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礿缓缓抬手,示意祭祀可以开始,两个孩子被吊在半空中,无力的挣扎着,冰冷的刀尖刺破孩子的手腕,一滴滴刺目的鲜红色溢出,泠礿的手微微颤抖,面上却依旧冷漠。
一共...十二个...
泠礿默默闭眼,朱红色的衣袖中葱白的手指轻颤,远处的黑袍男人依旧冷漠,只是眼中多了些许疯狂,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
突然,远处传来吵嚷声,一个少年穿过人群走到祭台前,泠礿的视线与他相撞,只一眼,泠礿就羡慕极了这个少年,因为他的眼里没有为生所迫的万般无奈,有的只是满眼意气,闪耀的让她感到害怕。
少年救下了两个孩子,不知为何,泠礿莫名的松了口气,转眼看见黑袍男人发疯似的冲过来,又很快被制服,挣扎无果,面如死灰般被关在铁笼子里。
泠礿也被关了起来,她看着黑袍男人沉默的靠着铁笼,仿佛回到了酒馆旁的小巷,那时的他也是了无生气,只不过现在,好像更多了一丝绝望...
--几天后--
茫茫大漠,泠礿和黑袍男人要被押送到刑场,押送的队伍在宽广的大漠里显得格外渺小,骆驼留下的蹄印很快又会被黄沙抚平。
干热的风沙打在泠礿干裂出血的嘴唇上,她伸出舌头想要润一润嘴唇,可嘴里也满是尘土,舌头干涩的没有一丝多余的水分,只能蜷缩在笼子的一角,尽力把头埋在衣领里,躲避漫天风沙。
风沙逐渐变大,锁着笼子的铁链被吹的叮当作响,前头有人大喊:“要起大风了,我们得快点绕道走,不然就麻烦了。”
一瞬间,他们都慌了神,泠礿看着他们慌张的样子,轻声笑了,毕竟,比起当众斩首,完完整整、悄无声息的被黄沙吞没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负责押送的侍卫显然没有什么在大漠中行走的经验,他们绕来绕去还是没有躲过风沙,泠礿闭上眼,等着死亡的来临,耳边却突然传来沙哑的声音:“快跑!”
泠礿猛的睁开眼,她看着黑袍男人用尽全力撞向关着她的笼子,禁锢着笼子的锁链早被风吹散了,笼子就这样滚下来沙坡。
泠礿随着笼子在风沙中迷失了方向,醒来之后就身处一条河中,铁笼也不知道被吹去了哪里,她也忘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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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礿被拉去刑场的时候,天色很蓝,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少年,不同的是,这次少年的眼里,多了三分悲悯。
有人在泠礿周围置上了一捆一捆的木柴,行刑官手里的火把也燃了起来,周围全是凑过来的看客,一人一句指指点点的说着些什么,嘈杂得紧,隔得太远,她也听不清。
时辰到了,泠礿被火海包围,她看着跳动的火花,想起了青枫镇上的晚霞,好美啊,她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青枫镇的小溪旁,脚边都是随风浮动的狗尾草,耳边都是溪水流过的潺潺声,这三个月仿佛是一场大梦,梦境是那样虚幻又真实,忆安...忆安,希望下辈子,泠礿能真正做一回忆安,无忧无虑。
最后,看客们都散了场,孤寂的刑场上,只剩下了那个少年,他沉默的站了很久,直到天色将晚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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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惊堂木一响,慕璃轻声说:“故事就到这儿了。”
客人喧哗着散了,随着人潮而出的,有一位戴着面具的少年,仔细看,他的眼里似乎有着些许懊悔。
是在懊悔什么呢?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