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轺第一反应是留守在家里的父亲是不是出了事，“我爸怎么了？”她急问。

周宝霞拉开苏轺的箱子，抓起苏轺的衣服就往里面塞。见此情形，苏轺惊出一身汗。她大叫：“我爸怎么了？”

“你爸？你爸没怎么！”

“那你这么冲动是因为什么？”

“跟我回家！”

“为什么？”苏轺自然无法理解突如其来的要求。

周宝霞盯着她一句：“别废话！赶紧跟妈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姥姥来了。在儿女的心里，姥姥一天比一天老了，耳朵聋了眼睛模糊了，甚至连嘴巴都不好使了。可是年轻人们或许忽视了一个事实，老人的六观衰弱，因为她们不再需要这些器官去感知世间的人和事。

老人们的心比眼睛明亮。

姥姥稳住了周宝霞手中的拉杆箱，将它平放了下来。

“妈，您别添乱了！”周宝霞说。

姥姥的目光从周宝霞的脸上移到苏轺的脸上。

“姥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妈这是急什么？”

姥姥慢慢地说：“你呀，只听外面的谣言，先听听轺儿怎么说嘛！”

周宝霞忍住气不发，她说：“谣言已经在那里了，听不听信不信都于事无补。我倒不是在意这个，我——”

姥姥笑了笑，她道：“你成天叨叨轺儿不结婚，现在有了不错的对象，你好像又怕了，舍不得啊？”

苏轺叫道：“什么对象？”她下意识以为母亲效仿郭家姐妹也为自己张罗了结婚对象。

“你姥也在这，今天咱们就把话敞开了说！”周宝霞道。

苏轺纳闷道：“敞开说什么？”

“你跟他是不行的！”周宝霞说。

“谁？”苏轺侧着头问。

周宝霞道：“你瞒得过别人但是瞒不过你妈我！你跟那个郭妮的儿子是不是——是不是两个人搞对象呢？”

周宝霞一脸严肃，一旁的姥姥却眼神柔和，八卦的表情不言而喻。

苏轺傻了，一瞬间僵住了。

三人沉默了足足超过十秒。

苏轺平复了心情，仍狡辩说：“周宝霞你异想天开！此话从何说起？”

“那天晚上，你舅回来那天晚上，你不是去见了他吗？”

苏轺没想到母亲能立即摆出证据，她瞠目结舌。

姥姥道：“哎呀，你生哪门子的气呀，找对象是好事！”

“好什么好！他多大，苏轺多大了！就算不说年纪，他们家的状况，也确实不适合把女儿嫁过去！”

“怎么不适合了？”苏轺脱口而出。

“怎么！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不是！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分析。怎么就不能嫁过去了？我是说，假如说是方明慧。”

周宝霞道：“她嫁不嫁是她的事，你是不行的。郭妮就指着这么一个儿子过，嫁过去的女人，就得跟她争儿子！你能争过她吗？他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苏轺哑然失笑，说：“妈，你怎么说得没头没脑的，你——你不是也喝酒了吧？来，我问问有没有酒味！”

周宝霞道：“别跟我装傻啊！妈都是为你好，那种家庭绝对不能嫁！”

苏轺道：“我舅母不是也嫁给我舅了！”她想都没想。

“你！”周宝霞无言以对。

苏轺失言，对着姥姥求饶道：“姥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举例子！”

姥姥对苏轺道：“你说得很对啊！你妈对单亲家庭有偏见，我是不支持的。”

苏轺小心翼翼地瞄着母亲，目光收放的很快。

周宝霞道：“你舅跟他不一样！你姥跟他妈也不一样！”

“是的嘛，凡事都有例外的。”姥姥道。她又问苏轺：“跟姥说说，你们俩发展到什么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