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

宫忆没经宫女通传便闯到皇后的寝宫，一下子扑到母后的怀中，不断地瑟瑟发抖。

皇后见宫忆有失往日的分寸，本想要出言呵斥，可感到怀中女儿的不安，便也再不忍心说出斥责的话来了。

“忆儿怎么哭了，可是有哪个不知分寸的奴才惹到您了？”

“母后，女儿害怕，女儿好害怕。”

这语气，哪里还有往日里的刁钻与骄傲，完全是一个受伤的小兽。

皇后敏锐地察觉到了宫中宫女探试的目光，挥手将人都退下，并让宫人想个理由，将外面的妃嫔散了。

所有的宫人都退下了，只有佩儿格外突兀地还立在皇后与大公主一旁，呆呆的神情眼中无半分光彩，就像一个人形的木偶。

“忆儿，究竟发生了何事？”她生的女儿她自己清楚，绝对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哭闹不止，失了嫡公主的分寸。

宫忆回想起昨夜，眼中全是惊恐，跪坐在皇后的面前，死死地抓住皇后的手，“母后，是宫眠音，宫眠音她是个魔鬼，好可怕，好可怕，她不会放过我的，她会杀了我的，母后！”

“宫眠音？”提起这个名字，皇后的神情大变。

“母后，宫眠音她不会放过我的！”她知道了宫眠音的真面目，宫眠音又岂会留她这个隐患存在。

“别激动，她不敢的！”

“不。”宫忆大声反驳，“会的，她就是个魔鬼，母后，不信你看看佩儿，佩儿知道。”

皇后看向那个一直在旁站立的小宫女，“佩儿。”

“是，奴婢就是佩儿。”

“母后，昰宫眠音做的，她给佩儿活生生地换了一层皮！”宫忆崩溃一般地号淘大哭。

“换皮。”

皇后想到前几日一个宫妃失踪的案子，至今是一个迷团。

只是那宫妃位份较低，平日里又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人，宫中成谜的案子太多，皇上都没有把失踪的宫妃放在心上，那她这个皇后自然更加不会。

她隐约记往，那个宫妃之所以会得皇上宠幸，是因为皮肤泛香的缘故。

皇后轻轻地放开宫忆，将女儿扶到凳子上休息，舒缓情绪。

亲自挨进佩儿，细细地闻了下，确实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皇后的脚步后退，随后立刻紧绷住自己，“把衣服脱下来。”

“是。”

一件一件的宫女服接连落地，肩膀上白嫩的肌肤令人艳羡不已，胸口上，后背上，小腹上，大腿上，脚背上，这些地方每一次都缝合着新鲜的针线。

因为时间太短的缘故，还未结疤，缝合的稀薄处隐隐可以窥视内里的骨血。

饶是见惯了波云诡动的皇后，也不禁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苍白的脸颊。

“真的是宫眠音做的？”她今年似乎才十五岁。

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做出这样的事情。后宫，当真是培养魔的最佳场所。

“奴婢亲眼所见，亲身所感，娘娘，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办。”告诉皇上，显然是没有证据，皇上是不会轻易下令杀了宫眠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