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金是一个很细心的侍女,从王子生了怪病之后,她一直记录着王子每所吃的食物,因为她真的怀疑是有在给王子投毒。
喂给王子的每一种食物,百金都要亲自的尝过,可是王子依旧不时的发病。至于是不是有人投毒,她也没有找到半点的蛛丝马迹。
当然没有什么嫌疑犯,对鸡蛋过敏后世里也不常见,更别古代了,能经常吃得起鸡蛋的人也不多。
算有人因为鸡蛋过敏而发病也联想不到这个面,至于这些大夫郎那更想不到了,在他们眼里鸡蛋可是滋阴润燥,补心安神的好东西呢。
人的身体是这么的怪,不准会对什么东西过敏,即使在后世也很难发现,有的人吃了一辈子的过敏原,临死了才发现竟然对喜爱的食物竟然是对自己过敏的。
马度有一个爱吃芒果的亲戚,可偏偏他对芒果过敏而不自知,每次看病回来还让妈妈奖励一个芒果,如此循环了好久才发现病因,人生是这么的有趣。
百金的细心没有白费,她的记录虽然没有帮助他抓到凶手,但是确认了过敏原,在王子发病的日期,都有吃过加了鸡蛋的食物。
当胖厨子每一次“加”的时候,都无异于在抽一次那些大夫郎的脸,陈名医自然是挨了最狠的,一张老脸火辣辣的,一时呆立着不知如何是好。
厨子倒是很干脆的跪地认错,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求王妃处罚。这种事情哪里能怪厨子,他不过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而已。
王妃倒也通情理,挥挥手道:“你也是无心之失,下去,以后二王子的饭食里面切记不要加鸡蛋是。”
见厨子顺利过关,陈大夫也回过神来前认错,自己无能。
王妃只道:“不关先生的事,起来还是本宫照料不周,不过先生身为平江名医,日后也当有容人之量。”
王妃明显的是在敲打他,他们今把这个郎挤兑的实在不轻,要是真把他挤兑的不敢话了,怕是今这病因还不好确诊了。
这位陈名医倒也豁得出去,掉过头来,又对马度一揖,“先生渊博,陈延嗣今受教了。”
“不敢当,可只是瞎猫碰了死耗子,陈先生的医道亦另可赞叹!若是没有陈先生精湛的医术,二王子怕是撑不到现在。”
马度是你敬我一吃我敬你一丈的性子,你要是踩我,打断你的脚。跟这位陈大夫到底也只是学术之争,没什么私仇,既然人家都低头了,自然要卖一个面子。
王妃让侍女带着其他的人去账房另赏赐,只留下马度和这位陈大夫,百金给马度奉笔墨,是在请马度开方子。
马度直接的回道:“我不会开方子,王妃只要继续用陈先生的药行。”
王妃还以为马度是在给陈延嗣留面子,便投来不信的眼光。
马度只好继续解释,“人并不是在推诿,是真的不会开方子。王妃要是想让二皇子好的快些,可以用新鲜马齿苋捣烂成汁外敷。”
陈延嗣也道:“马齿苋确是一味好药,有清热利湿,解毒消肿之功效。”花花轿子人抬人,马度给他面子,他立刻投桃报李。
“按先生的办。”王妃吩咐一声,立刻有侍女去摘马齿苋。
王妃又问:“儿这病是不是像是那些忌吃鱼虾的人一样,一辈子都不能吃鸡蛋。”
马度摇头道:“这个倒不好,大多数孩儿随着年龄的增长,免疫系……哦,身体会越发的强壮,无需再忌口。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会一辈子都这样。”
“哦,这样呀。今日多亏了先生,找到了病因,儿日后不必平白的受罪了。”她挥挥手立刻有侍女端来一盘金锞子,“一点薄礼还请先生笑纳,等本宫禀明了王爷,再请他另作封赏。”
一盘金子立刻恍花了马度的眼,老张真他娘的有钱呀,出手也老朱大方了不知一星半点,什么?让张士诚封赏我,不行!不行!我现在还给老朱打着工呢。
马度连忙的摆手推辞,义正言辞的高声道:“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实在不敢接受如此厚礼,人只取一枚权作诊金,其他的还请王妃收回。”
马度伸手取了一枚金锞子,“这告辞了!”他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难道本王的儿子命这么不值钱吗!”
“王爷!”坐在椅子的王妃笑呵呵的起身,刚刚扭过身子的马度才发现有一个人走进了厅里,他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自从给老朱打工开始,马度没有想到过自己可能会见到陈友谅或者张士诚,毕竟是在不同的阵营。
即使见到了,也应该是在战场遥遥相望或者一方失手被擒,绝不是这样的情况,这么近的距离。
马度下意识的打量着张士诚,只见他长的十分高大,身体微微的发福,身着一件黑袍,面用金丝绣着繁复的图案,待他走近了便看见他的模样。
只见他长着一张长方脸,细长的剑眉挑如鬓角,丹凤双眼,目光凌厉,鼻直口方,唇边颌下都有长须及胸,不怒自威。
张士诚和马度想象的那种老好人的形象大相径庭,那种威势让人不敢直视,难怪沈万三因为丢了生铁竟吓得跑去太平府买生铁,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盯着,确实压力山大。
见他走近了,马度心虚得连忙低下脑袋,只见一双漂亮的靴子在自己跟前站了一下,又朝着座位走了过去。
一个侍卫走到马度的身侧,呵斥道:“见了吴王为何不拜!“
张士诚笑笑道:“辰保退下!别把这位郎吓坏了,哈哈……“
马度也终于回过醒来,躬身一揖,“草民马度见过吴王殿下!“
“起身。“张士诚又笑了笑,”本王阅人无数,像马先生这般知进退、有节制的年轻人,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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