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阳光却仅仅出现了片刻,便渐渐再度被阴云所掩盖。
天空意外的下起了雪。
“呼……”
殷辰不由自主的哈起来气,如今他体内力量充沛,不像刚刚一副肾虚公子的模样。
两只手不再揣在风衣中,而是合掌摩擦着,口中不断哈出白气。
“主人很冷吗?”
橘贫歪着脑袋疑惑的望着殷辰,一脸不解的样子,照理说殷辰的体质对这种寒冷已经近乎免疫了,并非感受不到温度,只是不会感到冻得发冷。
殷辰缓缓摇着头,刚刚他便感受到橘贫从矮墙后偷偷摸摸的过来了。
“不啊,只是作为地道的北方人,有点怀念。”
“这可是北方冬天快乐源泉之一。”
殷辰望着天空的破晓即将被阴云掩过,如此答道,只是橘贫的小脑袋显然想不明白,虽然比着葫芦画瓢,但她似乎感受不到这种快乐。
“那南方人的快乐是啥?”
橘贫忽然开口问道。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殷辰怔了怔,花了1契约点从转生空间的便利商店兑换了一碗热腾腾的螺蛳粉。
便利商店内只有最为基础的一些药水,也可以兑换一些日常的食物等物品,而且时间限制,一天只能兑换三次,一旦用光了就要等明天了。
“噫,好臭!”
殷辰敲了敲橘贫的小脑门子,自顾自的吸溜了起来,一副满足的模样。
“那当然是嗦粉了。”
不顾橘贫的反对,殷辰捏着小丫头的鼻子给她也来了一口。
“啊啊啊啊——好辣!主人欺负人!”
橘贫的眼睛水雾朦胧,更是辣的连连咳嗽。
“好吃吗?”
“一点也不好吃,臭死了!”
殷辰却是毫不在意橘贫幽怨的目光,继续自顾自的嗦着美味的螺丝粉。
太棒了!
殷辰之前便常常抱怨出租屋、公司周旁没有螺蛳粉的门店,甚至还动了开家螺蛳粉店的念头。
没想到这鸡肋的转生空间偶尔还是能起到些许作用的!
主线任务的变更导致短时间内恐怕难以结束这场任务了。
还不知道要在这个世界待多久,尽可能的在困境中找快乐,殷辰一直有一手的。
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身旁眼巴巴望着自己手中螺蛳粉,沉默不语的橘贫,殷辰的嘴角微微翘起,漏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来。
“嗯……倒也不是太臭……”
“汤怎么这么红呀,是辣椒油吗?”
“那黑漆漆的东西是啥?看起来像某种昆虫的肉……”
“主人……”
殷辰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这是雨宫兰递给自己的。
试问谁能抵御一碗螺蛳粉的诱惑呢?
……
一处简陋的寨窝屹立在村外,这里距离聚集地有一段距离,但也不是太远,毕竟聚集地本身所处的位置就离同样村外森林的东门有段距离。
“就这些吗?”
一名名凶神恶煞的匪徒土下座在两列,都一脸畏惧的低下头,随时担心怒火将倾泻于自己身上。
“我给你们这么长时间。你们才收集了这些吗?”
“看来,你们对邪神大人很是蔑视啊……”
说话的中年男人言语中透露着冰冷,那张粗犷面容上的伤疤甚是狰狞,他的目光缓缓扫视着底下一个个吓得身子发抖的手下们。
真是糟透了,自己怎么会养了这么一群饭桶?
数月前的自己作为众多忍者村通缉的A级叛忍,想要作为山匪做出了一番事业,这才收拢了一群臭鱼烂虾充作自己的小弟,为了显得有些派头些,自己还专门掐着数,招收了108个小弟!
虽然身为叛忍,但也时刻没有忘记阅读名著,大洋彼岸的水浒传快让他翻烂了,自从成为叛忍后,儿时建立山寨的念头便从未打消过!
可显然自己的力量是微薄的,不然也不会养了这么一群饭桶滥竽充数!
自从他与那位大人达成合作后,他便源源不断的提供“贡品”给那位大人。
无利不起早,那位大人馈赠于自己的力量让他欲罢不能,作为叛忍的他实力已经难有上升空间,没有村内系统性的训练以及机遇,仅凭自己掌握的这些忍术,实在难以提升,再上一层楼。
而自称邪神使者的那位大人,怕给予了自己不同的力量!这股力量简直让人着迷!
想到这里,巍索喃一郎的内心就难以平静,这群饭桶之前为非作歹骚扰村民打劫商人的时候,还派的上用场,如今确实狗屁用没有!
望着上贡给自己面前,零散不过十几个还在徐徐冒着黑烟的黑色齿轮,巍索喃一郎便气不打一处来。
可这点贡品怎么可能让那位大人满意?
上次自己呈卑微的姿态,如同一条乞讨的狗连连保证下次的贡品量一定足,这才令那位大人仅仅收回了一半的力量!
对于力量的渴望令巍索喃一郎愈加愤怒,赤红的眼眶彰显着他现在的暴躁,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巍索喃一郎缓缓捏碎自己尝尝把玩的玉石,化作粉末的玉石如同流沙般缓缓于掌心洒作一地。
玉石细微破碎的声音如同死神下达的命危通知书一般,拨动着人们紧绷的心弦。
安静的大堂内,就连裤裆内泄出的水滴声都清晰可见。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久箴君,为什么你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呢?真的很难闻啊……”
巍索喃一郎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便来到跪拜的众人的身旁,那双孔武有力的大手猛然拽起其中一名青年的头发!
“果……果咩纳塞!”
“真的很抱歉,巍索喃大人……”
“我说了多少遍了!要么把本大爷的名字叫全,要么叫老子喃一郎!”
就是别他妈叫老子巍索喃!
巍索喃最厌恶别人叫自己巍索喃,分明自己姓巍索,名为喃一郎,可是人们总是喜欢喊自己巍索喃!
“你觉着我在这里,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是为了听你们说抱歉的吗?”
压迫感如同天空上乌泱泱的黑云般,压的人们喘不过气,山寨石墙缝隙内的潮虫都被这股威压逼到至死,大堂灯台上摇曳的烛光更是瞬间熄灭,巍索喃一郎如同一尊从地狱之门迈出步子的恶魔一般,那双隐约烁过紫光的双眼在昏暗中异常瞩目。
人们的脑袋恨不得埋到裤裆里,哪怕把头噎在膀胱里也好,只要能不与巍索喃一郎的目光对视,生怕膀胱里还留于一丝空隙!
“万分抱歉!巍索喃大……巍索喃一郎大人!”
“请请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久箴言几乎是牙关里生生挤出这两句话的,恐惧如同一头虎视眈眈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不断威慑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一口吞掉!
可他别无他法,没有完成任务的他又因为胆子小实在没憋住排尿功能,才火上浇油的惹怒了巍索喃大人!
可是……可是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了,至少自己硬生生的将后面的排泄物硬憋回去了啊……
以往的巍索喃大人分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拯救了自己,总是能容忍年少笨拙还胆小的自己犯下错误,还会总是手把手的教自己忍术,如同兄长一般。
不仅如此,他粗矿的外表下更是有着一颗侠义之心,虽为山匪却劫掠的尽是奸商富霸,他爱看那遥不可及华夏大陆的伟人名著,深知地主阶级资产阶级的危害,从来不欺负过路的百姓……
他还总是会在自己脆弱时安慰自己,从不会对自己感到不耐烦。
可是,现在怎么会如此了……
“久箴君,你知道吗?”
可现在,显然这种行为是作死,而以前豪爽的笑容说出这种玩笑话的巍索喃,现在的语气却是不同。
久箴言充满恐惧的眼睛上水雾弥漫,不得不说久箴言天生长了一副美人相,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更是让女人都心生几分嫉妒,那柔弱的神态更是受的不行不行的。
令人惊讶的是久箴言忍不住涌出泪水的眼神中,似乎多了几分精光。
他的眼神中似乎,还有几分期待?
龟龟,你有点东西的!
“巍索喃一郎大人,我……我也可以的!”
一旁同样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的三十多岁男人终是忍不住了,毅然决然的站起来了,一脸幽怨的望着被攥着脖子高举着的久箴言。
眼神中充斥着嫉妒!
原来还不止一名击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