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九章 谁是犯人?(1 / 1)甭加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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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脸的络腮胡子,表情颓废。阮世安本来还在犹疑,结果被他这一个充满仇恨的眼神扫了一下之后,他心中顿时了然:这人,是见过他的,而且还是真正的绑匪之一。

如果一个绑匪团伙仅仅是为了利益临时搭伙,绝对不会出现这种自愿出面,牺牲自己,以保护其他人的事情。

因为不论是许以身后重利,还是以情义蛊惑,都少不了牺牲者的绝对信任。

这种信任的来源,要么就是背后有明眼可以看得见的大势力,让牺牲者觉得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的完成许诺。要么就是长期绑定在一起,与那些人建立起来的情感联系不输于血脉宗亲。

阮世安不禁微微扬起了下巴,站直了身体看着来人,不自觉地认真了起来。

那人戴着沉重的枷锁往地上一跪,刘棠便问道:“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所犯何罪。”

“小人姓陈,唤二柱,淮阳柳州人士。绑架秦园少主秦霜乃是小人所为。”那人温吞地说,声音并没有像他的脸那样看上去年纪那么大,令人意外的有些年轻。

刘棠看着堂下的人,像是平常人家聊天一样,语气宽和,拖着长音:“既然是自首,你就在这公堂之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一遍。现场有苦主和人证在,望尔考虑清楚,莫要说假话。要是让本官发现,有半句虚言,这大堂之上的令牌和刑棍可不是摆设。”

那人低着头,神情委顿,听见了县令可能要加刑打人,却没有半点惊慌,似乎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只是说了句:“是。”算是答应了。

然后顿了顿,就开始讲述他嘴里的“故事”:

“小人是前年因为伤病从前线退下来的无名小卒。返回原籍之后,因为没有家人也没有产业,领了些兵役的钱粮没有多少时间就花光了。

只身一人又没有生路,于是想要找先前在军中的同僚、同样退下来的伙长看看,能不能找个栖身活命之所。

伙长是远山县人,他也没有妻儿家小,更无田产安身。正好此时我们听闻秦园物产丰饶,且透着蹊跷。

传闻秦园有秘宝,得了的人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坐享富贵。所以一拍即合,就想将那秘宝给抢到手,然后远遁他乡,好安身立命。”

他说道这里顿了顿,抬眼看了坐在上方的县令刘棠一眼,见他眼中透着鄙视和怒气,于是解释了一句:“县令大人,我们只是想要找个荒山野岭,靠着秦园的秘宝安身立命,从未想过杀害无辜。这一点有秦霜可以为我作证,我们绑了她之后,好生看管,并没有让她受损伤。”

秦霜没有受损伤是真的,刘棠也知道,可是……

“还敢狡辩?你们目无王法绑架勒索已然犯了重罪,更何况白家那些死去的仆役已然遭了毒手板上钉钉,你还敢说你们没有杀害无辜?!”

那人抬着眼睛,很是理所应当地说:“大人明鉴,那些人不是死在我们的手里,而是死在了黑市之人手中。”

此话一出,刘棠眼中凌厉的光就刮向了站在公堂一侧的阮世安身上。

阮世安长身玉立一身白衣,无论站在哪里都显眼的很,这种显眼再加上他那令人可惜又可恨的身份,实在是让刘棠觉得像是眼中钉似的刺闹。

更别说自己的女儿隐隐地还对他有所偏爱,不让她跟他站在一处,她还偏偏的站在他的边上。

刘棠越想越气,再说话时一改聊家常似的语重心长的语气,手上的惊堂木“啪”地一拍,厉声呵斥道:“阮世安,你还有何话说?!!”

这一出转折着实惊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录入笔录的师爷都忍不住停下了笔,嘴里像是塞了鸡蛋一样看着公堂上的县令老爷。

连跪在当地受审的犯人陈二柱都愣住了,一时间有些疑惑到底自己是犯人还是阮世安是犯人。

阮世安看了眼陈二柱的傻眼的表情,见他似乎也没有故意将罪名往他的身上罗织意图。于是闲闲地转了半个身子,朝着上方的刘棠回禀道:“回禀大人,在下是以救了令媛的恩人身份前来作证的,又不是他们的同伙,所以无法知道事情的经过,自然无话可说。”

秦霜觉得有些尴尬,看了看阮世安的侧脸,垂下了眼帘。心想自己的爹真的是想端掉黑市想疯了,难不成还想让阮世安当堂认罪,自己去蹲大牢不成?连正经的犯人都不顾审了,审起了他来……

刘棠听了阮世安的话,也觉得有些没脸,自己没有那个本事拿他,光是拍着惊堂木怒目而视有什么用?更何况人家确实是救过自己女儿的命,此种形状更是理亏了。

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理了自己的情绪,将自己的注意力拢到了陈二柱的身上,冷着脸问:“你们是如何跟黑市扯上关系的?”

“我们后来又找了几个人,都是些家里没有田产的,从军中退下来闲散人,凑足了一十二个,其中一个认得黑市里头的老人,牵的线,在黑市地界中找了一处故居给我们做藏身之所,因为都知道官府不会去黑市的地界里头搜查。”

刘棠气的脸色通红,直翻白眼,说道:“给你们牵线的人现在何处,叫什么,一并叫过来对峙!”

“死在黑市里头了。”陈二柱面无表情地说,“总共一十二个人,除了我因为押着白素元在山神庙等着拿秦园秘宝,其余的人,都一并死在了黑市当家人阮世安的手中……”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神态自若,垂眸静立的阮世安身上,似乎都在感叹这么一位如玉般的公子,是如何能做出,光是听着都这么血腥的事情来的。

秦霜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感觉到白素元又在发抖了。她想起了当初自己被关在柴房之中,是阮世安带着许多人,将她从被关押的柴房中带了出来,一路上没有听见任何的打斗声。

怀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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