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对于顾阳辉这样的人就跟寻常人杀鸡杀鱼一样寻常。
挥刀用力无情地落下,可忽然间顾阳辉感觉到右手传来一阵强烈难忍的疼痛,毫无准备的他瞬间没忍住惨叫。
“啊~~”
大拇指断了,十指连心的疼痛令他松开了手,刀哐当一声被撞飞出去掉落在地。
杀猪一般惨叫惊醒了熟睡中的牧田。
睁眼一看,透过窗户的月光下一个模糊人影把牧田着实下了一大跳,心中闪烁过几分惊恐的他下意识一脚朝着人影踢去。
人的自我保护本能使得牧田那下意识的一脚倾尽全力。
砰!
砰!!
两声截然不同的声响,脑海中一片空白的牧田许久才反应过来去伸手开灯,灯光下彻底看清楚的牧田张大嘴巴,傻眼直愣地看着被撞出一个窟窿的卧室墙壁,那倒塌的老旧泥砖堆中,隐约还有一个人。
这是我干的?
牧田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他身体素质是变强了很多,力气也有所增长,可也没有变强到如此夸张吧?
“吱吱吱~~”
有些耳熟的叫声将宛若做梦的牧田拉回到现实,这时牧田才猛然发现他肩膀上站着白天躲着他的那只金花鼠,很开心的样子,在注意到牧田的目光后一愣,紧跟着眨眼睛便从牧田肩膀上消失。
月光下,金花鼠的身影来到灵田外,如之前一样被无形气墙阻挡,不过这一次金花鼠体内忽然间有绿光闪烁,随即金花鼠进入了灵田来到枯树枝旁。
金花鼠用爪子在枯树枝旁边刨了一个坑,将一块水晶般的不规则晶体埋入泥坑中,这从顾阳辉身上得来的葡萄般大小晶体被金花鼠埋好后。
只见一小团绿光从金花鼠体内飘出落回到了枯树枝。
下一秒,金花鼠左顾右看一脸的迷茫,它明明睡得好好怎么就出现在了这里?
想不通,还是回去睡觉吧。
另一边同样迷茫的牧田穿好衣服下了床,看见地上的血迹,还有刀。
带刀的贼——
看样子趁他熟睡想要他的命,幸好吃他住他的那只松鼠聪慧有良心,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靠近看清楚后牧田眉头更加紧皱,不管自身究竟为什么会突然间拥有如此强悍力量,眼前躺着一动不动的人才是头等大事。
人在家中睡,祸从天上来!
造孽啊……
“喂!喂~~喂,你别装死了,起来,给我起来……大哥求您吱个声行吗……”
一开始用脚去踢顾阳辉的牧田,心里面越叫越发慌,见顾阳辉依旧一点动静都没,发慌变成了不安害怕,弯腰靠近,伸出的手都在微颤靠近顾阳辉鼻子。
“没…没气了……”
语气颤抖,吞咽口水的牧田一屁股吓坐在地上,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人了!他杀人了!!
就一脚,这人怎么就死了呢?
“你是来碰瓷的吧……”回过神的牧田心里委屈到想哭,道观死人这可是大麻烦,万一被判个防卫过当简直比窦娥还冤啊。
“把尸体给埋了来个毁尸灭迹?可万一被发现到时候更说不清楚,罪行弄不好会更重。”
左右都是麻烦顾虑,权衡利弊,牧田还是选择通知护卫队。
……
溪山法医尸体临时存放处,天刚亮一会,负责这次带队追捕顾阳辉的武会人员薛山,张丰毅,迈着急匆匆脚步走入,陪同的还有两位身穿护卫警服的人。
看着躺着冰冷解剖台上的顾阳辉,薛山与张丰毅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们为了这个用卑劣手段成功逃过追捕的顾阳辉,真的吃不好睡不好,头发都差点愁白了。
结果一大早收到消息死了。
薛山很快就将目光转移到法医身上,问道:“凶犯死因检查出来了没有?”
忙碌了近五个小时的男法医用手抬了抬眼镜道:“查出来了,凶犯五脏六腑在承受了巨大撞击力量下破裂大出血而死,而他全身上下除了被锐器切割掉的右手大拇指,仅有胸口一点点轻微伤痕……”
“毁其五脏却不伤皮外肋骨,能做到这一点的至少是位化劲的准宗师。”薛山一脸惊疑,这溪山市有一位如此高手,统管整个大夏练武之人的武会为什么一点信息都没有。
“据护卫队的消息,青云道观的那位牧田,年仅二十六岁,青云道观已有百年历史,想必又是一个与世无争的隐世道门。”
张丰毅面露不甘,如此年轻,如此实力可谓是天之骄子啊,数十年后必定是大夏武道巅峰人物,再想想自己家那些年轻一辈,都是垃圾啊。
为什么这样的人不是他们张家之后啊。
“虽说与世无争,可这位牧田年纪轻轻又一人孤身山间道观,加上他读过大学,世间繁华,金钱美人,我不信他真能一点都不心动。”
“没错。”张丰毅眼前一亮,伸手猛拍薛山肩膀:“走,我们现在就去青云道观去见见那位年轻的准宗师,”
早有此意的薛山点头,心里面与张丰毅各自盘算,但最终目的想法都差不多。
无论张家薛家都不差年轻漂亮的,不过这种事情他们也只能争取一个先认识认识的机会,至于结果,那得看缘分。
……
青云道观。
修补好卧室墙壁的牧田一夜未眠,勉强吃了几口早饭后内心还是翻涌难安。
昨晚笔录他已经得知了顾阳辉名字与身份,虽说无罪还有通缉罪犯的奖金,可他终归只是一个普通人,到现在只要一逼上眼睛就会出现顾阳辉死在他面前的样子。
更担心的是武会,这个在他记忆中不曾出现过的特殊势力。
“树欲静而风不止!造孽啊……”
牧田委屈得想哭,想安安静静种个地都不行,害得他连夜拼命地先用细木,树枝将靠近道观的灵田先圈起来,以防武会之人来访时误闯发现灵田秘密。
在牧田忙碌到九点左右,薛山与张丰毅并肩登山拜访,望见牧田忙碌的身影喊了声:“请问是牧田道长吗!”
牧田闻声回头见两个四十来岁陌生男人并肩向他走来,连忙丢下手中活上前拦路。
“你们是武会的?”
牧田语气平淡,神色表情也一副稳如老狗的淡定,心里面却慌得一批,不停劝诫自己千万不要露出半点慌张,要表现出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从容不迫。
最好要让对方觉得他很牛逼,超凶,惹不起的那种。
不露痕迹地深吸一口气——
为了保护住灵田秘密,今天这逼我牧田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