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烟雨里,方刚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苏轺鳖住一口气,疾跑好一段路,眼看已到方刚的身后。苏轺扯住方刚的后领。
“疯女人你活腻了!”方刚错开苏轺的胳膊,叫骂道。
苏轺道:“一,钱还给方婷!二,捡回我的手机,向我道歉!”
“有病!”方刚嘲骂道,他是碍于周宝国的面子,一直忍着,只动嘴没动手。
苏轺哪里准他走,她跑到前路,堵住他。
“贱女人,管你什么事!别以为你是周宝国的亲戚老子就不敢揍你!”方刚表情狰狞。苏轺道:“我也不跟你废话,钱和手机!”
双方都被逼到了最后一口气。
一只臂横扫而来,苏轺的上肩受到重创,再次被撞倒在地。更不幸的是,路的这侧低洼,积了一滩泥水,苏轺恰好倒进了泥坑里。
恰时,不远处一男人喊:“方刚,你干什么呢?”方刚指着苏轺说:“别找打!”说着他朝那人而去,喊着:“走!再摸几圈!”
那男人说:“怎么,打老婆都打到街上了!”他说着笑了,见怪不怪的模样,嘴上说,心里全不在意被打之人。方刚敷衍一声,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婷已经追了过来,她扶着苏轺起来,又埋怨又抱歉地说:“苏律师,你别插手了!他喜欢赌,喜欢喝酒,那是改不了的!”
“是!狗改不了吃屎!你能明白这点就好!”苏轺用泥手擦擦脸,脸颊更脏了。
“我跟他过了这么多年,他要是能听我劝,戒赌戒酒,早都该戒了!我没有奢求,就想他少赌点少喝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方婷已然一副认命的姿态。
苏轺道:“你怎么不跟他离婚?你跟他离婚啊!”
方婷避而不答,转而说:“苏律师,跟我回去,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别!我要穿着,这可是证据,要保护好!”
“你别去警察局,我求你了!警察也管不了家里的事,反而会惹得他更不高兴,事情反而越来越糟!求你别去,我给你洗,下个月的工资我——我拿一半赔偿你,好不好?”
苏轺很无奈。她说:“你怕他干什么?难道你想永远活在他的阴影里?”方婷道:“我,我还有两个孩子,我不跟他计较!”
“好!”苏轺道:“既然你不想告他,也行。但是他动手打了我,是另一回事,我是当事人也是受害人,我来告他!”
苏轺亦大步流星而去,忽地她回头问:“警察局在哪?”方婷唯唯诺诺,隔着雨帘,着慌的说不出。
“哦!”苏轺道:“在那条街!我都被整糊涂了!是不是他把我的脑袋打伤了?”她想起刚来那天,出了汽车站,看见了警察局。
正走着,迎面驶来一辆警车。苏轺摆手示意停车,警车上的吴新和吴天麟看了好一阵,才认出是她!
“苏律师?你怎么......掉水坑里了?”吴新从警车里跳下来,吴天麟也跟着下车。
“你们来的正好!我要报警!”苏轺义正言辞。接着她把刚才在方婷家和在路上的事一字不差地描述给他们。最后她说:“他拿着钱跟着一个男人走了,好像是继续去赌博了。难道咱们柿子镇赌博不违法吗?你们警察竟然不知道吗?”
吴新和吴天麟不作声了。
“你先消消气!”吴新说。
吴天麟说:“要不苏姐,你先回家换身衣服,别着凉了!”苏轺道:“我刚说过了,这是证据,不能脱,也不能洗!”
吴新道:“那你一直穿着也不是回事啊!”
“你们的手机呢?帮我拍几张照!每个角度都不要漏掉!”
“要不,我们先帮你把手机找回来?”吴新问。同时,吴天麟说:“不用了,方婷手里拿的那个是你的吧?”
苏轺回身,只见方婷气喘吁吁地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