坐标，仅这能量消耗就是一笔完全浪费的支出。

环序表储存的能量在用起来时可能很爽，积攒起来却要老命，每一笔额外的支出都必须精打细算。

反正有陈环在，只要不拖拉到太晚，时间已经基本不是问题。

心中有底和没底的区别其实非常大，现在她甚至可以把乘车前往当成一次旅游，趁着穿越前多和陈枫沟通感情。

但是！

依旧不能放松！

因为陈环被她唤出来了，心中的某种急迫感顿时升起。

如此轻易地消除了两人切实危机的代价，就是出现了另一种“危机”，否则她早这么决定不好？

“陈枫~”姜红城摇醒他。

“诶？”陈枫悠悠转醒，脑子还有点不灵光。

他梦见自己打了个出租车准备上班，嘴上叼了片花生酱牛排，正在吱唔吱唔地想讲价。

回到现实花了足足五秒。

之后，第一眼被身边座位上的“人”所吸引。

仿佛是由天银色的星河碰撞所诞生的人，长发如水似风，身穿简洁的连衣裙，正一副乖巧模样的坐在他和姜红城中间。

陈枫的问话都变得有些结巴：“姜红城，这……我睡了多久？”

“半小时。”姜红城见他这模样，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向他解释道：“她就是环序表。”

此时顾不得旁边的司机了，他要听就听吧。

“你将她理解成环序表的器灵也没问题，曾经的你将环序表交给我时，给了我环序表的第二权限。”

“刚才我忽然想起来，其实还有这么个器灵在，就把她叫出来了。”

“曾经你给她起的名字叫陈环，作为器灵，她能够直接控制环序表，并在出现时拥有额外的命令功能。”

“陈环，将车子传送到前方两米处。”姜红城命令到，现场举了个例子。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环抬手，瞬间，陈枫感觉眼前银光一闪。

“你看，就是这样，陈环能够利用环序表内存储的能量，进行一定程度的时空操作。”

“现在陈环出来了，我们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陈枫，你可以试着给陈环几个命令。”

姜红城嘴里好像突突突地连击炮，一口气说出了大量新信息，将刚从梦中醒来的陈枫听得脑袋晕乎乎。

什么器灵、陈环、命令、时空啥的……

他一时消化不了这些信息，只好先遵照姜红城的意见给几个命令：“额……命令……能给我一个苹果吗？”

“答｛该命令需消耗能量1570，鉴于消耗占比结余巨大，请再次确认｝”陈环无机质的冰凉声音响起。

“别别别！”姜红城一个激灵，下意识扯住陈环那条看起来很虚幻、其实质感很好的袖子：“什么鬼命令？这么消耗这么多？”

“答｛因预计进入高维时空搜索事物名为’苹果’的存在点。如需减少消耗，可给出苹果在本维度的空间坐标，届时将剪除进入高维时空所需能量1500｝”

不懂，她是文科生，只知道绝对不能让陈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命令，就消耗掉巨大能量，那时又得回到提心吊胆寻找物资的生活，甚至更糟。

“唉……”姜红城一声轻叹：“总之，陈环能够保证我们一切顺利，在目前还未达到鼎盛的天灾中如履平地。”

“如果需要她出现时，就叫她一声，否则，她未接收到命令，是不会主动现身的。”

想了想，她感觉这样不保险，于是再补充道：

“还有，陈环的感情缺失，你别想太多。”

“你把她当成一个问答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