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只是看得见表情而已,昏暗的光如同一层黑纱,遮挡了彼此眼神中的思绪,不用揣测对方的想法,也不用顾忌对方的反应。
秦霜胆子突然大了起来,她举起双手按在他的臂膀上,作势要推他。阮世安直直的站着没动,一副予取予求,逆来顺受的样子。
秦霜的手心感受到他胳膊上皮肉的触感,柔软的皮肤下是坚硬的肌肉,摸起来与与她的胳膊触感完全不同。
她觉得自己的手心在发烧,过于敏感的接触知觉,让她心脏止不住的狂跳。
她咬了咬嘴唇,没有直接将他推出去,而是转了个身,一下子将他按在了墙壁上。
阮世安有些惊讶,但是依旧乖乖地没动,直直地贴着墙壁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见秦霜没有动静,于是问道:“……好了吧,咱们是不是两清……”
突然秦霜抓着他的臂膀,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他的左边脖子一下。
阮世安整个人都僵住了,交襟衣领上裸露的皮肤上,秦霜嘴唇柔软湿润的触感留了下来,烧的厉害,引的他脖子上的血管突突的直跳。
“……你做什么?”阮世安震惊地问,声音低沉嘶哑。
秦霜绯红着脸,眼睛里水光明亮,她觉得自己按着他的手都在颤抖,但是依旧仰着脸,鼓起勇气说:“我要你做我的相公,真的,不是假的。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么,那我亲你不算过分吧?”秦霜攥着他臂膀的手又紧了紧,生怕自己再被推出去……
阮世安望着她的眼睛,觉得整个人的心血都在奔涌燃烧,就要将他烧成灰。他一直垂着的双手猛地抬起来,同样掐着她的臂膀,用的力气之大,掐的秦霜觉得胳膊都麻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蹙着眉头低吼出声。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要帮着你洗刷冤屈,我要让你站在阳光之下,不管未来有什么祸事,我都愿意跟你一起,绝不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秦霜的语气坚定,固执,决绝。
阮世安心中一座冰封的牢笼彻底的塌了!他再也不想顾忌那么多,一把拢着秦霜的腰肢,将她狠狠地圈进自己的怀里,想要将她整个人都融进自己的血肉之中。
另外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对着他早就觊觎的那张小巧精致的红唇吻了下去。
深沉而暴力,缠绵掠夺。
秦霜的脑子“哄”地一下都白了,像是被一潮海水袭击了一样,整个人好像都被他的味道,他的力量给淹没,浑身娇软无力,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只能双手无力地揪着他肩膀的衣裳,依附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阮世安吻着自己爱的人,心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此时因为终于得偿所愿的幸福,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眼角温热的眼泪不知道何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流入了他们相交的口齿之中,甜蜜中带着一丝丝的咸。
阮世安离开了她的唇,喘着气,又留恋不舍的在她红肿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两下。
“秦霜……”
“秦霜……”
阮世安将她圈在怀里,声音嘶哑,一声声的叫着她的名字,满是深情。
秦霜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小船,停在了安全的港湾里,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她伸手绕过他的背后,满面娇羞的抱住他的腰,烧红的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衣料上的一点点凉意。
阮世安叫一声,她便轻声的“嗯”一声,乐此不疲。
叫着叫着,两个人都笑出了声来。
阮世安还靠在墙壁上,他仰了头,露出了一截优美的脖子和下颌线,因为笑声喉头滚动了两下。
他伸手温柔地摸了摸怀里人的头发,轻声说道:“我推你的那件事情,就此揭过吧。我忍得辛苦,你还总是来撩拨我。你现在该明白我那日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了?”
秦霜一听,本来就红透了的脸又热了几分,随即不满地从他的怀里抬起脸来,说:“明明是你抱的我,怎么是我撩拨你呢?”
阮世安轻笑出声,抱着她转了个身,反将她按在了墙壁上,低下头又凑近了秦霜的唇前,鼻息萦绕,作势又要亲她。
秦霜靠在墙壁上,鼻息间全是他身上那清甜微苦的荷花香气,羞的不敢动。因为他这样若即若离的挑拨,弄得心里痒痒,心脏不停使唤的“砰砰”直跳,几乎要震得她失聪,只能紧张地拽着他的衣服。
阮世安因为她的手在自己的胳膊上像是猫爪子似的轻挠,挠的他心里痒痒,直想将她吃了。
可是垂着眼睛看着她那红肿的嘴唇,本来就有些微微上翘的上唇更加的饱满挺翘,晶莹欲滴,似乎下一刻就要流血。
他闭了闭眼睛,将自己的欲望压了下去,再睁开眼时眼神恢复了些许的清明,站直了身体,心疼地用手指摸了摸她的嘴唇,说道:“不亲了……再亲,恐怕就没办法见人了。”
秦霜听闻,赶紧伸手摸了自己的嘴唇,又惊慌地捂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埋怨似地看着他。
阮世安笑了,说:“看什么?这次是不是你先撩拨我?胆子那般的大,竟然亲我的脖子?”
秦霜捂着嘴说:“你先撩拨我的。”
“好好好……是我。”阮世安宠溺地说。
可是话音刚落,他笑着的嘴角又平了,有些担心地唤了她一声:“秦霜……”
秦霜见他这个表情,连忙拦住了他的话,说道:“你亲我了,得对我负责,不能反悔!”
阮世安神色痛苦,望着她说:“虽然我很高兴你能愿意跟我在一起,可是那是杀头的死罪,我舍不得你冒这个险。”
“我不怕,这两天我已经想好了,你我联手,定然可以将那个永安王拖下马来,给阮家翻案。”
阮世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个人跟一个朝廷,跟一个掌握实权的王爷作对,这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情。他观望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可以成功复仇的把握。
因为他只有一次机会,若是不成,他这样一个小人物,说没也就没了。
阮家就只剩下他一个。若是他也没了,以后谁还会记得阮家的冤屈?
秦霜见他漠然不语,只是伸手替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便问:
“你在想什么?”
怀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