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轺撇撇嘴,说:“佳佳你别听他的,吃一点不会害到牙齿的,但是吃多了就不好了。不但对牙齿不好,而且容易长胖。女孩子都不喜欢胖的。”
“那我留给我妈妈吃!”佳佳把巧克力装进了口袋。
“为什么呀?”苏轺问。
“我想让我妈妈吃胖一点。”
苏轺笑道:“你妈妈也不喜欢自己变胖的。”
“不——”佳佳说:“街上的阿姨们都说妈妈太瘦了,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所以我不喜欢刮风,我怕妈妈被风吹走。妈妈吃胖了,刮风了也不怕被刮走了。”
孩子的话戳中了苏轺的泪腺,她的眼眶里浸出泪。
“好!”苏轺说着,又从背后拿出三块巧克力,说:“都给你!咱们就让你妈妈吃胖一点,就算是妖风来了,也不怕被刮走了!”
佳佳欢喜地接过巧克力,跑出去玩了。
“妖风?”项未冬一阵笑,说:“卷走唐僧的妖怪之风吗,你想象力不错,做个幼师倒也合适!”
“就怕没有幼儿园请的起我!”苏轺说。
项未冬道:“骄傲与自信,我分辨不清楚了。”
“闲话少说!”苏轺道:“他们哪天走啊?”
“后天吧!”
“后天?不是明天?”
“为什么是明天?”
“明天周一啊,要上班的!”
“那应该是今天走才对,才能赶上明天的班。”
“哦!也对!那你走吗?”苏轺漫不经心地问。
“走。”项未冬只说了一个字。
苏轺看似开心地道:“终于要走了!”
“你呢?要一直在这里?”
苏轺慢悠悠地想了想,说:“肯定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但是我也不急着去工作。”
项未冬问道:“为什么肯定不会?小山镇终归是不好了?”
“国家培养一个顶尖人才容易吗?我若是一辈子待在这里,岂不是一种浪费!譬如你,如果只求躲个清净,待在这里颐养天年,那你学的知识不就白费了!人才浪费才是最可怕的浪费!”
项未冬不顾严肃的话风,转而打趣说:“我错信了你。你说小山镇不好找对象,我居然就信了。”
苏轺斜眉看他,说:“你存心的吧,逗我有意思吗?我依然可以负责任的说确实不好找对象,不然方家也不会上杆子找你啊!”
项未冬轻笑起来,说:“你看你把我说的,好似我不值那个价!”
“你值啊!当然值!这就是社会不公平的地方。男人被比成酒,越是巷子深的,越是酿了很久的,越是香!而女人呢,偏被喻成花,朝开夕谢,那些被人采摘的,是正开的艳的。所谓错过花期,就是指那些没被人摘去的花朵。经不起岁月的西风一吹,避不开残败,凋零满地,最终落的连落叶都不如!”
项未冬沉默了,稍许他说:“听着有点悲观,感觉苏律师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正视一个事实,并不意味着悲观。我只是看清楚了这个社会是如何定位女性的,悲?当然悲!不是替女性悲,而是替社会大环境悲!”
“幸好你生活在现代。”
“非也。若我生在古代,倒也好,根本不会有觉醒,也不会有痛苦。为什么?因为古代社会连给女性读书的机会都没有!”
“那纵看历史,社会还是进步了,是好事。现在令人悲伤的,过几年也会好起来。要有信心。”
“我是当下人,得过好当下事。算了,你是男,我是女,立场不同,不说了。对了,你不去找方刚了吗?”
“晚些时候吧,但我觉得不用找了。看这个架势,生意谈的不错。方刚的钱是赚到手了。”
苏轺耸耸肩,说:“看!我说的没错吧,你还是站在方刚的角度看问题。”
项未冬无奈,依然打趣说:“说话带刺不好,你又不是刺猬。还好,我有软猬甲,不怕刺。”
我们通常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接受她的一切。对苏轺的犀利语言,项未冬用愉悦的心态包容了下来。
苏轺是有智慧的人,她听得懂,但是她装不懂。
“不能被他的一时兴起而迷惑!我要走正道,我一直走的是正道!”苏轺暗暗说。