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两银子让老头掉了一颗牙,马度以后要是挣万贯家财,老头满嘴的牙还不得掉光了,以后有银子还真不能随随便便的往家里拿。
马度带张刘二人出了门,晃晃悠悠的往东走,目标是鳖读书的方山脚下,不是很远,穿过官道走了不过一里路,看见一片农庄。
这里是老泥鳅花钱买来的五百多亩地了,因为虽然紧靠着秦淮河,但同时也靠着方山,地势稍高,算是挖渠引水也不好浇灌,所以这边的都是旱地。
在田庄的边有一个村子,不是马度预想的青瓦白墙的江南水乡建筑,同样的是土坯墙、茅草屋,而且已经十分破旧,似乎有几十年了。
村口两个妇人捧着箩筐,一边话一边从细碎的豆壳挑选出一颗黄豆,放进一旁的瓷碗里面,黄豆敲打在碗壁叮当作响。
衣衫褴褛的汉子,拎着木桶扔进井里,晃荡几下绳子,摇着轱辘提出一桶水来,用扁担勾住挑在肩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
还有几个妇人在井口边洗衣裳,手里的拿着一个光滑的木棒,使劲的敲打这青石板的衣裳,力气很大,生怕那衣裳烂的还不够彻底。
这些村民见着了马度一行人似乎见怪不怪,还有个在自家门口和泥修墙的的老头热情的指路,“官人要想进方山游玩,可以走北面的那一条大路,咱们这边是路,也是让乡亲们山砍个柴用的。路难走,好迷路不,还容易会摔下来。”
老刘回道:“俺们不是山游玩的,这边不是有一个学堂吗?俺们过来瞧瞧。”
“学堂呀,沿着路往里面走,过了村子再过半里路到了,在破庙的里面。”老汉看了看马度,便问道:“这位官人也是来这里求学的!”
老刘道:“不是,是随便过来看看,麻烦老丈给带个路。”着还塞两个铜钱给老汉。
“俺姓崔,叫俺一声崔老汉成。”老汉高兴的连泥巴都不和了,穿过村子又走了半里路,果真见一座背山面南的一座庙,应该是山神庙,真的很破,不过周围的景色却是不错。
有高耸的大树,光滑的巨石,大片的草坪,潺潺山泉,还有一大片的野樱花树,虽然现在是初冬万物已经开始萧瑟,但是马度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春的时候是怎样的美景。
马度一拍脑袋,在后世这个位置应该是方山地质公园的范围内呀,自己怎么没有想起来呢
崔老汉显然误会了马度的想法,他叹着气道:“俺也觉得可惜哩,这么一大块地,可草下面都是沙石种不了庄稼。”
“种不了庄稼没有关系,还能做别的。”马度大步的走向那座破庙。
庙门大开,远远能看见正的那个残破的山神雕像,在雕像的下面立着一个三十许的黑瘦男子,穿着一身破旧的儒袍,摇头晃脑的在背书。
大概有二十多个孩子席地而坐,呆着脑袋听那位先生背书,没有桌椅板凳,是连书都没有。先生背一句,下面孩子摇头晃脑的跟着背一句。
背得是千字开头的一段,朱三在学这个,所以马度记得。
崔老汉指了指,“那位是袁先生了,村里数他最有学问,袁先生学问好,人品也好,村里谁要写个书信什么的都找他,从来都不见他不耐烦,虽是外来的但是大家都很尊敬他。”
那位袁先生面对着庙门,当然看得见马度几人,也不出来招呼,继续的摇头晃脑的教孩子背书,孩子似乎也很投入,马度也不打断,站在门外看着。
这位袁先生背了几遍之后,开始叫孩子起来背书。孩子要是背的错了或者卡壳了,立刻会挨一戒尺,他提示几个字之后,让下孩子接着背。
不过只有两百个字而已,这么背下来怕是要挨十几下。崔老汉嘿嘿的笑着,“那是俺孙子,打得好!”
很快轮到鳖背书了,“地玄玄黄……”他只背了第一句,手挨了三下,“宇宇宙洪洪……”啪啪又挨了两下,鳖每背一句都要挨三下。
马度火了,昨他想着鳖只挨几下不会把手揍成那样的,把这一段背下来岂不是要挨好几十下。
崔老汉嗤笑一声,“这是俺们东家的少爷,听俺家孙儿是个口吃,每都要挨不少打……”
不光崔老汉在笑,是屋里的那些孩子也在笑,肩膀一个个的不停的耸动着,只是不敢笑出声。
马度对崔老汉道:“麻烦老丈帮我把那位先生叫出来,我要捐资助学,可以给他们翻盖学堂,捐赠桌椅书籍,笔墨纸砚。”
“当真!”崔老汉一听面色一喜,“太好了,俺们那位新东家太抠了,每个月给袁先生五百,啥也不管了,还亏得袁先生每都这么照顾他家少爷……”
老刘呵斥道:“废什么话,还不快把人叫出来!”
“好嘞!”崔老汉吓得一缩脖子,连忙的跑进庙里,跟那位袁先生嘀咕了几句,从庙里出来了。崔老汉脚下匆匆,这位袁先生倒是不疾不徐的迈着八字步走到马度的跟前,恭敬一礼:“袁九黎见过官人,不知官人尊姓大名?”
马度呵呵的笑道:“鄙人姓马,今闲游见这边风景不错,过来逛逛。见你们的学堂简陋心不忍,又听闻先生不计报酬教化乡里,让马某十分佩服。某虽不才也有些家资,留在家发霉不如捐资助学。袁先生以为某捐赠多少合适?”
袁九黎大喜,“官人善举必有善缘,在下代替乡亲和学生谢过了。不敢奢望太多,要是能给孩子们添些桌椅板凳和启蒙书籍便足矣。”
崔老汉用手肘戳戳袁九黎,袁九黎却不理他,崔老汉硬着头皮道:“刚才官人可是还要给咱们翻新学堂哩。”
袁九黎却道:“那倒是不必,十年寒窗苦,读书本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没必要让孩子过得太安逸了,这座山神庙足够了。。”
马度笑道:“袁先生的是,孩子是应该多吃些苦头,大了才成器。咦,先生手里拿的东西是什么?”
“哦,这是戒尺,官人不认得?”袁九黎把手里的戒尺往前送了送,心这是哪家的纨绔,别不是没读过,读过书的人没有不认得戒尺的,有哪个没挨过先生打的。
“这是戒尺呀!”马度伸手接过来,煞有介事的划了两下,“看起来没什么稀的,还给袁先生。”
袁九黎自然的伸手去接,那戒尺却突然猛地扬起,一声脆响直接抽在他的手,嘶!他嘴里抽着冷气,猛的把手抽回来。
只见马度冷着脸问道:“疼吗?”
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大文学,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