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轺撤下字条,走进屋里,果然屋内空无一人。吓唬人的伎俩逐渐升级,苏轺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仍是忽略了提防。
对方的手法简单,他们在苏轺出电梯的时候,用黑布袋套住了苏轺的头,对她暴打了一顿。他们还算有点良心,毕竟放过了苏轺的聪明脑袋,只在她的身上落下拳脚。手力和脚力也都留了分寸,不会使苏轺致残。苏轺大叫了几声,未免引来邻里帮忙,所以他们殴打的时长也短。
苏轺受伤的部位主要是大腿和腰肚。她缓缓地爬起来,身体里的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痛感随着直立加剧,她又蹲了回去。似乎不能独自解决此事,她拨通了陈俪俪的电话。
约莫只隔了半个小时,苏轺的身边来了三个人,当时她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个是心急如焚的陈俪俪,她冲到苏轺的近前,掀开苏轺的衣服察看伤情,被苏轺给挡住了。陈俪俪说:“不能耽搁了,快去医院!”
“苏律师,要不我背你,咱们去医院!”说这话的是陈传业。
陈俪俪接着说:“高明志出差了,我把传业叫过来了!”
苏轺对着陈传业笑笑示意,以表感谢。继而她的目光扫向陈传业旁边的那个陌生男子,带着疑惑的表情。
陈传业道:“这是我同学,也过来帮忙。”
苏轺转而笑着调侃说:“一个人确实搬不动我!最近总觉得饿,吃的有点多。你们考虑的周到,大晚上的为我费心了。那你怎么称呼呀?”
她看着项未冬问。
听到陈传业粗枝大叶的叙述后,项未冬已经无心去追问细节。他一心只想快点见到苏轺,亲自看一眼她到底伤势如何。
苏轺没有表皮的伤痕,说明那些人下手不但狠而且巧。项未冬看着苏轺的眼神里,充满怜惜,又夹杂着愤怒。所以当苏轺看着他的时候,苏轺感受到了这个陌生男子的神情异样。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这是苏轺萌生的第一个念头。
苏轺问他的名字,项未冬还未想到如何说,陈传业就帮着说:“他叫项未冬,我们也是一个公司的。”项未冬只得点点头
陈俪俪催促着上医院,说:“传业,快背起苏轺!”陈传业立即扎好了马步,说:“苏律师,咱们走吧!”
苏轺犹豫了几秒,陈俪俪说:“再磨蹭天都亮了!哦,带上水杯,还有换洗的衣服!”说着,她就去苏轺的卧室里找衣物。苏轺哭笑不得,说:“俪呀,不带衣服,不住院!”陈俪俪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住不住院可不是你说了算!这得听医生的。”
陈俪俪提着包出来了,里面鼓鼓囊囊地。苏轺打趣说:“你装了多少?咱们是去旅行吗?”陈俪俪自顾自地说:“你的饭盒呢?医院的饭不好吃,我给你送盒饭吧。”
苏轺笑道:“医生还没给出诊断,你倒先判定我伤残了。”
“饭盒”二字抽动着项未冬的神经,他盯着陈俪俪,带着期待又带着不安。最终他看见陈俪俪从碗橱里拿出一个灰色的保温饭盒,不是他当年拿给苏轺的那一个。
项未冬好似舒了一口气,转而又陷入不可名状的失落。他在期待什么,难道苏轺会一直留着那个饭盒吗?
陈传业背着苏轺,项未冬帮着拎起包,陈俪俪拿着饭盒,和负责关灯闭门,三人候在电梯门口。一时间沉默,忽地陈俪俪问苏轺:“那个饭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