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理虽是这么说,但是要判断还是得由上头做主……咱们出来许久都没有成就,还将那郭荣给等了来。就怕贸然请示,还要受一回训斥。”
白彩元想了想说:“若是老大害怕受责怪,就由我来请示吧,有些进展总好过什么进展都没有的强,咱们可以一边求证,一边将现在的进展告诉上头。”
老大望了白彩元一眼,说:“还是我来吧……我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你的猜测都带上,还是那句话,结论要由上头做决定,毕竟,咱们谁也不知道那秦园秘宝到底是什么。”
白彩元乖顺的往后坐了坐,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老大瞅了她一眼,说:“最近你跟秦园的人打交道,没有从他们的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么?”
白彩元有些颓然地摇了摇头,说:“丝毫没有透露出秦园有什么秘宝的之类的话,一问为何秦园跟别处不同,他们都很骄傲,好像本该如此。”
“再试试……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尤其是秦园重视的物件。”老大郑重地嘱咐说。
白彩元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还有一件事情,郭荣想让我离间阮世安和秦霜的感情,告诉她阮世安跟我们是一伙儿的,都是为了秦园秘宝……
我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真是惊了一身的冷汗。阮世安本来就在帮我们,我都怀疑郭荣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现在只是逗着我们玩呢……
我到底是按照他说的做,还是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掉?”
老大听了之后,皱着眉头一顿抓耳挠腮,很烦地样子,半晌闷出了一句:“他么的乱成一锅粥了,什么玩意儿这都是……”
他纠结了一会儿,说:“咱们不管他们那些花花肠子,现在重要的就是一条,搞清楚阮世安手里那簪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秦园的秘宝。你自己看着办,要是能帮助你搞清楚这一点,怎么样都行。”
白彩元的眼神晃了晃,没有说话……
……
……
秦霜这几日一直就在开荒地呆着,即便是晚上也没有回秦园去,而是跟那些人一起,晚上就住在帐篷里。
打水井的人还在挖,还没有出水。他们要用水的话,都得拉着车走很远,到隔壁的几个村子去买水才可以。
大家为了节约水,也没有洗澡,每个人都是一身的泥土伙着汗水,秦霜也不例外。
她头上就裹了个头巾,脸上沾了脏污,一片一片的,再配上那双大眼睛,真的跟小花猫没什么两样。
听说白彩元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找她的时候。她先是怀疑是不是传话的人传错了,要来也该是白素元来这种地方找她才是。
白彩元……她来干什么?
不过素元也很久没有找过她了……也许是因为她也感觉到了她们之间有些隔阂,再也回不到以前毫无芥蒂的样子,所以也不愿意再来秦园徒增尴尬……
秦霜想到这些,有些感伤,就穿过忙碌的人群,往大路上走。
那条路是他们为了运送东西,先大致除了草整平的地,还没有下浆夯实,所以风一吹,就会带起许多的灰尘。
一个身穿着鹅黄色的衣裙的女子站在马车前,衣着鲜艳,头上戴着白纱帏帽,遮挡了住了脸。风一吹,吹的她的衣裙大摆往一边飘,更是显得身材婀娜有致。
如果不是尘土飞扬,惹得她不停地拽着那纱帽的纱,狼狈地遮脸的话,倒是能成一幅美女出游图。
秦霜早已经习惯了这里风沙盖脸的日常,一脸微笑,不过是绷着嘴笑地走到了那人的身旁,开口说道:
“是素元还是彩元?……是素元吧?”
“是我……”白彩元说,带着成熟女子的柔媚。
秦霜一听,有些失望,笑容小了些,问:“哦……是你呀,这里又脏又乱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彩元带着纱帽,白纱盖着脸,她也没有将白纱掀起来说话的意思,反而又往秦霜跟前走了两步。
秦霜没有动,但是不自觉地心生警惕,整个人的肌肉都紧张了起来。
“你……不能跟阮世安成亲。”白彩元带着威胁的口吻说。
秦霜听了这话,疑惑地歪了下头。
按照白彩元的立场,她不是一直撮合她跟阮世安在一起的么?突然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那根金簪奏效了?可是也轮不到她来管他们到底成不成亲吧?
不会那么突然,她冒出来一句:我知道阮世安不是好人,我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被骗了之类的话罢?
鬼才信,这么做她白彩元图什么?
秦霜还在这里猜测她到底要说出什么花儿来。突然白彩元毫无征兆的就抬起一直手来朝着秦霜的脸上打了过来。
秦霜本来就很警惕她,一见她这个动作,直接伸着胳膊一档,右手一拳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白彩元像是风飘的落叶似的,倒在了地上……
秦霜愣住了,她知道自己力气大,但是这白彩元也太弱不禁风了吧,而且风向都是反的呀!
白彩元娇娇弱弱地侧倒在地上,用双手支着胳膊,又扭过头来对着她怒目而视。
这一个动作,让她头上的帏帽掉了下来,露出了一侧红肿的脸颊,嘴角还有裂开的血迹。
秦霜更是吓了一跳,连忙指着她说道:“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啊?是你先动手我自卫的啊,而且我打的是你的肩膀,你的脸跟我可没关系……”
白彩元瞪着秦霜,一副悲痛欲绝地委屈模样,盈盈泪下,没说话。
秦霜见她这么可怜,一时间又内疚起来,上前了两步想要将她搀起来,问道:“……你……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你?……”
“你走开!”白彩元不起来,一掌拍开她的手。
秦霜转过头忘了忘不远处的人群,见有很多人都一脸好奇地看向了这边。她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脸,蹲在了白彩元的身边说:
“那个……是不是秦园里头谁打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主持公道,你也不用来打我呀。”
白彩元眼泪流着,脸上还带着伤,看着凄惨无比,她委屈又悲愤地冷笑了一下:“是阮世安打的我,你去替我杀了他?”
怀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