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谢隼注意到。
“那个…开军粮的罐头刀翻刃卷起来,估计这样切到的,我没注意。”只是拇指被划了一道长口子,渗出点血,微微有点痛。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丰云定了定神,刚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一只巨大的尖嘴猴腮的脑袋冲出了水面,他看到一口密集的獠牙向他脑袋扑来。
情急之下一个后仰,那满是类似海藻一样盖住的尖嘴猴腮的身长大约1米4左右头重脚轻的东西就扑在了丰云身上。
一下又把他压到了水下。
丰云在水里拼命挣扎,水盾一开,稍微护住了自己,双手想抓住什么东西,这个时候,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猛的将他拉出水面。
不是谢隼,丰云抬头一看,正是满头是血的奎爷,在那里大喘粗气。
“怎么样”丰云忙问:“你怎么了,怎么找到我们的?”
谢隼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奎爷你怎么到的这里的,从天上飞来的?”
期待背包里还剩的东西里面有碘伏、消毒液、绷带这些东西。
可是过了暗河那个黑水的绷带没法用了。
鹅卵石乱石滩一片平静。
但是始终在遮天蔽日看不到阳光的环境下。
幸好还有碘伏。
奎爷只是额头磕破的,目前还不是怪物咬伤什么的。
不幸中的万幸。
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树海深处,不一定进来还是树。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进入了树海深处的地盘了。”奎爷判断道。
“想办法找到其他人,我看下一个可以找虎子哥。”谢隼说道。
阿勒,不是应该先找到杜崇刚么,他在负责标记啊。
“奎爷,你可以解释解释你为何凭空出现么?”
丰云语气不善。
涂碘伏的时候他就发现不对了。
宋奎这种硬汉,而且是上了一定岁数趋向于成熟的男人。
是不可能面对碘伏眼里都是满满的恐惧的。
还会跟个小孩一样哇哇叫。
他头上的伤口也越看越假。
“奎爷,你说我,一脚一只鞋,换不换啊。”他突然转换了话题。
“我觉得挺好,挺好,不用换的。”
丰云有了答案。谢隼似乎也隐隐觉得不对。
他趁其不备戳破了“奎爷”的喉咙。
准确地说,是直接用军刀戳破了那个头重脚轻的那个诡异生物的喉咙。
谢隼厚着胆子凑过来。
“他不是奎爷,是说怎么不对劲。”谢隼捂了捂鼻子,“好臭。”
眼前哪里还是什么奎爷,一滩绿水和红水混合的腐烂的肉泥。
看身形和骨架又有点像猴子,头部却非常大的那种。
“这东西,估计在末日下成精了,我觉得前身有点像海猴子。”丰云怀疑道。“他们甚至可能组团作案。”
“真的有海猴子?像那种盗墓里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末日变异的不是一种两种,他也不是百事通。
“我只能根据情况推断,这玩意儿之前见过奎爷的,所以能幻化出他的模样来。”
“不会吧,奎爷已经……”
“你别乌鸦嘴了。”
这条乱石滩有些长,似乎通往另一端。
丰云决定走下去看。
一路上,谢隼都没有说话,估计是怕的。
几只老鼠出现,他就惊得往丰云背后缩。
丰云一把拍开他的爪子,“怕什么。”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
光亮渐渐出现了。
一望无际的原始热带森林。
只是瘴气迷绕。
海猴子没有跟上,也没有再出现。
这里估计比暗河还要危险百倍。
丰云心道。
“红树蘑菇是什么?生长在红树上的蘑菇,还是在水里的那种算是湿地红树林上长的蘑菇。”他突然问道。
取出背包里还在的望远镜,看了看周围。
连一个常规的蘑菇都没看见。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之前听奎爷说,红树蘑菇是蓝色的,其实伏虎山周围连绵的几座山山脚下都有人偶然发现这个蘑菇的。我想不通,基地为什么一定让我们来这里面采而不是外面采。”谢隼皱着眉头。
“按你那种说法,其实我们小队凑点饼干直接去市面上兑换好那种蘑菇上交不就得了,干嘛累死累活跑一趟。”丰云挑了个好点的位置,一屁股坐下来,不过地是软塌塌的。
他的手里捧了一把软泥巴把玩。
“因为他们需要数据,越详细的数据越好,徽章说不定还能扫描数据。”谢隼大开脑洞。
采蘑菇不是重点,重点是树海的环境,外面的样本太少,他们还是要铤而走险道这里面的。
这里面的东西估计就没那么简单咯。
“你往天上看,像不像我们在地心。”
“这感觉挺像的。”谢隼跟着说道。
“说,你特么是谁!”刀子抵住“谢隼”喉咙。
在暗河的时候扛谢隼的时候就觉得他的体重变轻了。
还有谢隼什么时候那么黏他了。
奎爷没有提到过任何有关红树蘑菇的信息,什么时候他知道的这么多。
还有怕老鼠怕成这样。
每一个都可以构成疑点。
“诶,丰云哥哥,还是被你发现了。”他的声音变了,渐渐变细。
丰云看着谢隼的喉结一点点的剥落、消失、滚远。
接着他主动撕开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长发垂落。
居然是淡妆。
“我是雪薇啊,哥哥没猜到吧?”她的笑意不达心底。
“为什么要打扮成他的样子!”丰云很不爽。
“因为,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他声音高了几个八度。
“可是我是亲眼看见的……”
“你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他有些抓狂道。
真想离这个原书中女主角远远的。
“你的衣服,不是谢隼那套吧。”他耐着性子仔细观察了起来。
“当然不是,我从一个年轻毛子那里剥下来穿的。”谢隼是迷彩加野战裤,但是比她身上的那套要绿一点。
还是有区别的,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微微的胸部挺起。
地上几卷湿漉漉的白色的绷带从她野战体恤里滑出。
这是压平胸的裹带?
丰云赶紧移开了视线。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她笑眯眯地说道。
“继续去采蘑菇啊,然后找记号,想办法集合,然后一起出去。”
“丰云哥哥,你们队伍感情真好了,我就是与我的队伍失散了,都没人来找我,现在好可怜,嘤嘤嘤,也是为了安全迫不得已易容的。”她哭腔很发达,泫然欲泣。
“停,别嘤嘤嘤了,你又不是嘤嘤怪,我不想听。”丰云急忙让她打住。
她自己在浪花小队的权利只会大,不会小,演戏演得再好,丰云也不信。
章雪薇有些委屈。
手里的接近透明的尼龙细线跑到了她的掌心中。
“妹妹啊,这么厉害的玩具,还是给哥哥玩一会儿吧。”他立马抢了过来,手心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