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把寄相思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少了些什么。
“那个,那个相思啊,你等下,我拿个东西给你。”离歌打开自己的虚空,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
她进去就开始乱翻,终于在一个古朴的柜子里发现了令牌,令牌上面都蒙上了一层灰。
寄相思看着她递过来的令牌,“师尊,这是?”
离歌眸光流转,想当初莫尘给她的也是这块令牌,只是这令牌被脚上的银吊坠所代替。
“代表你身份的令牌,别人便可知你是我的徒弟,别弄掉了,就一块。”
寄相思小心翼翼地把令牌系在腰带上,“师尊,那我什么时候开始学习法术?”
教人法术?她可不会,她的法术都是莫尘手把手教的,练得也是莫尘给的秘籍。
离歌的手指抵在红唇上,“唔,我的徒弟是要自学成才,法术测试不够关的话,那是要被逐出师门的哟。”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随后想了想,虚空里倒是有许多莫尘留给她的秘籍,离歌就随手从里面掏出一本丢给寄相思。
“好了,为师去修炼了,别给为师丢脸。”离歌丢下一句话,便原地消失了。
留下僵在原地的寄相思,许久他才缓慢出口:“师尊,那个……这个是认真的吗?”
恰巧一阵风吹过,掀起秘籍的第一页,上面有两个光着屁股的小人……
离歌随手拿的是本双修秘籍。
……
寄相思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出去透透气。他坐在屋顶上,感觉月亮他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
往远处眺望,层层叠叠的云海像个巨大的深渊,只有几处才看见冒出点尖的山峰。
阵阵轻风刮过,吹动云海。初夏的微风也吹走了些寄相思心里躁动。
“你在这里做甚?”离歌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寄相思被离歌吓了一大跳,脚底一踉跄,身子就向下倒去,幸好离歌一把拉住了他。
寄相思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个黑色的大窟窿,随后朝着离歌拱了拱手。
“师尊,我是睡不着才出来的。”
离歌眼里含着潋滟的光,伸手触摸头顶上的云层,虚无缥缈,一碰就散,但会分出小的云朵。
此刻的离歌少去了白日里的魅惑,纯洁的就像是月下的精灵,熠熠生光。
离歌收回手,粉唇微启:“我还以为你在这吸收月亮的精华呢,没想到一点法力都没有呢。”
“师尊不要拿相思说笑,我今天还没有修炼法术。”
“话说为师第一天就修炼出灵力了。”
寄相思惊讶,“徒弟自是比不上师尊。”
离歌真是好多年没和别人这般讲过话,便打开了话匣子,“徒儿,你今后有何想法。”
“修炼法术,替我娘报仇!”寄相思眼里闪着一丝狠意。
离歌坐在屋脊上,双手托着腮帮子,眯着眼睛,看着寄相思勾了勾嘴角,轻笑,像一只月下蛊惑凡人的妖精。
“百君山的人可不能拿法术去杀人。”
寄相思不在乎,“那我对不起师尊,这件事我必定要做的!”
离歌一愣,寄相思眼里的坚定和执着和他一样。她转过头看向别处,随后恢复原样。
“那你为什么非要杀他们不可?”离歌问道。
“十三岁那年我下水救人,那时候我还是个傻子。我拼命把他们推向岸边,他们却不救我,还一把火烧死了娘。我在水里磕到了头部,幸好有人救了我,待我回去后家已经是一堆废墟了……”
“可怜的娃啊!”离歌适当地感慨一声。
她瞥了一眼寄相思,内心没有任何波动,这世间有太多比他还惨的人,她自己也是其中一个。
至少他知道自己努力是为了什么,而她离歌就是在漫无边际地等待一个不可能的结果。
离歌起身,拍了拍裙摆,“时辰不早了,为师去睡了,你继续赏你的月亮。”
寄相思抬头看着空中微微泛黄的月亮,眼睛突然一亮。
“莫非师尊是指月亮。”
他找了一处能被月光完全笼罩的地方,随后席地而坐,按照一般人都知道的方式:气沉丹田。
一开始周围没什么变化,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他心里的杂念也越来越少,四周竟发生了些许变化。
周围的风全部避开了寄相思,像是他的周围有一个阻隔层阻挡了风。
月亮越发皎洁,月光直照在他身上,越来越多,越来越亮,给他渡了一层银光似的。
在暗处观察的离歌看见这一幕,她果然没有看错人,悟性不错,看来以后完全有能力帮她应付那些老头子和老太太们。
寄相思一坐就是一整夜,头发和衣服上都是清晨的露水,肩膀上还站着一只不知名的彩色鸟儿。
他抬起手掌,尝试着运气,只见掌心慢慢地凝聚了一个黄豆大小,像小火苗的东西,然后又消失不见。
虽然不知道冒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但寄相思心里大喜,说明他理解对了,这月光真真实实是可以帮助他修炼法术。
……
红叶端着早膳上山,心情在看见那层淡蓝色后便失落下来。她把早膳放在地上,惦着个脚往里边张望。
寄相思刚从温泉里出来,便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不知道在那里干什么。因为距离太远了,在寄相思眼里就像是在跳大神。
难不成是来找师尊的?
外头的红叶见一个灰色的人影向她慢慢靠近,觉得奇怪。
这人不是尊上!他怎么进去的?难道尊上出什么事了?
待红叶完全看清来人时,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张开,随后大叫:“你谁啊你,你怎么会在尊上山上?你是不是把尊上怎么了?”
原来是送吃食的,寄相思抬眸见红叶穿着百君山的衣裳,地上放着餐盒。
“我是尊上收的徒弟。”寄相思淡淡道,取下腰上的令牌举在手里。
红叶一听,瞬间觉得一道惊雷劈在头顶,脸趴在屏障上,眼睛死死盯着令牌,喃喃说:“不可能!明天才是纳新收徒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